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生文學)
“賤人!哪有你說話的份?”李青仿佛魔怔了一般,他抬腳對著寧珞的肚子狠狠踢去。
他的動作太快,快到身旁的齊承安與當事人寧珞都沒做出反應。
寧珞被重力沖擊,整個人飛出老遠,壓倒了一小片月季花。
花莖上的刺在她的臉上留下了路過的痕跡,發鬢也在瞬間雜亂無章的散落,破碎的衣料與發絲一起勾住了花莖,讓她動彈不得。
寧珞悲傷至極,竟然流不出眼淚了。
她不管不顧花莖的羈絆,直起身子的時候發絲上還將兩株月季花連根拔起。
模樣要多狼狽有多狼狽。
“珞兒!”寧大夫人失聲叫道,連忙跑去為寧珞整理發絲上勾住的月季花。
卻被寧珞一手推開了。
寧珞環視一圈,所有人的臉上都寫滿了同情。
偏偏人群里的那張芙蓉面,古井無波的望著她。
她的心被寧姝的反應給刺痛了。
憑什么?看上去不諳世事,而且與李青都沒打過幾次照面,憑什么就能吸引他的目光?
她盡心盡力的討好侯府,盡職盡責的侍候所有人,到頭來卻換來要被休妻的下場?
就連今日的布局……
寧珞的瞳孔忽然猛縮,打量著連一根頭發都沒少的寧姝。
難不成是她釜底抽薪?
再望向李青,他似乎認定了是她教唆的秋菊,眼神里還帶著一絲恨意的怒瞪著她。
“呵呵。”寧珞合上雙目,苦笑的搖了搖頭。
再次睜眼時,悲傷的情緒已經化去,被濃濃的決絕給覆蓋。
“齊大人,我知道這些尸體。”
齊承安也很同情此時的寧珞,只是事關人命,他必須要先以大局為重。
不動聲色的踏出一步,阻在了李青與寧珞的中間以防李青再次出手,這便是他唯一能為寧珞做的了。
“夫人請說。”
深吸了口氣,寧珞無視李青威脅的目光,緩緩開口道:“這些都是小倌,是世子買回來的玩物!”
簡單的幾個字,讓在場的眾人都屏住了呼吸,隨后便是一陣難以置信的驚呼聲。
“大家應該好奇吧?我父親不過是小小的七品文官,為何我能高嫁侯府?”寧珞轉身面向眾人,自嘲的道:“因為侯府需要一個小門小戶出身的女子來當門面,以此來掩飾世子那見不得人的癖好,好滅了旁人的口舌。”
“大家可能都不信,我寧珞嫁到侯府三年來,至今還是完璧之身。為什么?因為蜀安候世子,李青,他碰不得女人的,他只喜歡那些尚未弱冠的小倌!”
寧珞的話又急又快,仿佛在腹中預設好了千百遍,指著地上的一具尸體吐字如珠的繼續道:“他,去歲被世子帶回府,月余之后沒了蹤影。”
“他,年關的時候常伴世子左右,上元節便消失了。”
“還有他,前幾日剛出現在侯府,還沒幾日就看不到了。”
所有人都倒吸了口涼氣。
如此駭人聽聞的事,恐怕連說書的都不敢如此講。
寧大夫人淚流滿面的走來,牽住了寧珞指向尸體的手,那手心涼的如同被霜雪浸過一般。
她又怎么不知道,女兒的心定是比手還要涼上千倍萬倍!
“你,你,你胡說,我不承認,我根本不認識他們。”
李青徹底慌了。
封存在心里多年的秘密,他以為他做的天衣無縫,寧珞根本不會察覺,原來她全部都知道。
忽地看向埋尸的那兩名小廝,他抓狂的沖了過去,揪住其中一人的衣領,磨著牙一字一句的問道:“是不是你?是你們告訴她的?”
“不,不是啊,小的從未對任何人提及過!”
小廝被嚇得肝膽俱裂,李青揪著衣領的力度還那么大,讓他呼吸都困難了起來。
“來人!先把世子拉開,帶回大理寺!”齊承安還以為只是個單純的殺人命案,沒想到扯出了宗室的重大丑聞。
蜀安候如今不在京都,但蜀安候的祖上與先帝有從龍之功,如何處置李青,看來要稟過陛下才能定論了。
至于上報之人,齊承安已經有了人選。
已經明白自己被擺了一道的齊承安,憤憤地瞥了眼角落正津津有味看熱鬧的謝云燼,氣到說不出話來。
“放開我,你們不能憑這個賤婦一面之詞就定我的罪,我哪也不去,我要等我父親回來!”
李青做著無用的掙扎,還不忘對寧珞惡語相對:“都是你,今日之事都怪你!你個賤婦,待父親回來后定然饒不了你!”
“夫人,此事還有待夫人做證人,還請夫人去一趟大理寺。”齊承安拱手,依舊恭敬的對待寧珞。
寧珞福身,點了點頭。
“夫人要不要先去換一身衣裳?”齊承安好心提醒。
“不必了,就這樣吧。”
齊承安還想再說些什么,最后只能收回目光,轉向那兩名小廝道:“還有你們,也隨本官去一趟大理寺。”
小廝只是在侯府里當差,哪里見過這等場面?當下那個碎嘴的小廝便跪地求饒:“大人饒命,小的所做的一切都是聽從主子的吩咐,小的什么也不知道啊!”
“先帶回去,有什么話到了大理寺再說。”
齊承安的語氣決絕,不容人置喙。
兩名小廝只好跟著大理寺的人走了出去。
遠處,李青罵罵咧咧的聲音越來越小,人們看好戲的心思也逐漸回籠。
有幾位心存善意的安慰了寧正杰幾句后,帶著家人各自離去了。
有的竟招呼也不打一聲,只想盡快將今日所見的回去大肆宣揚一番。
人都走得差不多了,齊承安才橫眉冷豎的對謝云燼道:
“今日之事可真是謝謝謝兄了。”
“齊兄這是說得哪里話,我可什么都沒做啊?今日齊兄何等的威風,待我入宮后自會稟告皇上。”
齊承安微瞇著雙眼,死死的盯著謝云燼那張惺惺作態的臉,冷哼道:“你利用我!你的簪子根本沒丟是不是?”
謝云燼攤了攤手,“也許落在國公府也說不定,待我回去好好找找,是有是無定然會通知齊兄一聲的,”
“誰稀罕知道!”齊承安一甩衣袖,正欲離去的時候,有人慌忙來報道:
“找到原因了,陳院首說請大家去看看!”
謝云燼彎唇一笑,對齊承安道:“齊兄,看來今日的事還沒完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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