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整夜軍營里人心惶惶,所有人都在不安中度過了一夜。
蠻人從軍營出發,想要抵達蘇水軍營,快則兩天,慢則需要四五日,在這期間,他們必須準備足夠的食物來應對敵人。
可是想要從卞安城那邊得到糧食,還需要等上七八天,從籌備糧食,到運輸抵達軍營,這都是一個大工程,不可能在短短三四日之內完成。
所以他們要在糧食抵達軍營之前,必須想方設法應對蠻人的偷襲。
沈黎黎坐在床上回想起昨夜看到的身影,覺得那人自己一定是見過的,只是關鍵時候就是想不起來這個人是誰。
這時候,銀蘭帶著小啞巴走了進來,小啞巴手里端著一碗湯藥,是銀蘭準備送給沈黎黎喝的。
“沈小姐,這滋補的湯,還是趁熱喝了,暖暖身子吧。”
銀蘭知道大家這幾日都過得很不安穩,沒有曬一點陽光,再不喝一些驅寒的湯藥,身子怕是會出毛病。
香椿把小啞巴手里的湯藥端在了沈黎黎面前,沈黎黎端起來正要喝的時候,腦子里突然想起了什么,扔下湯藥就著急的走出了營帳,去了孟玄的營帳內。
孟玄看著突然闖進來的沈黎黎,有些詫異,隨后問道:“怎么了?為何這么慌張?”
在這里的還有代孟鏡前來商量要事的陸朝言,可是沈黎黎現在沒空搭理,走到孟玄的面前說道:“糧倉被燒一事蠻人肯定已經知曉了,想必現在已經在來的路上了。雖然我們現在還沒有找到那個奸細,但是那個奸細要想和蠻人聯系,就一定需要鴿子。”
鴿子是除了派士兵送信以外,唯一傳達消息的方式。
孟玄突然茅塞頓開,立即吩咐莫子:“迅速把軍營里所有的鴿子都殺了。”
殺光了鴿子,那個奸細就沒有辦法和蠻人取得聯系了。
“還有一事,這軍營里養鴿子的人,應該知道都有誰來取過鴿子。可以通過這方面,去查出這個奸細。”
莫子去收軍營里所有的鴿子了,現在只能派白冀去做這個任務了。
孟玄吩咐道:“白冀,你去查最近都有誰取過鴿子。”
“屬下明白。”
沈黎黎帶著好奇的心,來到了昨夜看到那個身影的地方,想要去看看有沒有什么線索。
畢竟昨天晚上并沒有光線,不大能看到其他細微的東西。
在她低頭差找了半天,在地上看到了一小朵干癟的花朵。
她拿起來湊近聞了聞,有些淡淡的香味。
花很小,可是在這個軍營里,怎么會有花呢?
這么寒冷的天氣,按理說是不會有這種生命力弱的花朵能夠存活,除非是在營帳內。
她得到這個線索后,剛要去找孟玄,就被自己營帳門口的小啞巴攔住了。
小啞巴還端著湯藥,應該是銀蘭吩咐的。
可是沈黎黎現在有急事,根本不想喝湯藥,就看到小啞巴身后跑來了一個小女孩,沈黎黎看她瘦小又無辜的雙眼,便將銀蘭準備好的湯藥,端給了小女孩:“這個給你喝,暖身子的。”
小女孩一臉高興的接過了湯藥,就喝起來,小啞巴本想攔住的,可是小女孩已經喝完了。
這是銀蘭說過一定要給沈黎黎喝的,現在給了小女孩,小啞巴著急的對著沈黎黎比劃。
沈黎黎就對她說道:“一會兒你跟銀蘭說我喝完了。”
說著她想去找孟玄問了一下軍營里有沒有誰有養花的習慣,可是來找銀蘭的藍月身上,也有淡淡的香味,這讓沈黎黎的思路一下子又變得模糊了起來。
這藍月是孟玄的人,她的身上怎么會有這個香味?
難道她就是昨天晚上放火的人?
如果是她,那指使她這么做的人,豈不就是孟玄?!
沈黎黎被自己的猜測嚇了一大跳,可是如果這是孟玄的意思,那他這么做的目的又是什么?
軍營發生恐慌,糧倉被燒,饑餓與戰事一起發生,這樣的后果難道是他想看到的?
如果這一切都是他做的,那自己現在如果去找他問這個事情,那就是打草驚蛇,而且很有可能會給自己引來更大的麻煩。
而且此刻也不能因為藍月身上有這個香味,就斷定她就是昨天晚上自己看到的那個人,所以這件事情還是要再好好查一查。
“藍月,你來找銀蘭?”沈黎黎突然靠近藍月,想要再一次確定這個香味就是從她身上散發出來的。
可是的確如她剛才聞到的一樣,藍月的身上確實有這個香味。
現在有兩種可能,一是這種花藍月也可以隨時接觸到,二就是藍月確實養了這種花,而且昨天晚上的人也確認無疑是她。
小啞巴為了不耽誤她們兩個,拉著那個小女孩就走開了。
“嗯,銀蘭現在在小姐這里嗎?”
藍月找銀蘭是因為孟玄吩咐她倆快速去一趟卞安城,要她們兩個去護送糧食。
對于軍營里的其他人,孟玄是信不過的,所以只能派自己的人去。
“你先等一會兒吧!她們倆一會兒就回來了。”
小啞巴站在門口等自己,就說明銀蘭和香椿已經不在營帳內了。
藍月在沈黎黎的營帳內等了一會兒,銀蘭和香椿就回來了,還沒等銀蘭問她來干什么,就直接被她拉走了。
香椿滿臉疑惑:“她們倆這是怎么啦?”
“可能是人家小姐妹之間有什么小秘密不想讓我們知道。”
突然想著香椿個銀蘭這些天接觸的不錯,說不定去過藍月那里。
“椿兒,你可去過藍月的住所?”
“啊?小姐您為什么這么問?”沈黎黎可從來沒有向她打聽過這些嚇人的消息,這是第一次,讓香椿感到有些納悶。
“只是看到她們姐妹倆關系這么好,隨口問問罷了。”
沈黎黎整個人看起來很放松,并沒有撒謊的痕跡。
“去過幾次。她的房間很干凈,而且她的房間里也種了花朵。小姐這里連朵花都沒有,一會兒奴婢去和藍月姐姐說一說,讓她給小姐幾盆。”
“幾盆?”
香椿這么說,說明藍月的營帳內養了不少的花。
可是銀蘭和她是姐妹倆,是住在一起的,為什么自己沒有在銀蘭的身上聞到過花香?
“可是說來也奇怪,她們姐妹兩個關系這么好,卻沒有住在一起。”
“為何?”
她們兩個關系看起來這么親密,怎么可能不住在一起。
“藍月姐姐說銀蘭喜歡安靜,所以她是一個人住的。藍月姐姐是和小啞巴一起住的。”
可是現在難題卻越來越大了,小啞巴和她一起住,可是小啞巴身上卻沒有這個香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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