出門直接撿到兔子?李山等還沒聽說過這件事的人都驚奇的看著李福月。
他們倒是知道附近的淺山里有些小型獵物,他們小的時候就愛到山上亂跑,希望能逮到幾只山雞什么的,但是十有八九是抓不到的,因為這些野味長在山里,為了自保一個個的跑的飛快,而兔子更是出了名的狡猾,正所謂狡兔三窟嘛,當年他們那么一大群人也沒有逮到過兔子!
這是什么樣子的運氣,居然出趟門就能撿到兔子。
“福丫運氣可真不錯,就算是經驗老道的獵戶想逮到野兔也不是件容易事呢。”李山帶著笑夸道。
“哼,不就是撿到一次兔子嗎,有什么了不起的,總不能每次都撿的到吧,那兔子又不是沒長腦袋。”李玫瑰雖然對今天的菜色很滿意,但是又不想承認是托了李福月的福,因而在眾人都在夸李福月的好運氣時,李玫瑰壓低聲音嘟囔了幾句。
她聲音已經壓得很低了,但是李福月這回就坐在她旁邊,自然聽了滿耳,于是側過頭去看她。
李福月年紀尚小,五官還沒有長開,但是一雙黑亮的眼睛,已經看得出喜人的風采來,一雙眸子形如甜杏,里頭淌著一汪閃著銀光的黑水,像極了月下波光動人的暗譚。
被這樣一雙眼睛看著,李玫瑰竟然生出了一絲心虛。
李玫瑰見桌上的人還沒有注意到這事,忙小聲說:“我又沒有說你,你看我做什么。”
結果李玫瑰說完就后悔了,簡直不能有比這更蠢的借口了。
李福月卻似乎真的信了她的說辭,轉過頭繼續吃飯。
李玫瑰松了口氣。
她方才慌個啥勁兒,李福月她不是一直都是傻乎乎的嗎,哪里能聽懂她說的什么意思。
晚飯的時間很快就過去,當天邊的光亮紛紛散去時,劉氏并著宋氏已經將桌面收拾干凈,又將灶臺清理了一遍。
因著吃了頓好的,李家人入夢時都覺得香的,黑甜的一覺下來,很快就到了第二天。
在李家內部倒是沒出什么大事,趁著昨晚的功夫,李山哄好了劉氏,劉氏沉了兩天的臉總算是舒緩了點,至少不會在日常做事的時候,給宋氏和李芽月甩臉色了。
結果用過午飯后,這天換了李芽月和李玫瑰去給田里勞作的人送飯,李福月照常在家里頭閑著,她便想起昨日一路捧回來的野花,便拖過來一張板凳,曬著太陽編花環。
前世,李福月對于這些小手工很感興趣,還學了些小花樣。當然,因為這個身體年紀太小,做得太好了也會引人懷疑。李福月壓制著手藝,決定就弄個最簡單的花樣來練練手。
她將野花先分出粗細合適的幾束,然后把多余的雜花去掉,露出青翠的枝葉,隨后用編辮子的方法將幾束野花松松的纏在一起,再將花葉收拾一下,一個簡單有好看的花環就成型了。
李福月迫不及待地往頭上試,結果花環就直接掉到了她脖子上,成了個花項圈。
她已經有意識的做小一點,結果還是大了很多,不過這個大小給兩個姐姐戴應該正合適。
就在李福月坐在小板凳上,哼哧哼哧地做手工的時候,李家來了幾個不速之客。
“李福月,快點跟我去山上割草!”
王虎興沖沖地出現在李家的大門前。
他擦了把兩管鼻涕,昨天他雖然回去的早,結果卻跑急了,又出了汗,寒氣入體,他很光榮的得了風寒,但就算是這樣,王虎還是記掛著這群小弟們沒割的草。
“你還在磨蹭什么呢......”王虎大大咧咧地進了院子,他來之前就看到李家的幾個大人,不是在田里就是在山上收豆子,所以他才敢直接溜進來。
李福月抬頭看他一眼,很快又專注于手里的花環:“做花環。”
“做花環有什么意思,我們去山里......”
割草二字還沒說完,王虎就住了嘴,他看著李福月手里已經快成型的花環,忍不住說:“李福月,你做的花環還挺好看的。”
一般的小孩兒聽到這種話該作什么反應?
算了,反正她現在就是個木訥的小孩,愛咋樣咋樣。
于是,李福月又抬頭看他一眼,但是沒出聲,只是點了點腦袋,似乎很贊成王虎的話。
他剛才說的是......
王虎嘴角微抽:“李福月,你還真是不懂得謙虛幾句。”
李福月眨眨眼,收好最后一步后,將花環舉起來:“不好看嗎?”
王虎老實的點頭:“是挺好看的。”
花環上帶著淺藍色的野花,只有拇指大點,但勝在數量多,夢幻美麗的淺藍色連成jing巧的一片,而又以翠綠的葉子為底,襯得那些野花更多彩幾分。
王虎還沒有讀書,也不知道該怎么形容這花環的好看,真要他說的話,大概就是:和她姐姐很寶貝的那支蝴蝶尋蕊簪子一樣好看。
也許這花環還更勝幾分,畢竟那簪子可沒有這真實的花香呢。
說起來,他姐姐可喜歡那些花里胡哨的東西了。
王虎的眼睛轉了轉,突然有了新的主意。
要是他把這花環送給他姐姐,那他娘肯定會給他獎勵的,而且姐姐若是高興了,說不一定還能給他零花呢。
但是直接跟李福月說的話她會不會不答應啊,李福月可是個怪小孩!
于是他假裝催促:“誒,李福月,你別弄了,快點跟我去山上割草,你昨天都偷懶了呢。”
王虎覺得自己相當機智,但是卻不知道他眼神的變化早就被李福月發現了。
李福月將剛才做好的花環放下,輕輕地揉捏自己的小嫩手。
好累啊,小孩兒的手沒什么力氣,才做了幾個就不行了。
李福月又看著王虎:“我不想去割草了。”
王虎完全沒注意到李福月沒有跟之前那樣一斷一續的說話,一門心思的想要弄幾個花環回去。
他故作為難:“你不想去割草也可以,但是得給我三個花環才行,我也一樣會給你糖果。”
要個粉的,要個紅的,再要個藍的,他姐應該會喜歡吧。
“三個不可以,兩個可以。”
王虎一喜:“兩個就兩個吧,糖明天再給你。”
說著就要去拿花環。
結果一雙白嫩嫩的小手卻在花環上一擋,李福月粉嫩嫩的臉上很認真:“我不要,糖果,我要,錢。”
吃糖會蛀牙,但是錢卻不會。
李福月伸出小手,稚嫩的臉上流露出堅定的神色。
“要錢,來買!”
王虎一副如遭雷劈的模樣。
這小傻子還知道伸手要錢了!
王虎忍不住攥緊了兜里的銅板,看這小傻子固執的樣子,王虎就知道在這件事情上不好糊弄了。
摸了摸兜里的小錢錢,再看了看那清新可愛的各式花環,王虎一咬牙:“買就買,我敢買,你就不敢便宜點嗎!”
王虎正拼命算著往常姐姐買絹花多少錢,就聽見面前的家伙很認真地說了一句:“我不敢,我膽子,很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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