車上的婦人們都被李福歡這種眼神給唬住了。
平常看這丫頭笑瞇瞇好相處的模樣,還以為她沒脾氣呢,結果這會兒才真切的感受到她兇起來怪可怕。
大家伙都訕笑不已,眼神的妒忌還是藏不住的。
任憑誰能想到。
這李家的大閨女能耐這般大?竟然真的開店了?
大家心里那叫一個慪火,總覺得哪哪都不舒坦。
祥婆婆連忙拉著申氏的手臂哄人道:“誒喲,老姊妹喲,我哪里會妒忌你?我盼著你好上加好呢!你說我不懂你,可你也不懂我喲,我是這種人么?”
申氏被她這么一說心也虛了,她的確以為她妒忌自己,于是乎也就含糊說到:“那咱們也算扯平了。”
祥婆婆知道自己誤會申氏也很不好意思的,連忙點頭就退一步道:“誒,誒,就各自一人退一步,你把我當老糊涂了分辨不清事兒,我把你當做是氣昏頭了,咱們倆誰也不能生氣,就這么說好的。”
申氏也就矜持地點點頭,這才滿臉不高興地拉著祥婆婆坐好,旋即看著眾人酸溜溜卻欲言又止的模樣,便開始陰陽怪氣起來,“這也沒辦法,誰讓我家日子比那些個狗嘴吐不出象牙的賤種好呢?心里妒忌呢,這就胡亂造謠,回頭讓我逮到弄不死你。”
她咬牙切齒地說著,準備回頭就找能管這事兒的人去,找老村長,找里正,總歸不能就這樣算了。
在場的人甭提多心虛了,埋頭冷汗噠噠的樣兒。
李福歡也哼了聲,“若不是怕耽擱生意,我這會兒就開始查,一個個問,問不出源頭這事兒沒法翻篇,咱們村負責的人查不出來,咱們上縣里。”
找縣太爺。
這下大家伙就更慌了,臉色也不再那么平穩。
大家伙都在互相對眼神,便也有膽大的婦人開始試探道:“這……也犯不著鬧的這般大吧?咱們…咱們村的人你們還不曉得么?大家伙就是閑的慌才亂嚼舌根的,都信不得,沒人會信的,就過過嘴癮。”
李小丫聽著都覺得氣憤,才反應過來是又羞又惱。
但奈何她嘴笨。
只能暗自憋氣。
李福歡可不是能受委屈的主兒,她當即回擊道:“過過嘴癮?憑什么拿我家來造謠過嘴癮?這是玩兒的事情么?這可是名聲的事兒,現在是損了我家的名聲兒,曉不曉得最新法制,損壞他人名聲的,也得判刑的?如今更是判的重,不但要賠錢,還得挨棍杖,沒個十幾二十大杖停不下來的。”
她為了做點生意掙點錢,那可是做足功課的。
今年最新的法規。
李福歡都已經背的滾瓜爛熟,生怕觸犯到哪個條規。
畢竟這個時代稍微不注意,可是要掉腦袋的。
甚至牽連全族人。
所以她從小徹底和上一世的記憶融合后就開始打聽,從老一輩的人,從身邊經常往來縣里的人們,畢竟像天天呆村里的婦人們,只知道家長里短真不知道這些,因為她們壓根就沒想去了解過。
大家伙聽見這話可了得,立馬慌了陣腳開始勸。
“誒喲,竟然這么嚴重,我們也只是嘴碎跟著人說叨說叨,可不是我們傳的,大妞你可別報官抓我們!好歹也是從小看你長大的嬸兒們,可不興這樣的…”
“是啊是啊,我們也是頭發長見識短,不知道這般,我們就是傳傳話,指定沒有添油加醋的!”
“這報官不成啊,會壞了咱們村里的名聲的…”
“對對對,名聲壞了,往后小輩們的親事都不好說,大妞你家可還有倆妹妹,自己也還沒出嫁,總不能因為這事兒影響到你們的親事吧?不值當。”
“可不,這別的村的人肯定不曉得咱們村里傳的話,咱們今兒開始就幫著你看著,保管不讓別人再亂傳,你看成不成?這報官是真的行不通啊!”
大家伙前邊還打算裝死到底,這下全坐不住了。
誰不害怕呀。
這可是要報官的。
別說十幾杖,就是四五杖這么重下去也得去了小半條命了,回頭身體垮掉,可還怎么干活啊?
大家都急忙的想讓李福歡打消這個念頭去,各種好話是連翻上陣,而小姑娘愣是眉頭都不帶動的。
申氏當然不清楚什么法規什么什么的,但是她見這群人被孫女嚇個原形畢露,就知道她們多多少少都有參與,這會兒自然知道害怕和著急起來。
她頓時也覺得解氣的很,非凡不幫腔還添把火道:“算了?!想的倒是挺美!這事兒沒那么容易過!”
大家伙一聽就覺得昏天黑地的,幾乎要嚇癱掉,也總算反應過來,這申氏也是不好惹的硬骨頭啊。
李小丫則是眼神閃閃發亮,覺得她這位堂姐真厲害,面對那么多長輩,她都絲毫不帶慌亂的呢。
李福歡當然不慌,慌的人已經被她快嚇破膽了。
“你們這般求情嘛,到也不是不能夠退一步。”
李福歡才出口。
申氏就愣住。
但是她并不覺得孫女會那么好說話,這丫頭她清楚,打小的護短,外加睚眥必報,怎么可能好說話?肯定是想到其他折騰人的法子,她心里偷樂著。
但是并不管著她,孫女能整死這群黑心人最好!
不帶這樣造謠的。
這要是不解釋清楚,回頭李家的名聲算完了。
大家聽見這事情還有轉機,立即就興奮起來,連忙求道:“好孩子,你對這事當真不計較了?
小姑娘頓時挑眉,笑瞇瞇地說道:“怎么可能?”
李福歡氣定神閑地端坐在牛車上,卻仿佛坐在高堂似的,一身樸素的布衣都無法掩蓋她的鋒芒,而她們這群冷汗津津的丑惡婦人們,則是被審的牢犯。
大家的心又再次跌入谷底,當真是受不住她這番逗弄。
可也只能忍著。
李福歡這才慢悠悠地把自己的要求說出來,“這冤有頭債有主,若是參與了這事兒的人愿意幫我找出這源頭,其余并且讓她到村里里頭懺悔一圈,我就不找幫忙找人的參與者麻煩,也不報官如何?”
她這一番話出來,有的婦人滿臉興奮答應說好,有人糾結又掙扎地看看身邊的人,倒是有趣的很。
二十兩銀子少是少了點,但放到現代也是八千到一萬塊。
而目前大虞朝一名普通士兵每月最多也就一兩銀子,一名百夫長每個月三兩銀子。
也許他會收吧。
另外,秦虎還準備給李孝坤畫一張大餅,畢竟秦虎以前可有的是錢。
現在就看他和秦安能不能熬得過今夜了。
“小侯爺我可能不行了,我好餓,手腳都凍的僵住了。”秦安迷迷糊糊的說道。
“小安子,小安子,堅持住,堅持住,你不能呆著,起來跑,只有這樣才能活。”
其實秦虎自己也夠嗆了,雖然他前生是特種戰士,可這副身體不是他以前那副,他目前有的只是堅韌不拔的jing神。
“慢著!”
秦虎目光猶如寒星,突然低聲喊出來,剛剛距離營寨十幾米處出現的一道反光,以及悉悉索索的聲音,引起了他的警覺。
憑著一名特種偵察兵的職業嗅覺,他覺得那是敵人。
可是要不要通知李孝坤呢?
秦虎有些猶豫,萬一他要是看錯了怎么辦?要知道,他現在的身體狀況,跟以前可是云泥之別。
萬一誤報引起了夜驚或者營嘯,給人抓住把柄,那就會被名正言順的殺掉。
“小安子,把弓箭遞給我。”
秦虎匍匐在車轅下面,低聲的說道。
可是秦安下面的一句話,嚇的他差點跳起來。
“弓箭,弓箭是何物?”
什么,這個時代居然沒有弓箭?
秦虎左右環顧,發現車輪下面放著一根頂端削尖了的木棍,兩米長,手柄處很粗,越往上越細。
越看越像是一種武器。
木槍,這可是炮灰兵的標志性建筑啊。
“靠近點,再靠近點……”幾個呼吸之后,秦虎已經確定了自己沒有看錯。
對方可能是敵人的偵察兵,放在這年代叫做斥候,他們正試圖進入營寨,進行偵查。
當然如果條件允許,也可以順便投個毒,放個火,或者執行個斬首行動啥的。
“一二三……”
他和秦安趴在地上一動不動,直到此時,他突然跳起來,把木槍當做標槍投擲了出去。
“噗!”
斥候是不可能穿鎧甲的,因為行動不便,所以這一槍,直接洞穿了他的胸膛。
跟著秦虎提起屬于秦安的木槍,跳出車轅,拼命的向反方向追去。
為了情報的可靠性,斥候之間要求相互監視,不允許單獨行動,所以最少是兩名。
沒有幾下,秦虎又把一道黑色的影子撲倒在地上。
而后拿著木槍勒到他的脖子上,嘎巴一聲脆響,那人的腦袋低垂了下來。
“呼呼,呼呼!”秦虎大汗淋漓,差點虛脫,躺在地上大口喘氣,這副身體實在是太虛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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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說剛剛扭斷敵人的脖子,放在以前只用雙手就行,可剛才他還要借助木槍的力量。
“秦安,過來,幫我搜身。”
秦虎熟悉戰場規則,他必須在最快的時間內,把這兩個家伙身上所有的戰利品收起來。
“兩把匕首,兩把橫刀,水準儀,七八兩碎銀子,兩個糧食袋,斥候五方旗,水壺,兩套棉衣,兩個鍋盔,腌肉……”
“秦安,兄弟,快,快,快吃東西,你有救了……”
秦虎顫抖著從糧食袋里抓了一把炒豆子塞進秦安的嘴里,而后給他灌水,又把繳獲的棉衣給他穿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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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還沒亮,秦虎趕在換班的哨兵沒來之前,砍下了斥候的腦袋,拎著走進了什長的營寨,把昨天的事情稟報了一遍。
這樣做是為了防止別人冒功,他知道自己現在身處何種環境。
“一顆人頭三十兩銀子,你小子發財了。”
什長名叫高達,是個身高馬大,體型健壯,長著絡腮胡子的壯漢。
剛開始的時候,他根本不信,直到他看到了秦虎繳獲的戰利品,以及兩具尸體。
此刻他的眼神里面充滿了羨慕嫉妒恨的神色。
“不是我發財,是大家發財,這是咱們十個人一起的功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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