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在田里挖溝土的江大壯看到站在他眼前的白芨和江辛夷，頓時有種不好的預感。

“大哥，白芨剛剛抓了兩條水蛇。”

“嗯。”

“你跟阿奶說是你抓的，知道嗎？”

江大壯手持鏟子的手頓住沒兩秒，鏟住一缽土就往上潑，剛好就拋到白芨臉上。

只見白芨不慌不忙，側移兩步，那溝土就全落在了地上。

“大哥！你小心點。”

堵心了。

小妹變了。

“他擋路。”

“沒事，大壯哥手酸了。”

“我才沒手酸！走了，我先跟二叔說一聲。”

先被江辛夷刺到，又被白芨氣到，江大壯都不知道自己是生氣還是煩躁了。

跟二叔說了要回去幫江辛夷殺蛇，三人就先歸家了。

殺蛇也要費一番功夫，要趕上晚飯時間自然得加快。

回到家里，江辛夷跟奶奶說了是白芨抓的蛇，想要請李大夫和李奶奶吃飯，她再把兩條蛇偷偷給放進魚簍，便叫江大壯幫忙殺蛇。

江奶奶本想把蛇抓去鎮上酒家賣錢，但想想張氏這關算是靠著李大夫過去了，便也點點頭，讓江大米去李大夫家接江大豆，順道邀請李大夫和李奶奶。

江大米和江大豆聽見要殺蛇都想看，兩人一路都沒停地沖回家，回來后兩人擠在一起看江大壯殺蛇，又興奮又有幾分害怕。

江大壯先把蛇口綁住，再用草繩沿著蛇脖子牢牢地綁在樹干上，蛇就只能在風中可憐地蠕動，再傷不了人了。

江辛夷在一旁遞上切魚刀，江大壯接過來，用切魚刀沿著蛇脖子畫了一圈，再抓住割開的蛇皮往下一拉，那蛇內臟就唰拉拉地掉了滿地都是，江大壯從里頭找出蛇膽，刀子一劃，把膽汁全給擠在江大妞端來的一碗酒里。

蛇膽明目，得趁新鮮的時候喝，一般都是給家里老人的，江大妞自然是端給了江奶奶，江奶奶接過碗就喝得干干凈凈，半點沒想給李大夫留。

江大壯拿起雪白的蛇身，直接交給了江大妞帶去灶房處理，那剝下的水蛇皮也不能浪費，可以做止血藥、止血繃帶，燒成灰還能治皮膚病，剛好留下來給李大夫。

看江大壯生剝蛇皮竟能一聲不吭，江辛夷還是有些害怕的，她抓住白芨的袖子，踮著腳，趴在白芨的肩膀偷看。

白芨見她這副慫包樣，忍不住問她：

“你怕蛇？”

“怕啊！”江辛夷直點頭。

“那你還想去抓蛇。”聽見江辛夷說會怕，白芨自覺地往旁挪了挪，把江辛夷的視線遮住了大半。

“可是那蛇肉好吃又能美容啊！得了，我要趕快去看著大姐煮蛇。”

看見江大妞要去灶房她趕緊跟上去，可不能讓辛苦得來的蛇肉毀在大姐的廚藝上。

比起張氏，江辛夷還是更愿意訓練江大妞的。

蛇肉剁成節，下姜片、酒，少許的鹽巴，再把李大夫給的土茯苓藥材包打開，粗略分成五份，丟了一份下去，只煮了一條蛇，所以江辛夷還讓江大妞加了半只雞肉。

江大妞去抓雞的時候還心驚膽跳的，生怕江奶奶跳出來扇她一個大耳刮子，沒想到江奶奶見她出來抓雞，居然沒擺臉色，還嫌她動作慢，叫她把雞拿來，她自己殺。

張氏坐在灶前燒火，她本想負責煮蛇羹，沒想到江辛夷卻不理她，只吩咐江大妞做這做那。

燒飯的時候有很多機會可以偷懶，還能偷吃，而且江家做的飯又不難，張氏挺喜歡干燒飯這活的。

“還是我來吧？大妞可別切到手。”張氏坐在灶前說道。

“大姐都訂親了，自然得練練，而且二嬸你不是要安胎的嗎？坐著吧！”

江辛夷才不給張氏機會呢！二房的心思實在太多了，雖然都無傷大雅，但現在雪糕不在，她可沒空跟二房周旋。

“那我切給大妞看，這手藝也是得有人帶著才會好。”張氏不屈不饒，丟下撥火棍就站起來。

“要你多事，生雞蛋沒有，放雞屎的一大堆，之前躺在床上半聲不吭，現在爬起來了又想作妖是不是？”

江奶奶單手拎著殺好褪完毛的雞，叉著手站在灶房門口，劈頭就罵。

張氏居然還開口了：

“娘，以前都是我負責燒飯的。”

“放你的狗X，你大嫂不會煮？大妞不會煮？還是你躺在那里我們全家就得餓死了？這灶房沒你就要沒飯沒菜了不成？”

江奶奶還想罵，江老二剛好從田里回來了，見老娘在發火，趕緊把江大米推進去生火，一邊喝著張氏一邊拉她出來：

“有身子的人還碰刀碰水的，娘都是為你好，閑著沒事還不快去擦桌子擺筷子。”

回頭又跟江奶奶說：

“娘，我路上遇到舅舅了，他正和人說話，說待會就和舅母一起過來，要不要我去打酒回來？”

江家自家有釀酒，卻是釀的果酒和黃酒，若是請男客，一般還會去村子里打點白酒。

“還不快去，打個一升酒回來。”

這一岔開話，江奶奶才沒繼續罵人，把雞肉丟在砧板上，摸出幾個銅板給江老二，又風風火火地出去拔蔥找蒜頭了。

慢慢地邁出了灶房，張氏還不太高興，被江老二警告了兩句才甩手去正廳了。

蛇羹是藥膳，晚上男人們要喝酒就得再整個下酒菜，江大妞弄完蛇羹正琢磨要做啥，看見江辛夷蹲在角落找腌菜壇子，便湊過去問她：

“小妹，你說要弄什么下酒菜才好？”

江辛夷挖出一壇酸菜抱給江大妞說道：

“就這個吧！把那些雞下水切薄切小，再把雞脖子、雞腳、雞翅尖全剁小塊，抓鹽腌一下，瀝干了水，用油稍微炸一下起鍋，然后炒酸菜和辣椒、蒜頭，最后把炸過的雞雜都放進去拌炒，嗆點酒，就行了。”

江大妞光聽就咽了好大一口口水，她忍不住問江辛夷：

“小妹，這么好吃的菜你哪里聽來的啊？”

“上次去鎮上聽人在路上隨口說的，應該好吃吧！”

江辛夷隨隨便便就甩鍋，還拍拍江大妞的肩膀，一副全靠大姐你了，我相信你的乖巧模樣。

“啊，應該行的，我來試試。”

江大妞看小妹這么相信自己，暗自在心里琢磨起來。

－－－－－－題外話－－－－－－

爆炒雞雜！

哎唷寫這章時我特別想吃，

可是咳嗽不能吃(＞人＜;)

最近倒春寒大家要小心身體，

不要像作者菌一樣感冒了_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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