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達斜嘴一笑，心里卻不知早已經盤算起來了什么。

梧靈和胤禛離開的時候，在商路的盡頭瞧見一個十分不起眼的小攤位。

這小攤位就是用一塊破苫布鋪在地上，然后苫布上面有幾塊破銅爛鐵什么的，擺放的稀稀疏疏，歪歪斜斜，銅塊上面銹跡斑斑，若不是在商路上碰見，尋常人怎么會想到，這些破爛兒是拿來賣的，也不知道哪個傻子會買。

對于這種不起眼的小破攤位，四爺從不會多看一眼，甚至連注意都不會注意到。

但是梧靈卻注意到了，布滿灰塵的攤位上，閃過的一道銀光，她低下身子，朝著剛剛光線反射的方向看過去。

那是一塊很不起眼的小銀塊兒，上面滿是灰塵污垢，上面有一個模糊的圖案，梧靈總覺得很熟悉。

她伸手，想要拿來看看。

此時胤禛卻拉住了她，反而是自己低下了身子，把這塊銀色的小牌子給拾了起來，他說：“東西臟，你別碰。”

梧靈笑笑，用帕子擦了擦小牌子上面的灰塵，露出上面完整的圖案，這圖案的形狀，讓梧靈和四爺兩個人都驚訝不已。

銀色的小牌子上，深深的雕刻了一朵花的形狀，而這朵花，卻意外的和梧靈額間的花鈿一模一樣，就像是……梧靈的花鈿就是從這個牌子上面拓印下來的。

梧靈覺得奇怪，忙問攤主：“請問，這塊銀牌是從哪里得到的？”

這攤主是個年近古稀的白發老頭，他捋捋胡須：“姑娘若是喜歡，就買去，莫要問這東西的來歷，偷來的，搶來的，騙來的，各種各樣的方式，老朽似乎已經記不清了喲”

“呵……”四爺冷哼一聲，覺得這老頭甚是奇怪。

梧靈俯下身子，讓白發老頭看自己額間的花鈿，她問：“伯伯，您看看我額頭上面的花鈿，和這塊牌子上面的圖案一模一樣，所以我很想知道，這塊牌子的出處，您能告訴我嗎？”

白發老頭定睛一看，果然是別無二致，眼底一驚，但又瞬間化為平淡，他哈哈大笑：“這世上一模一樣的東西多了去了，小姑娘啊，這沒什么大不了的。”

見白發老頭什么都不說，梧靈有些泄了氣。

四爺在一旁低聲說著話：“商會上有規矩，任何從商會出手的商品，來路都要清楚，你這若是坑蒙拐騙來的，可是要吃牢飯的……”

“倒是有個知道規矩的……”白發老頭瞇著眼睛端詳了四爺很久，注意到他穿金帶銀，身著蟒袍，應該是位皇親貴胄，他也是不敢得罪，便吭了一聲：“傻姑娘，這是圖騰……”

“圖騰？”

梧靈表現得十分吃驚。

白發老頭依舊是笑著：“圖騰這東西，來路頗廣，有的，是在死人的身上找到的，有的呢，是身邊人贈予的，甚至有的，就是門口的銀匠隨意打造的，至于你手上這塊圖騰的來歷……唉……老朽年紀大了，已經記不得了，不過啊，既然姑娘額頭上有這種象征著身世的圖騰，也應該大致知道這圖騰的來歷吧……”

額……

說實在的，梧靈好像真的不知道。

她的身世？

她不就是寒梧部族，梧氏族大姓梧赟將軍的長女嗎？他們家族里面，只有她的額頭上面有此印記，其他人都沒有啊……

“這圖騰象征著身世？”梧靈奇怪的問，她的身世不就是明明白白的嗎，父親是大將軍梧赟，母親是……是娘子靈氏，雖然在她出生的時候，母親便難產離開了……昨天見阿父梧赟的時候，他就吞吞吐吐的，難不成……自己真的有什么奇怪的身世嗎？

白發老頭笑著，不置可否。

四爺瞧著梧靈，她好像很喜歡這塊牌子，“多少銀子，我們買了。”

“五百兩……”白發老頭獅子大開口……

梧靈和四爺回去的時候，天已經很黑了。

梧靈一只手挽著四爺，一只手在擺弄這塊圖騰銀牌。

胤禛道：“這東西你都擺弄一個晚上了，很臟，等一會兒回去讓蓮心和蓮玉給好好清理清理……”

“妾身覺得它挺好玩兒的……”梧靈努努嘴：“不過，這一小塊牌子，居然要五百兩銀子，爺，這東西五兩銀子，妾身覺得貴呢！”

那兒成想四爺二話不說就買下了。

這不是大冤種嘛！

四爺笑笑：“那攤主看見你對這塊東西好奇地緊，知道你一定很想買下這個東西，所以便坐地起價了。”

“那是妾身的錯了……”梧靈癟嘴。

“什么錯不錯的。”胤禛停下腳步，與梧靈十指交疊，他道：“只要是你喜歡得東西，多花些銀子算什么。”五百兩銀子而已，他若能博得美人一笑，倒是值得太多了，他看著梧靈額間的花鈿，輕輕摸了摸，他這花鈿，以前胤禛從來都沒覺得有什么奇怪，但是今天，能看到與她額間花鈿一樣地圖騰，胤禛倒是開始覺得有些奇怪了，他問：“你額間的這花鈿……與這圖騰，有什么淵源嗎？”

梧靈搖搖頭，她自己也不知道。她問四爺：“爺，您能幫妾身查一查這圖騰的出處嗎？妾身也不知道這其中有何關聯。”

“嗯好。”四爺爽快地答應了。

晚風吹拂……

藍茜就在江船旁邊等著，等了一整個晚上。

她看見四爺是拉著梧靈一塊兒回來的，心中窩火極了，她強忍著，笑臉相迎：“四爺，您回來了。給四爺請安。”

四爺沒有說話，而是示意她看看梧靈。

這意思就是，梧靈也是主子，你不能只給我請安，而忽略了梧靈。

藍茜很尷尬，十分不情愿地低下頭：“給梧格格請安。”

梧靈看得出來藍茜的不爽，但她也是笑笑：“你也安好。”

藍茜沒回應，轉而對四爺說：“爺，奴才們在客棧準備了爺平素愛吃的酒菜，正等著爺去品嘗呢……”

這不，不管是在府里頭，還是外頭，都會有人要爭著搶四爺的，梧靈真是見慣不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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