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國公聽說孟月和丫頭不見了,帳篷也被劃破了,嚇得一下跳起來,向她們的帳篷跑去。
成國公看到劃破的門,空著的床,眼珠都紅了。
“他娘的,怎么回事!”
他跑了出去,對跑過來的孟辭羽和負責這里安全的軍士說,“趕緊找,帳篷里,樹林里……動靜不要鬧大了。”
外面的聲音把許多人都吸引出來,檢查著女眷住的帳篷。有幾個帳篷門被劃,但不明顯,要仔細看才能看清楚,里面的女眷都在。
突然,北邊又傳來一聲驚叫,那里又有一個帳篷門被劃,里面住的主子也失蹤了,丫頭還睡得香。
一群人又涌去了那里。
“哎喲,是鎮南侯府的趙五姑娘。丫頭被叫醒,都嚇哭了,說什么都不知道……”
聽說鎮南侯的五姑娘失蹤了,假著急的付氏是真著急了。
怎么會這樣?不應該啊。
她身子晃了晃,被云秀扶住。
之前還想瞞著悄悄找人也瞞不住了,都大聲嚷嚷起來,眾人拿著燈籠,檢查帳篷門,帳篷里。男人們把自家女眷集中起來,檢查有沒有人失蹤。
孟辭羽安慰付氏道,“娘莫急,失蹤的不止大姐,說不定她們相約去哪里玩了。”
說完連自己都不信。孟月跟趙五姑娘不熟,即使真的相約出去玩,也不可能把門劃破。
他們到處看著,付氏隱約看見一個熟悉的身影。哪怕看不大清楚,也能感覺到那個人胖了,背也不像之前那樣挺得筆直,臉上有許多皺紋,甚至頭發和胡須都變成了灰色……他老得真快。
成國公府住的帳篷與鎮南侯府隔了一段距離,兩人又刻意避開,住這里幾天了還是第一次見面。
鎮南侯趙互也看到付氏了,眼里似乎有埋怨和怒其不爭,瞬息即逝。
兩人都像沒看見一樣,一個朝東一個朝西,各自找著人。
付氏又氣又怕。她一切都是按照他們說的做,沒有透露一點消息,也沒有表現出不妥被人懷疑,但自己似乎被埋怨了……
那邊傳來興奮的說話聲,“孟家大姑奶奶在這里,她沒有失蹤……”
又有人高聲叫道,“孟家姑奶奶找到了,趙五姑娘還沒找到。”
付氏的腦袋“嗡”地叫了一聲,身子又晃了晃。
怎么會這樣?不應該啊。
孟辭羽還以為他娘是激動的,高興地扶著她往那個方向走去。
孟老國公的大嗓門傳來,“你們不要亂說,我家姑娘沒有失蹤,她一直跟我在一起。我頭痛提前出來,讓她陪我去那邊吹吹風。這里怎么了,有姑娘丟了?”
孟老國公和孟辭墨、被春分扶著的孟月向這邊走來。
孟月臉色蒼白,眼神莫名,緊緊咬著嘴唇。她還是不相信,待自己如親閨女的大夫人怎么會害她……可剛剛聽說與她帳篷上的號牌交換過的趙五姑娘真的失蹤了,她還是嚇壞了。
弟弟說,想不明白慢慢想,今天晚上必須按照他說的做。
一看到孟月,付氏就跑上前拉著她的手哭道,“好孩子,還好你沒事,娘都要嚇死了。你啊,出去怎地不跟娘說一聲……”
孟月木木地看著她。她哭得這樣難過,像是真的著急……
孟月想到弟弟的囑咐,只低頭任付氏摟著,不說一句話。
孟月被找到,鎮南侯府的幾人更著急了。
這時,從行宮里傳來一聲驚恐的尖叫聲。
“啊,這是哪里……”
行宮不大,這聲尖叫外面的人聽得清清楚楚。
趙二夫人驚道,“天哪,像元洛的聲音,她怎么會在那里……”
元洛前天打獵崴了腳,這兩天都在帳篷里歇著,哪里都沒去。她總不可能自己走去行宮吧?
想到這里,趙二夫人更害怕了。她還要發問,被趙二老爺制止了。
“閉嘴,你胡說什么,那聲音怎么會是元洛。”
鎮南侯、趙二老爺、趙大夫人、世子爺趙元會幾個知道內情的人臉色更難看。之前還存著一點僥幸,現在是真害怕了。不知孟家怎么知道他們的計劃,提前把人換了……
但愿趙貴妃能幫著善后,讓皇上不致于懷疑到趙家,可趙元洛是真的折損進去了。
鎮南侯使了個眼色,趙二老爺拉著不知情的趙二夫人向自家帳篷走去。趙二夫人猜測閨女應該出了什么事,不敢再說話,只得趕緊回去問丈夫。
這時,宮里來了一個內侍,躬身跟鎮南侯說道,“趙侯爺,趙大夫人,皇上傳你們進宮見駕。”
孟老國公哈哈笑道,“趙互,若剛才的聲音真是你家姑娘的,恭喜你府上又要跟皇家結親了。”
鎮南侯沉臉道,“孟老大人慎言,皇家的事可不是你能作主的。”
他和趙大夫人跟著太監向行宮走去。
眾人的眼里都有了了然和不屑,或許真如孟老國公所言,趙家女用不正當的手段再一次攀上了皇家的誰。他們也不繼續找了,各自回去。
成國公看到閨女完完好好回來,喜不自禁。他也看出了不對勁,閨女的門被劃破,消失又突然出現。行宮突然傳出女人的叫聲,聽說像趙五姑娘的聲音,皇上又突然傳鎮南侯和趙大夫人進宮……
他悄聲問道,“爹,怎么回事?”
老爺子看了付氏一眼,沉聲說道,“外面的事你都聽到了,家里的事回府再說。”
幾頂被劃破的帳篷重新換成新帳篷,孟月不愿意進去,對孟辭墨說道,“我怕。”
這是她長這么大在面對付氏和孟辭墨同時都在的情況下,第一次沒有求助付氏,而是求助弟弟。
孟辭墨冷峻的臉有了笑意,說道,“不怕。弟弟保證,沒人可以傷害你。”
心里還是苦澀,若不是惜惜及時傳來消息,姐姐還是會受到傷害。
雖說自己提前有了安排,不致于讓孟月被人擄走,但鬧出來孟月被太子看上的事就瞞不住了,她的名聲肯定會受損。
而且,自己也會不提早設計,悄悄把孟月和趙元洛的帳篷號牌換了,等到趙元洛被擄走再把號牌換回來。趙家事先沒看出一點端倪,把事情一步步鬧大……
昏暗潮濕的礦道中,陸葉背著礦簍,手中提著礦鎬,一步步朝前行去。
網站內容不對,請下載愛閱app閱讀正確內容。少年的表情有些憂傷,雙目聚焦在面前的空處,似在盯著什么東西。
外人看來,陸葉前方空無一物,但實際上在少年的視野中,卻能看到一個半透明的影子。
那像是一棵樹的影子,灰蒙蒙的,叫人看不真切,枝葉繁茂,樹杈從樹身三分之一的位置朝左右分開,支撐起一個半圓形的樹冠。
來到這個叫九州的世界已經一年多時間,陸葉至今沒搞明白這到底是什么東西,他只知道當自己的注意力足夠集中的時候,這棵影子樹就有幾率出現在視野中,而且別人完全不會察覺。
真是悲催的人生。少年一聲嘆息。
一年前,他突兀地在這個陌生的世界醒來,還不等他熟悉下環境,所處的勢力便被一伙賊人攻占了,很多人被殺,他與另外一些年輕的男女成了那伙賊人的俘虜,然后被送進了這處礦脈,成為一名低賤的礦奴。
事后他才從旁人的零散交談中得知,他所處的勢力是隸屬浩天盟,一個叫做玄天宗的宗門。
這個宗門的名字聽起來炫酷狂霸,但實際上只是個不入流的小宗門。
攻占玄天宗的,是萬魔嶺麾下的邪月谷。
浩天盟,萬魔嶺,是這個世界的兩大陣營組織,俱都由無數大小勢力聯合形成,互相傾軋拼斗,意圖徹底消滅對方,據說已經持續數百年。
在陸葉看來,這樣的爭斗簡單來說就是守序陣營與邪惡陣營的對抗,他只是不小心被卷入了這樣的對抗大潮中。
歷年來九州大陸戰火紛飛,每年都有如玄天宗這樣的小勢力被連根拔起,但很快又有更多的勢力如雨后春筍般冒出,占據各處地盤,讓局勢變得更加混亂。
礦奴就礦奴吧陸葉自我安慰一聲,比較起那些被殺的人,他好歹還活著。
能活下來并非他有什么特別的本領,而是邪月谷需要一些雜役做事,如陸葉這樣沒有修為在身,年紀尚輕的人,無疑是最好的選擇。
事實上,這一處礦脈中的礦奴,不單單只有玄天宗的人,還有其他一些小家族,小宗門的弟子。
邪月谷實力不弱,這些年來攻占了不少地盤,這些地盤上原本的勢力自然都被覆滅,其中一些可用的人手被邪月谷送往各處奴役。
這些人無一例外都有一個特點,還沒有開竅,沒有修為在身,所以很好控制。
九州大陸有一句話,妖不開竅難化形,人不開竅難修行。
想要修行,需得開靈竅,只有開了靈竅,才有修行的資格。
開靈竅不是一件簡單的事,普通人中經過系統的鍛煉后能開啟靈竅的,不過百一左右,若是出身修行家族或者宗門的,有長輩指點,這個比例可能會高一些。
陸葉沒能開啟自身的靈竅,所以只能在這昏暗的礦道中挖礦為生。
不過礦奴并非沒有出路,若是能開竅成功,找到管事之人往上報備的話,便有機會參加一項考核,考核成功了,就可以成為邪月谷弟子。
然而礦奴中能開竅者寥寥無幾,在這昏暗的環境中整日勞作,連飯都吃不飽,如何還能開竅。
所以基本九成九的礦奴都已經認命,每日辛苦勞作,只為一頓飽飯。
陸葉對玄天宗沒有什么歸屬感,畢竟剛來到這個世界,玄天宗就被滅了,宗內那些人誰是誰他都不認識。
他也不想成為什么邪月谷的弟子,這不是個正經的勢力,單聽名字就給人一種邪惡感,早晚要涼。
但總不能一輩子窩在這里當礦奴,那成何體統,好歹他也是新時代的jing英人士,做人要是沒有夢想跟咸魚有什么區別。
所以這一年來他一直在努力開竅,原本他以為唯有自己能看到的影子樹能給他提供一些奇妙的幫助,可直到現在,這影子樹也依然只是一道影子,莫說什么幫助,有時候還會影響他的視力。
陸葉嚴重懷疑是不是自己的眼睛出了問題。
轉過一道彎,遠方出現一點微弱的光芒,那是礦道的出口之一。
今日收獲不錯,將礦簍里的礦石上繳,應該能得三點貢獻,算上前幾日積累的,約莫有十二點了,兩點拿來換兩個饅頭,剩下的十點剛好夠換一枚氣血丹。
氣血丹是一種很低級的丹藥,并非輔助開竅之物,但是想要開竅,就必須得氣血充盈才行,氣血丹雖然低級,卻正適合陸葉這樣沒開竅的人使用。
邪月谷之所以愿意拿出氣血丹,也并非善心發作,而是他們深諳人心之道,這最廉價低級的丹藥可以讓心懷希望之人愈發努力挖礦。
比如陸葉每日就很勤勞。
距離礦道出口還有三十丈,陸葉的目光不經意地瞥過左前方的一個角落,那里有一塊巨石橫亙。
他腳步不停,繼續朝前走著,直到十丈左右,才將背負在身后的礦簍放下,緊了緊手中的礦鎬,又從礦簍里取出一塊大小適中的石頭,稍稍掂量了一下。
下一刻,他朝著那塊巨石奔跑起來,臨近巨石前,側身滑步,一腳踏在礦道的巖壁上,整個人借助反彈的力道對著巨石后方俯沖而下,猶如一只矯健的獵豹。
兩道身影正半蹲在巨石后方,借助巨石遮掩身形,渾沒想到來人竟會發現他們的蹤跡。
聽到動靜,再看見陸葉想要起身已經來不及了。
在兩人驚恐的注視下,陸葉抬手扔出了手中的礦石,正中其中一人的鼻梁,那人當即啊呀一聲慘呼,仰面倒在地上,面上鮮血直流。
陸葉另一手的礦鎬再度出手,卻沒打中第二人,那人反應不錯,偏頭躲過了。
然而陸葉已經沖到他面前,一腳踹下,正中對方小腹,那人頓時滿面痛楚,跌飛出去,跪倒在地,一口酸水吐了出來。
陸葉邁步上前,一手揪住了對方的頭發,看清了對方的面容,冷笑一聲:我道是誰,原來是你們兄弟兩個!
這兩人他認識,是一個劉氏家族的弟子,劉氏所在的地盤被邪月谷攻占之后,劉家一些年輕的弟子便被送到這里來充當礦奴了。
嚴格說起來,陸葉與劉氏這兩兄弟也算是同命相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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內容。我有沒有說過,別讓我再看到你們,否則宰了你們!陸葉說話間,隨手從地上撿起一塊石頭,狠狠砸了下去。
這一下砸的不輕,劉氏老二只哼了一聲,便直接被砸暈過去。
陸葉又朝之前被他打傷的劉老大走去。
劉老大額頭都被打爛了,鮮血模糊了雙眼,隱約見到陸葉朝他行來,嚇得連滾帶爬:饒命啊,我兄弟二人不知道是你過來了,還以為是旁人饒命啊!
劉氏兄弟二人鬼鬼祟祟埋伏在礦道出口前,自然是沒安什么好心。
這兩人在被抓來之前,俱都是嬌生慣養之輩,哪怕成了礦奴,也不愿吃苦,可是礦奴身份低賤,邪月谷的人根本不把礦奴當人看,沒有礦石兌換貢獻的話,根本換取不到吃食。
所以這兩兄弟便經常蹲在礦道的某個出口前,打劫那些落單的礦奴,不少人因此倒霉,不但每日辛苦開采的礦石被劫走,還被打個半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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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次他們就是想打劫陸葉,結果不是對手,被教訓了一頓。
不曾想,這才沒幾天,又碰到這兩兄弟了。
一樣米養百樣人,礦奴中有如劉氏兄弟這般好吃懶做之輩,也有如陸葉這樣心懷夢想之人。
這一年來,陸葉通過礦石兌換到的貢獻,除了保證每日的溫飽之外,皆都換取了氣血丹服用。
林林總總他服用了不下三十枚氣血丹。
這就造就了陸葉強于絕大多數礦奴的體魄,雖然他的體型不算壯碩,可身軀內蘊藏的力量,已經勝過普通人。
對付兩個好吃懶做的礦奴,自然不在話下。
劉老大還在告饒,陸葉只當沒聽見,一把抓住他的頭發,揚起另一手的石頭,狠狠砸了下去。
一年多的礦奴生涯,陸葉見過太多慘劇,早就明白一個道理,在這人吃人的世界,任何憐憫和同情都是沒有用處的。
礦奴們也不是一片和睦,來自不同勢力的礦奴注定沒辦法團結起來,為了一塊上好的礦石,礦奴們經常會打的頭破血流。
礦道中每天都會死人,每走一段距離,就能看到一具散落在地上的枯骨。
因為被人打劫而餓死的礦奴不在少數。
劉老大應聲而倒。
陸葉撿回自己的礦鎬,重新背上礦簍,邁步朝出口行去,他沒有殺劉氏兄弟,倒不是心慈手軟,而是受傷的礦奴在這里一般都活不了多久。
才走沒幾步,出口處忽然慌慌張張沖進來一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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滾開!那人低喝著,一巴掌朝陸葉掃了過來。
這一瞬間,陸葉遍體生寒,只因他看到對方掌心中有淡藍色的光芒流過。
那是靈力的光芒,換句話說,對他出手的是一個修士!
開啟靈竅才有修行的資格,才有資格被稱為修士。
修士的靈力是一種極為神奇的力量,陸葉曾見過邪月谷的一位修士出手,雖沒有太強的威勢,但那人只是輕輕一掌,便拍碎了一塊礦石,正是見過那神奇的一幕,陸葉才下定決心,一定要開啟自身靈竅,成為一名修士。
他也曾暗暗評估過,哪怕邪月谷修為最低的修士,也能輕松吊打十個自己。
所以在察覺到朝自己出手的是一位修士的時候,陸葉便知自己要大難臨頭了。
生死危機關頭,他硬生生止住步伐,猛地往后躍去。
胸膛一麻,骨折的聲音響起,陸葉應聲倒飛,跌倒在地。
劇烈的疼痛讓他頭腦清醒不少,在意識到自己還活著之后,他立刻起身。
咦!出手的那個修士有些驚訝,剛才那一掌他雖然沒有用全力,只是隨手拍出,但也不應該是礦奴能夠承受的。
借著微光看清礦奴的容貌,脫口道:陸葉?
陸葉此刻已經擺出轉身逃跑的姿勢,聽得聲音之后也愕然至極:楊管事?
這個姓楊的修士是礦上的一個小管事,陸葉時常會與他打交道,因為氣血丹就是從他手上兌換來的,所以彼此間也算熟稔。
楊管事很看好陸葉,畢竟如他這般能吃苦耐勞的礦奴很少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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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看好歸看好,并沒有什么特別的優待,一日沒有開竅,陸葉這樣的凡人與修士之間都有難以逾越的鴻溝。
在認出陸葉之后,楊管事對于自己一掌沒能拍死對方的事就釋然了,陸葉這一年來從他手上兌換了不少氣血丹,身體素質本就比一般的礦奴強,再加上他只是隨手一擊,沒有要刻意殺人,對方能活下來并不奇怪。
楊管事對面處,陸葉心中直打鼓。
邪月谷的修士一般不會理會礦奴的死活,他們也知道礦奴在礦脈之中會經常發生打架斗毆的事,除非被他們碰見,否則基本不做理會。
陸葉這邊才把劉氏兄弟打的頭破血流,昏倒在地,轉頭楊管事就拍了他一掌,在陸葉看來,這分明是楊管事在教訓自己。
看最新正確內容,請下載愛閱小說。不過很快他又覺得不對,因為楊管事沖進來的時候神色慌慌張張,不像是在為劉氏兄弟出頭的樣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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