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生文學)
玄風沉穩,適合做跟蹤的事。
而元武與康王的人共事過一個月,多少比玄風熟稔。
二人的分工很快便確定下來。
元武在街上買了一身北涼人的衣著,漫無目的的在街上游走著,謝云燼的消息沒得到,聽到最多的竟是陵城郡主拓跋燕的婚事。
玄風亦是如此。
他得到的消息少之又少。
他不明青劍堂主的身份,但能感受到他身上深厚的內力。
跟的太近,容易引人察覺。
離得太遠,又怕得不到有用的消息。
青劍堂主的軌跡也雜亂無章。
白日去過青樓,夜晚又能到酒鋪。
一整日下來,共去了大大小小十幾家商鋪。
根本不知哪一家才是他的真正目標。
兩人就這么被北涼的風雪侵犯了一整日,玄風在歸來時,眼睫和眉毛上都覆蓋了一層淡淡的白霜。
寧姝眼見都二人陰沉著臉,淡淡笑道:“不必如此著急,相信很快就有好──”
她忽然想起了那日鐵柱的話,再加上元武查到的郡主大婚的消息,眸色一凝:“或許你們可以去查一查那位新晉的郡馬爺!”
腦海中總是被謝云燼究竟身在何方而占據,和他或許失憶的事情。
竟然忽略了鐵柱話中最重要的一點,他稱呼他為郡馬爺。
“不會吧?”元武瞪大了雙眼,嘴角都要扯到耳根子前了。
他又震驚又好笑的道:“主子消失了這么久,難不成是與北涼郡主成婚來了?”
“與北涼郡主成婚的郡馬爺?”
同一時間,客棧的另一間客房里,康王聽著青劍堂主的匯報,詫異問道:“你說郡馬爺的長相與謝大人的畫像十分吻合?”
青劍堂主點頭道:“是,而且屬下還查到,據說這位郡馬爺是郡主在半個月前撿回來的,對曾經的記憶一概不知。”
“失憶了?”
無論是消失的時間與郡馬爺身上的失憶癥狀,康王愈發覺得這位素未蒙面的郡馬爺就是謝云燼。
暗暗生出的絕望之中好像又燃起了一絲希望。
倘若。
他永久失憶下去呢?
康王嘴角隱隱噙著激動的弧度,欣喜地敲響了寧姝的房門。
玄風正準備出行查看那位郡馬爺,誰知剛一走到門口就見到了康王。
康王笑道:“謝夫人可在?”
玄風將人迎進屋內,看著他的神色,不解的問道:“殿下這是查到主子的消息了?”
“是。”康王一邊說著,一邊帶著笑意望向屋內的寧姝,“應該是找到了。”
“康王殿下果然神通廣大,如此輕易就能找到夫君的消息,還真是讓臣婦刮目相看。”
寧姝為康王倒了杯茶,意有所指的笑道。
“謝夫人過謙了,如今整個陵城都因為此事鬧得沸沸揚揚,本王想不知道謝大人的下落都難呢。”
康王接過茶,假意聽不出寧姝的話中之意,直言道:“聽說陵城郡主不日即將大婚,傅老大也是因為此事而趕來陵城的,他想要詢問一下本王帶來的禮品可夠撐起祁國人的面子,言談間,便被他不小心看到了畫像。”
傅老大已經離開了客棧。
左右近期內寧姝是進入到傅老大的,
待尋得機會讓青劍堂主去對一下口風便好。
如此想著,康王的胡話,張口就來。
“傅老大也是在剛進城的那日,向城主問安的時候,遠遠的見過那位郡馬爺一次,不大確定究竟是否是謝大人,具體的事宜還要由我們親自去查。”
康王話音剛落,目光便不由自主的望向玄風,“本王身邊的高手終究抵不過謝大人身邊的暗衛,所以本王想著此事應由謝夫人安排才是。”
寧姝點頭。
能查到如此之多,已經省了他們很多的力氣。
更何況親眼確認究竟是否是謝云燼,還是由熟知謝云燼的人去比較好。
玄風和元武最為合適。
她福了福身,誠懇的道:“一路行來真的感激康王的援助,眼下臣婦無以為報,帶巡回夫君,重歸故土之后,臣婦與夫君定當好生謝過康王殿下。”
康王連忙扶起寧姝,嚴肅的道:“謝夫人這便是見外了,本王能有幸活到今日,還多虧了謝大人與謝夫人的救命之恩。能幫上謝夫人,本王很欣慰。”
寧姝不再猶豫,連忙下令要玄風再次去城主府打探一番。
康王也很想在第一時間確認郡馬爺究竟是否是謝云燼,便邀請寧姝去樓下大堂喝茶等候。
寧姝應了。
北涼的氣候,要比祁國京都冷得多。
但北涼人似乎已經適應了這種寒冷的天氣,坐在一樓大堂喝茶的人,有很多都將窗子打開,喝茶的喝茶,吃酒的吃酒。
寧姝也將窗子微微推開一道縫隙。
夜里的風,更加寒了。
偶爾帶著幾片雪花吹落在她的臉上,讓她從頭涼到心底。
“夫人不必擔憂,如果是謝大人,本——我一定會全力相助夫人營救謝大人的。”
人多口雜,康王改變了自稱。
寧姝單手托著腮,惆悵的舉動與她此時蒼老的面容相符,無形之中都帶著一股滄桑之感。
“如果他還是他,不用我們出手,他自己就能離開。”
寧姝眉頭皺得更緊了,“怕只怕他已經不是他了。”
康王藏在衣袖中的手指微微顫動,他半垂著眸子盯著桌案上的茶水,“夫人此話——怎講?”
寧姝答道:“我也不知該從何說起,還是等待玄風的答案吧。”
康王忍了又忍,還是沒忍住的問出了心底的疑問:“恕我冒昧,倘若以夫人所說,謝大人已經不是謝大人了,那夫人又該如何?是繼續留在北涼,還是會返回京城?”
他停留在茶水上的目光緩緩上移,落在了寧姝易容后的臉上。
他發現,不管她變成了什么樣子,他知道這副皮囊之下的是她的靈魂,他的心就會——
寧姝也收回了目光,扭頭與康王對視。
康王感到呼吸都局促了。
寧姝寡淡的扯了扯唇角,平靜的道:“無論他變成什么樣子,作為他的妻子,我都會把‘他’找回來的。”
“無論多久,哪怕一生一世,永生永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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