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誒,爹爹娘親,姐姐們你們都不喜歡嗎?”
李福月歪了歪腦袋,很苦惱的樣子,最后像是賭氣一樣,將地上的銀白的“小石頭”抓了幾顆起來。
“那福寶就拿去扔掉!”
這一出倒是把還在愣著的幾人都給搞醒了。
“福寶別扔!”
“福寶,先別動!”
那可是白花花的銀子啊!
反應過來的幾人心頭狂跳,一時間也沒有了興趣再剝小龍蝦了,都聚到了李福月身邊,將她圍著:“福、福寶,這些銀子是哪里來的啊?”
李福月就有模有樣地數著手指:“有漂亮哥哥給的,還有如螢姐姐給的,給了好多呢,福寶都覺得太重了。”
這傻孩子,銀子哪有嫌重的。
于氏捂著胸口,神情恍惚的快步去拿了秤砣和秤桿過來。
幾人的眼睛都集中在那一堆碎銀上,幾道狂熱的視線中,還夾雜著李福月的好奇又淡定的視線,她倒是真的挺好奇,畢竟她自己也掂不出重量來,但是也很淡定,反正銀子已經擺在這里了,又不會長著腿跑路。
李樹握著秤砣的手都在微微發抖,他深呼吸了幾次才將那股子心顫給壓下去,最后粗略地稱出來,有七十三兩!
七十三兩!如果換成銅板,都夠砸死一個人了,眾人之前只覺得大腦充血,這會兒就是覺得呼吸困難了。這都已經不是天降橫財的程度了,這是家里成了聚寶盆了吧,福寶,真的就是個寶吧?
李苗月只覺得腦袋又熱又漲,這純粹是激動造成的,她眼淚唰唰往外流,向前跨了一步將李福月抱住:“福寶,福寶,我們家有錢了!好大一筆錢,我們能夠做的事情更多了,我們有錢了!”
最后一句話,李苗月重復了好幾遍,但是沒有人覺得難以理解,實際上,這話一直都在他們的腦袋里循環,是他們的心聲。
他們有錢了。
不止李苗月哭了,李樹、李芽月和于氏,都是喜極而泣。
這天晚上,李家的晚飯吃的很早,剩下的小龍蝦眾人都無心去剝了,將已經剝好的小龍蝦給炒成肉餡封好之后,于氏和李芽月又煎了一尾魚,還用多的魚湯下了面,又炒了一盤醬肉絲,和一碟鹽花生。
花生是給李樹下酒用的,他年輕時候也是喝酒的,但是自從有了女兒,尤其是小女兒李福月從小體弱多病之后,就將酒給戒了,也只有偶爾陪著木匠師傅喝一點,在家是不喝酒的。
今天他是真的高興,顧及到明天還要早起,李樹也只喝了一點,臉上帶著點薄紅,吃完飯之后,一家人出去遛彎了,放松和悠閑,難得的籠罩在他們一家人身上。
因為晚飯吃的夠早,所以從林地一路走到人家密集的區域時,太陽還掛在山巔上,一直懸著,溫和而又紅火的余輝點亮了滿天的彩霞,似乎也知道李家人的喜悅,而變得分外的璀璨。
這時候,扛著勞作工具的莊稼漢,正三三兩兩地從水田里爬上來,身上還帶著稀泥,見到一路走過來的一家人,便伸手招呼著:“李二哥,上回聽說你腰傷到了,現在咋樣了?能落地應該也養的差不多了吧!”
李樹雖然喝了點酒,但也沒醉,聞言便笑著回道:“已經好的差不多了,鎮上的大夫說要沒事多活動一下,這不,吃了飯就出來走走,感覺舒坦多了。”
李福月也不由為她爹睜眼說瞎話還絲毫不喘粗氣的本事贊嘆一聲,本來就是裝出來的癱瘓,還說得有模有樣的。
“沒事就好,沒事就好啊。”
兩波人又是簡單寒暄幾句,然后朝著相反的方向各自走去。
見李樹一行人走遠之后,還扛著鋤頭的農戶扭頭打量著李樹走遠的背影,扭頭跟自家人說:“我瞅著,李二哥這樣子看著和以前不大一樣了。”
農戶的媳婦便接話:“大病一場之后有點變化也正常,有那么個樣子的后娘,能夠憋到分了家再變,都算是不錯了,不過啊,李二這回挺過來了,他們老宅的那個估計都要氣死了吧!趁著人家癱在床上就急吼吼地分了家,結果人家分出去之后就好了,即沒了勞力,還把最后的情分都耗光了。”
村里頭鄭氏苛待繼子的名聲終于傳出來了,這些天村里吃晚飯的時候,都在談論這些事,農戶漢子也是知道的,這會兒聽到媳婦的話,卻是搖了搖頭:“我不是說的這個,你剛才看到沒,李二哥走的都硬氣多了,那腰桿子直的。”
農戶媳婦倒是沒注意到這些,光去相看李家的幾個模樣周正秀氣的閨女去了,聞言就猜道:“李二不就是因為沒兒子才被村里這么多年說道嗎,難不成是于家嫂子有好事了?”
農戶漢子回想著剛才李樹那昂首挺胸的樣子:“我估計還不止這樣,總之,李樹這下是要翻身了!”
乍一時間得到了一筆巨款,李樹幾人卻一時間有種暴富之后卻不知道該怎么花的感覺,因而那一筆錢被幾人放在了壇子里,直接用土封著,放在了炕洞里,還試圖在炕洞上掛一把鎖,還是李苗月說這樣就太顯眼了,李樹才頗為遺憾的作罷,只是剛開始夜里總要醒兩回來看看銀子還在不在,是免不了的。
在接下來的幾天,李樹兩邊跑,先是早上去鎮上賣餅子,下午還要去田地看看,實際上李家雖然種的田多,但大多是洛家的公田,自家的私田很少,還大部分都分給了大房和三房,哦,準確來說,甚至不是大部分,而是全部。
本來李樹分到了一塊水田,但是李樹當時在裝癱,鄭氏便借口李樹沒法下田,就讓李海幫著李樹耕種,然后可以把收出來的糧食四六分給李樹,當然,鄭氏的意愿是,二房四,三房六。
鄭氏想的很絕,她本來還想三七分的,但是又怕傳出去被人說吃相難看,在她看來,要不是老頭子在,二房連一塊田都分不到的,她能給一塊田都算是體面了,而且李樹不能下田,啥也不能干,最后自家兒子還要白白送四成糧食過去,這都算是夠意思了。
鄭氏成功說服了自己,愈發的理所當然起來。
而這會兒,二房的那一塊田已經栽秧了,李樹現在有了買燒餅這一件事橫在心里,炕地下有還有七十三兩的厚實銀子牽動心臟,哪里還有jing力放在這么一塊小小的水田上頭。
因此偶爾過來看看,借口身體還沒好,理直氣壯地不下田,只是過來的時候會給李山李海李老漢等人帶點飲食。
而好笑的是,鄭氏見他來的勤,還當是李樹心里頭不滿,還惦記著水田呢,私下又是一番琢磨,暫且壓下不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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