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生文學)
連夫人跨過了三十年華,已近不惑之年。
歲月沒有在她的臉上留下一絲的痕跡,芙蓉面上因為暈船而漫上的慘白,更像是風韻猶存的弱嬌娘,惹人憐惜。
耶律齊剛過不惑之年,平日里素來喜歡掠奪年歲嬌小的美人在旁服侍,很久沒有接觸過如連夫人一樣的美嬌娘了,心癢得很。
連榮與連夫人皆是一怔。
連夫人戰戰兢兢的朝連榮的身后躲了躲,連榮則定睛望向耶律齊。
耶律齊邪笑連連:“怎么?連大人不愿意?”
連榮緊咬著后槽牙,陷入了沉思。
他們人已經登上了賊船,耶律齊也并非什么一言九鼎的真君子。
要想活著下船——
似乎只有這一條路可取了。
連榮恭敬的一拜,“既然耶律幫主不嫌棄賤內,那老夫孝敬幫主是理所應當的。”
連夫人不敢相信的看著連榮的背影,咬牙切齒的喊道:“你瘋了?”
“閉嘴!耶律幫主看上你是你的福分!”連榮冷喝一聲,在連夫人再次發飆前對耶律齊拱手道:
“不過夫人一直暈船,身子不適恐怕難以伺候好耶律幫主,不如幫主找個地方停船,上岸后相信夫人定然能將耶律幫主服侍的妥妥帖帖的。”
“跟我談條件?”耶律齊神情猙獰,在他的眼中,連榮已經沒有任何利用價值。
言語上自然不會恭敬。
連榮忙道:“耶律幫主若說這是條件,那便當條件吧。其實老夫著急靠岸還有另一個原因,離開京都之前,老夫早已先行轉移了多年來的積蓄,老夫若遲遲不出現,擔心那幫狼子野心的人會將銀子卷走——”
與契丹之間的勾結好似并不能打動耶律齊。
那只有用黃白之物了。
連榮也是抱著試試看的態度,而耶律齊的反應也沒讓他失望。
“哦?那為何不早說?耽誤了連大人的正事豈不是本座的不是了?”
耶律齊態度突變,貪婪之意不加掩飾的對連榮笑道:“那連大人就先帶夫人回船艙好生休息吧,出不了三日,船定當靠岸。”
“多謝幫主。”
連榮背脊上的衣衫早已被汗水浸濕。
銀子是假的,以他的心性怎么可能會將所有的積蓄托付于他人?
但無論真假,只要能說動耶律齊,將船靠岸,他就會有一條生路。
忙不迭的帶連夫人離開船艙,耶律齊身邊的一人走上前來,凝眸望著連榮踉踉蹌蹌的背影,問道:“老大莫不是相信了那老賊的話?”
耶律齊呲笑一聲,重新躺回了長椅上,兩名女子繼續之前的動作服侍著耶律齊。
“老狐貍就是老狐貍,相信與否又如何?他以為上岸了就能逃出我的手掌心了?我倒是要看看,屆時他拿不出銀子來的時候將會是何種的絕望!”
那名水匪左眼上戴著一個純黑色的眼罩,露出來的那只眼睛一瞇,含笑點頭:“還是老大思慮周全。”
“嘶——”耶律齊猛地吸了口涼氣,小腿被那美人按得疼了,霍然起身朝著美人面門上狠狠一踢,“你想疼死老子?拿我皮鞭來!”
“你怎么伺候的?”眼罩男怒喝一聲,從一旁的架子上取過了耶律齊的軟鞭,冷冷的對著美人抽去。
不知抽了多久,他才停下了手中的動作。
轉了轉酸楚的手腕,看著奄奄一息的美人,對門外喊道:“來人,把她丟入河中。”
說著,將皮鞭重新放好,對著耶律齊恭敬一拜后,轉身走出了船艙。
在無人看見的時候,面容上那只右眼有寒光疾馳而過。
朝堂中少了一眾官員,皇帝急得焦頭爛額。
尤其是吏部尚書一職,讓皇帝斟酌了半晌才下定決心由寧正杰來擔任。
并非是覺得寧正杰沒有這個實力勝任,而是替謝云燼著想。
經過端王造反一事,內閣首輔徐大人深受打擊,一病不起。
主動辭官告老還鄉。
這對著急穩定朝局的皇帝來說,更是雪上加霜。
只能先由謝云燼上任內閣首輔。
他方晉升,就將他的丈人寧正杰抬成了吏部尚書,難免會落人口舌。
謝云燼不以為意的笑了笑,“陛下的決定都是經過深思熟慮的,別人怎么想是他們的事,下官問心無愧便好。”
“也對。”皇帝輕哼一聲,心中豁然開朗,提筆擬定圣旨。
待一切都大致安頓好后,皇帝才道:“官銀已經找到了四十萬兩,那其余的三十萬也不能馬虎,交由齊愛卿繼續跟進。”
謝云燼點頭,“陛下圣明。”
官銀上都印上了獨有的編號,藏有官銀之人定當不會選擇在短時間內讓官銀流落民間。
那么多的官銀聚集在一起,遲早會找到!
皇帝深深一嘆,比起官銀之事,另一件事情更讓他揪心。
連榮伙同端王不是一日兩日了,他的黨羽像一張大網似的遍及了六部。
就連禁衛軍向統領都是端王的人,他絲毫不懷疑連榮手中應當是掌握了所有皇宮內的守備圖。
只皇宮,還不足為慮。
就怕他連邊疆布陣圖也收入囊中。
一旦帶著軍機與契丹茍合,那祁國與契丹將會爆發一場驚天大戰。
而且,祁國輸贏與否,都將會付出慘重的代價!
思及此,皇帝沉靜的心緒忽然紊亂起來。
“燼兒,不成。”
很多時候皇帝在人后與謝云燼商討要事的時候還會直呼其名,他神情嚴肅的道:“朕還是覺得憐兒未必能擔任剿匪大任,你準備一下,秘密前往禹州在暗中輔佐。”
謝云燼也正有此意。
當日沈玉的話像根毒刺一直扎在他的心中。
三合幫的勢力在無形之中已經發展到就連諸如沈玉那樣的人提及時,都會面色凝重。
至于康王是否會像皇帝所說難以承擔責大任,謝云燼保留意見。
他有意支開康王其實心中還有另外一個打算——
“微臣,領旨。”
謝云燼沉聲領命。
“年關將至,你們要盡快歸來。”
皇帝神情復雜的看著眼前的年輕人,面露擔憂的道。
年關?
謝云燼忙的亂了心神。
居然忘記寧姝的生辰好像就在年關之前?
再次拱手,謝云燼立即走出了皇宮。
昔年的生辰他不曾參與,日后的生辰他必不會缺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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