華城集團董事長辦公室。
窗外陰云密布。
“小姐。”胥山禮貌敲門。
“進。”文殊蘭正在翻閱資料。
“小姐,兔子出現。”胥山始終板著一張撲克臉。
“好。守株待兔,別讓獵物跑了。”
終于要見面了。
文殊蘭嘴角露出一抹邪惡的微笑。
“招待好那個男孩,讓他心甘情愿陪我們逮兔子……”
“是的,已將他的母親請到了。他很配合。”胥山答。
原來是鴨舌帽的手機收到了短信。
“30日中午12點華城醫院的門診大樓左邊第一個垃圾桶。”
胥山將手機遞給文殊蘭。
手機已經是飛行模式。
“好,做好準備,見見這只小兔子。”文殊蘭語氣輕蔑。
但她骨子里的嫵媚無法掩蓋。
文殊蘭嫵媚的樣子讓胥山愣了一秒,他覺察到后立即回神。貼在西裝上的手輕輕挪了挪。
30日當天。
鴨舌帽走向垃圾桶,鴨舌帽把衛衣的帽子也戴著,明顯有些緊張。
“有變化隨時告訴我。放輕松。”
鴨舌帽的無限藍牙耳機里傳來胥山陰沉的聲音。
鴨舌帽停了一下,舒了口氣。
“叮……”
鴨舌帽的手機收到新短信。
“轉移地點,歡樂谷,摩天輪第22號車廂底。”
“遭了!他換地方了!”鴨舌帽強作堅強,無比焦急。他這個魚餌沒吊著魚,他母親就得沉江喂魚!“歡樂谷摩天輪22號車廂!!”
“記住,你這幾天經歷的事情除了你,一個字也不許外露。你媽在門診后側門等你,帶她走。記住了,只字不能提。你們家所有的信息我都有……”
話音剛落,藍牙耳機吱吱一聲響,嚇得鴨舌帽迅速摳下。
看著捏在手指間的藍牙耳機,鴨舌帽不受控制地打了個寒顫。
它正在冒煙……
媽的,這幫子人ztm可怕!再也不要讓我遇見他們!
歡樂谷內。
盡管天氣不佳,游玩的人卻不少。
“站住!”胥山凌厲的鷹眼鎖定了身影,迅速跨過身邊的欄桿,朝那身影飛奔而去。
小姐要的人,我怎么會失手。
胥山一個箭步,飛升一躍將那身影踢倒在地。那身影狠狠地砸到地面,大叫一聲。
胥山正要將那人反手鎖住,不料側面被人攻擊,胥山連忙防御,差點被踢翻。
不自量力……
胥山冷哼一聲。
狠狠踩了趴在地上的黑影一腳,一個飛腿橫踢將前來攻擊的人踢翻在地。
黑影忍痛翻身,將胥山的腳抱住,側面那人則趁機使出單腿連踢。
胥山哪有那么容易被攻擊。
一個閃身,借黑影的力,一記猴子偷桃,疼得側面的人面部扭曲齜牙咧嘴,捂著腰部下方,連連后退。
我也不一定總會遵守武德……
胥山在心里嘀咕著。
這時胥山的手下正好趕來,將胥山打趴二人按在了地上。
“胥山。”文殊蘭的的電話來的恰到好處。
胥山深吸一口氣,立即調理好氣息。
“小姐,兔子到手了。”
胥山的氣息聽不出絲毫打斗痕跡。
“我傳了份資料給你,收拾兔子的時候把養兔子人挖出來。”
文殊蘭端著紅酒杯,悠悠地晃了晃,將酒杯微微傾斜,鼻尖湊近,眼眸輕閉。
文殊蘭眉頭輕挑。
羅曼尼迪康的紅酒什么時候如此滑膩了?
叮……
集團內線電話響起。
文殊蘭將手中的酒杯輕輕放下,點了免提鍵。
“老板,周老來電。”電話里傳來隔壁秘書的聲音。
周老……
狐貍尾巴終究還是藏不住啊。
“接。”文殊蘭眼神陡然兇狠起來。
“喂,殊蘭侄女,我是周叔叔啊。你阿姨想你啦,特意買了鵝肝和魚翅,什么時候有空,來看看阿姨啊。”
電話那頭的周老慈眉善目,慢條斯理。
“是嗎,周叔叔,那再好不過了。我看今晚就有時間呢。”
文殊蘭嘴角上揚,兩個梨渦立即浮上臉頰,眼神里卻充斥著守獵般的兇狠。
“啊啊啊,好啊,那我讓你阿姨這就開始張羅。好好好!”
周老笑開了顏。
文殊蘭“嗯”了一聲便掛斷了電話。
很快,夕陽的最后一抹光線被地平線擦去。
文殊蘭驅車前往周老住宅。邊開車,邊接通了胥山的電話。
“小姐,兔子們已撂挑子。”
“哦,試試看。”文殊蘭不緊不慢地說。
胥山將從“兔子們”嘴里摳出來的信息如數匯報給了文殊蘭。
“小姐,晚上回東郊莊園嗎,我來接您。”胥山頓了一下,手貼了下西裝,還是問出了口。
“我在去周老家的路上。應該會喝點紅酒。晚些來接。”文殊蘭一句一頓。
“小姐……”
“放心吧,”文殊蘭搶了胥山的話,似乎在調皮地回應胥山,“不能來太早哦。”
胥山被怔住了,文殊蘭總有方法讓他不能解決。
“是。”
“叮咚叮咚……”
文殊蘭提著一盒禮品,輕按周老別墅的大門上的視頻儀。
“周叔叔,我到嘍!”文殊蘭朝著屏幕開心地擺手。
“殊蘭到了,快快快,進來。”周老喜出望外,嘴巴快咧到后腦勺了,生怕按完了開門鍵。
文殊蘭進了大門,優雅地邁步。
“殊蘭來了,快進來快進來。”周老妻子站在走在周老身后,一身素雅,帶了一對珍珠耳環,極有氣質。
“快快快……”周老連忙推開門,臉上堆滿了笑。
“阿姨,許久不見,您還是那么年輕呢!”文殊蘭趕緊走過去,將禮盒遞給了周老妻子。
“我的乖乖,還給阿姨帶禮物,真是有心了,快快快,就等你來開餐哦!阿姨可是做了鵝肝和魚翅,我可記得你小時候總愛來蹭吃的。”周老妻子握住文殊蘭的手不放,邊走邊拍,眼角夾著一滴淚。
“要是你媽還在……”周老妻子聲音有些哽咽。
“嗨呀!真是哪壺不開提哪壺!”周老瞪大了雙眼,鬢邊的青筋爆起,十分生氣,責怪妻子提起殊蘭的傷心事。
“好啦!叔叔阿姨,咱吃飯吧!”
文殊蘭挎著周老妻子的手看著一桌的菜,心里泛起一陣漣漪,這都是她愛吃的。
媽媽死后,從來沒有人記得她所有愛吃的菜。
阿姨,是唯一一個。
周老妻子心地善良,雖然年紀大了,慈眉善目中足見溫柔。
舉手投足,竟有一絲像文殊蘭的母親。
文殊蘭母親落難時,她屢次伸出援手,雖然當時文殊蘭還小,但她都記得清清楚楚。
“阿姨,都是我最愛吃的。”文殊蘭像抱媽媽一樣環抱住周老妻子。
“愛吃就常來看看阿姨,你什么時候來,我就什么時候做給你吃。”周老妻子捋了捋文殊蘭額前的碎發,一臉疼惜。
這孩子,在外頭不知道受了多受罪。
“來來來,快坐下吃。”
因為周老妻子的存在,這一餐是文殊蘭多年來,吃得最溫馨的一餐。
“殊蘭啊,阿姨只有一個兒子,沒有女兒,我們這個兒子常年在意國,也不回來,她又稀罕你得緊,要不,你就拜阿姨做干媽,以后啊,也常來看看她。”周老小心翼翼地撮合。
“干媽!”
沒想到文殊蘭如此干脆,周老正要開口被文殊蘭一聲干媽喊愣住了。
“哎!”
反倒是周老妻子真心喜歡,一聽干媽,就樂得合不攏嘴了。
這一家人,和和美美地度過了幸福的晚餐時間。
與周老和干媽道別之后,文殊蘭就上了胥山的車。
胥山真是掐點到,來得也不早不晚。
難道他有天眼?
文殊蘭無暇調侃,倒是有些許惆悵。
“小姐……”
“胥山,你說這世界上,有沒有絕對的壞人呢?”文殊蘭躺靠在座椅上,透過車型玻璃望著漆黑的夜。
“應該沒有吧。壞人也許也有柔軟的時候。”胥山若有所思。
就像我……
小姐,也許別人眼里我是壞人,但是……
夜色撩人,文殊蘭安穩地睡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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