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還未亮,香椿就和婁岳快速返回軍營。
香椿端著木盆從廚房出來,莫子剛巧經過,看到香椿起的這么早,又因為昨夜發生這么大的事情,她都沒有半點動靜,很是擔心的問道:“你…還好嗎?”
莫子知道沈黎黎的事情,對香椿的打擊不小,怕她已經沒有了活下去的信念。
香椿這才注意到莫子,抬頭看著他,道:“莫子,能不能幫我個忙?”
“什么忙?”現在只要是自己能幫到的,他都會出手相助。
香椿突然哭泣的說道:“我知道大將軍想要快速安葬我家小姐,可是這里這么冷,又有蠻人的侵擾。所以想請你跟大將軍說說,讓他把我家小姐的尸首,進行火化吧!”
莫子一臉震驚的看著香椿,以為她在說糊涂話,就問她:“你確定?”
昨天還一直守在沈黎黎的身邊,不讓任何人靠近,今天怎么就變了一個人似的?
香椿哭哭啼啼的說道:“我怕再耽誤下去,小姐就會臭了。而且火化了,我還可以帶著小姐回去。”
想著如果火化,那么回京城的時候,確實可以帶著沈黎黎的骨灰回去,這樣也算帶著沈黎黎回去,也好安葬在沈家的陵園。
“好,我會跟大將軍說的。”
“謝謝你。”
莫子微微一笑,便離開了。
不遠處的白冀聽到了他們的對話,香椿也注意到了白冀的存在,只是她沒有吱聲。
白冀將香椿的想法告訴了陸朝言,陸朝言深吸了一口氣,然后閉上眼,過后又睜開眼,說道:“也好,至少這樣可以帶著她回去。你也去幫忙吧。”
陸朝言派白冀前去幫忙,這也算是自己對沈黎黎做的最后一件事了。
白冀離開時,門口吹進來的風,輕輕拂過陸朝言的臉頰,鼻尖微紅,他手里不斷的把玩著玉佩,記起自己第一次遇到她的畫面。
那時的風,可比現在的風溫柔數倍。
人聲鼎沸的高樓,人山人海的街道,他和她就這么遇見了。
或許當時自己不拒絕的話,或許他們二人也不會來到卞安城,也不會出這樣的事情。
或許他們早已成家,說不定還會一起遠離朝廷,一起經營生意,過著平凡人的生活。
他雙目空空的盯著門,發呆了好久。
模糊的視線中,總覺得沈黎黎就站在自己眼前。
“喂!”
溫璟瑤一聲尖叫,將出神的陸朝言快速拉回。
她滿臉嫌棄的看著陸朝言說道:“大白天的,你發什么呆呢!”
看到溫璟瑤進來也沒人通報一聲,陸朝言心里有些生氣,他問道:“你來做什么?”
“鎮北王讓我來叫你!趕緊的吧!”
溫璟瑤也不知道孟玄找陸朝言有什么事,可是自己父親就在孟玄身旁,自己不敢不聽,就來叫陸朝言了。
士兵進來通報了,可是陸朝言發著呆,根本沒有聽到士兵的通報。
溫璟瑤急性子,等不了,就直接破門而入,看到神游天外的陸朝言,就把他叫醒了。
陸朝言想著孟玄找自己,可能是為了去看看昨晚抓到的那個奸細。
那人與沈黎黎的死有些極大的關系,所以陸朝言立刻動身,前去見孟玄,把溫璟瑤一人扔在了身后。
溫璟瑤很是氣憤的指著自己說道:“不等本小姐?合著本小姐是你們的丫鬟,替你們跑腿的唄?呵,真是可笑!”
她自顧自的小聲嘲諷自己,隨后又覺得氣不過,大聲尖叫道:“簡直可笑至極!”
門口的士兵聽到溫璟瑤的聲音,以為溫璟瑤發神經,正想要進去差看情況,就看到溫璟瑤氣沖沖,大搖大擺的雙手叉腰走了出來。
舒月立即問道:“小姐,發生什么了?為什么發這么大的火?”
“還能因為什么事情?”以前只是覺得陸朝言討人厭,孟玄也就人冷了點,現在看來,兩個人都一樣,令人頭疼厭惡!
看著正在氣頭上的溫璟瑤,舒月也不好再多說什么。
“算了,走吧!回去見爹去!”
溫璟瑤倒是要搞清楚,孟玄把北約王和陸朝言都聚集在一起,到底想搞什么鬼!
舒月邁著小碎步緊跟溫璟瑤身后,溫璟瑤卻突然停了下來,舒月沒有剎住車,直接一頭撞在了溫璟瑤背后。
“啊!”
溫璟瑤疼的叫了一聲。
舒月下意識摸了摸自己的額頭,又摸了摸溫璟瑤被撞的背,說道:“小姐!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不過小姐,你怎么突然停下來了?”
“看那兒!”
溫璟瑤手指向南陽王孟皖洲的營帳,營帳外面薛平正帶著那個小啞巴,進了孟皖洲的營帳。
“這不是那個奸細嗎?南陽王這是要審問了?”
審問?
這么重要的事情居然讓自己碰上了?
溫璟瑤撒腿就往孟皖洲營帳跑,剛到門口,舒月就扯了扯溫璟瑤的衣角,說道:“小姐,大將軍和其他王爺來了。”
回頭一看,陸朝言他們也走了過來。
本來還擔心會被孟皖洲趕出來,現在父親他們來了,溫璟瑤也就不用偷偷摸摸了,直接挺起身板,裝腔作勢的站到了自己父親身邊。
幾人走進去,就看到了五花大綁的小啞巴,正跪在營帳中央。
孟皖洲一副居高臨下的看著她,可是小啞巴的眼里盡是不甘心的笑意。
舒月卻在溫璟瑤耳邊悄悄說道:“小姐,這不是一個啞巴嗎?怎么審問啊?”
溫璟瑤也愣住了,這才想起這是個啞巴,那他們聚集在一起的目的是什么?
看孟皖洲怎么撬開一個啞巴的嘴?
“各位,坐。”
眾人落座。
蘇水率先命人拿掉了小啞巴口中的布,然后問她:“說,軍營里是否還有其他的同伙?”
小啞巴沒有說話,甚至都不聽蘇水的問題,這讓張才很是憤怒,指著她說道:“你別敬酒不吃吃罰酒!最好老實交代,不然有你好受的!”
一通威脅的話,直逼小啞巴的腦子,小啞巴只是輕蔑的看了眼眾人,然后說道:“還真是養的一條好狗,看到人就亂吠!”
聽到小啞巴稱呼自己為一條狗,張才氣的直接上手就是給了她一巴掌。
畢竟手握劍這么多年,他的手掌力度很大,小啞巴半邊臉通紅,嘴角還有血液流出,但她絲毫沒有半點畏懼的樣子,將口中的血液吐了出來,然后笑道:“你也就這點本事,難怪跟了他這么久,都沒能取代他的位置!”
小啞巴就看不慣這種狗仗人勢的東西,就沒有給他們一點好眼色。
“我主人的部隊已經抵達,你們的死期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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