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到允許,宋雨高高舉起鏟子刨向地面,不料剛刨沒兩下就看見數不清的花生從爭先恐后冒出。
席地而坐休養生息的孟糖等人眼紅地盯著顆粒飽滿的花生,紛紛握起‘羨慕’的小拳頭。
他們累死累活刨老半天,半個花生都沒瞅見,但宋雨輕輕松松刨兩鏟子,數不盡的花生,太刺激心態。
孟糖羨慕地感嘆:“小仙女,摸包好手,運氣簡直爆棚!”
“哼,我也可以!”
周滿意冷哼著從宋雨手里搶走鏟子,高舉頭頂對著洞穴深處刨去。
尖銳的鏟子深入地表,用力將其抬起,但不知怎么回事,鏟子死死地卡在洞穴。
扭頭看向立在身后的宋雨和孟糖,周滿意抿了抿唇,使出全身力氣拽動鏟子。
察覺手底下的力度似乎有些松動,周滿意開心地露出可愛的小酒窩,正預備朝著她們炫耀,不經意瞥見藏在鏟子側面陰深深的豎瞳,大叫一聲跑開。
“怎么了?”
不明所以地看向仿若尖叫雞附身的周滿意,孟糖默默拾起扔在地上的鏟子。
被嚇得跑了老遠的周滿意看見孟糖的舉動,厲聲尖叫:“糖糖,有蛇。”
親,真誠勸告一下,有事能不能早點說?
孟糖心累又害怕地盯著紅色豎瞳,彩色皮囊的大蛇,單手背在身后沖小伙伴擺手。
好像是條毒蛇,趕緊跑!
見妹妹沖他招手,孟杰開心地跑到孟糖身邊,興奮地舉起手里的鏟子:“妹,你喊我干啥?”
前些日子,總聽妹妹講屠龍高手,不曾想有一天他也能做如此英勇的事,屠蛇少年的稱號似乎也不錯?
“你別過來,快把小仙女拉走。”
簡直要被自家哥哥蠢死,張口想罵他,但無意間瞥見彩色大蛇輕輕晃動腦袋,孟糖緊張地咽了咽口水。
斷舍離嗎?
周良拎著簡易制作的玉米桿掃把來到孟糖身邊,目光堅定地看向猶豫不決的孟杰等人,篤定地保證:“你們跑遠點,這里我和糖糖就行。”
身為哥哥,哪能將危險留給妹妹,孟杰下意識想要拒絕周良的提議,但余光瞥見宋雨如雨打芭蕉般顫抖的身體,點頭應道:“良哥,你們注意安全。”
余光掃視千年一溫柔的哥哥溫聲細語地哄宋雨到不遠處的樹蔭坐下,孟糖忍不住翻個大大的白眼。
口是心非的男人,呵呵,事情似乎變得有趣了!
周良目光灼灼地盯著窩成一團,無法動彈的毒蛇,小聲同孟糖商量:“糖糖,這是毒蛇,千萬不能被咬。等會我負責攻擊,你負責防守,記住,若它欲離開,千萬不要傷害它。”
“好!”
篤定的話語似乎充斥著魔力,緊張的情緒慢慢被撫平,孟糖一臉冷靜地盯著毒蛇頭頂彩色的斑紋,前腳尖微微翹起。
剎那間,兩人迅速交換位置,周良接過堵蛇的大鏟子,微微晃動鏟子,借以讓松軟的泥土慢慢降落,與此同時,孟糖揮舞著玉米桿制作的掃把將未燃盡的玉米葉掃入洞穴。
薄薄的煙霧與清風交頸纏綿,薄煙逐漸變濃,透過模糊不清的視野,隱約看見毒蛇焦躁不安地嘶鳴。
《山海經》曾記載:渾夕之山,無草木,多蛇······其音如鼓析!
萬事萬物,以急為首,方寸大亂,可破焉!
煎熬在一分一秒流逝,血紅的豎瞳死死盯著孟糖,約莫是過了好久,大蛇用力甩動尾巴,在洞穴西邊撞出小小缺口,游動著身體離開。
啪嘰一聲,刺啦又一聲,一抹涼意濺落在臉頰,孟糖扭頭看向頭爛身體分兩截的大蛇,恍惚地抹去臉上的血漬。
濃郁的腥臭味夾雜著血腥味,古怪地令人作嘔。
孟杰興奮地恭維:“四叔,你好厲害,啪啪兩下就把毒蛇弄死了!”
孟華東扛起拍死大蛇的鐵鍬,怒氣沖沖地呵責:“胡鬧,什么不好玩,非得玩蛇?萬一咬到怎么辦,去年就有小孩被毒蛇咬死,你們是忘了嗎?”
此次幸虧他在不遠的田地砍玉米桿,所以小杰能及時找到他,可若下次地里沒有大人,他們又要怎么逃脫?
蛇是一種有靈性的動物,一旦招惹,便是不死不休!
周良側身擋在他們身前,解釋:“四叔,是我帶他們來地里撿花生,恰好瞧見一個老鼠洞,以為里面藏有糧食,所以才·····是我太貪心,您別怪他們。”
“小良,你是個好孩子,此法是他們想的吧!哼,我還要去砍玉米桿,你們老實點,別再惹事,否則中午回去我非告你們的狀不可。”
來也匆匆,去也匆匆,不過片刻糾纏良久的毒蛇死去,眾人心情復雜地用泥土蓋住斷兩截的毒蛇,欣喜地扒拉藏在地底深處的花生。
外不顯財,內有溝壑,幾人聯合挖了許久,終于挖到老鼠洞底端,果真如老人所言,蛇鼠一窩,內有糧倉三千。
小小的老鼠洞,愣是掏出滿滿一小筐的花生。
太陽東升西落,短暫的一天從睜眼開始,閉眼結束!
烏云掩蓋著蒼天,迷茫的田野仿若被無形雙手控制,目之所及,昏黃朦朧,眼前之景,似荒涼,似滄桑·····
小小的人兒孤獨地佇立在陰深大地,突然,一滴水從上空飄落在嘴角,孟糖好奇地伸出舌頭舔了舔,刺麻腥臊味瞬間充斥大腦。
抬頭看向上空,血色大霧彌漫,移動的云層似乎也被血色覆蓋,孟糖心慌地掐了掐手掌心,刺痛從掌心傳向四肢百骸。
下意識想要遠離荒唐且未知的場景,快速奔跑在田野,拼命地使出全身力氣,可最終還是回到原地。
不,不應該是這樣,思考的意識漸漸回歸,孟糖停下腳步,仰頭看向血色天空,冥冥之中似乎有什么從腦海閃過,但她···想不起來!
定定地看向天空,突然,陰鷙的紅色豎瞳壓迫性極強地逼近,下一秒,血盆大口迎面而來,孟糖忽而倒地不起。
劇烈甩動雙臂,細長的小腿在草席上左右摩擦,一個冷激靈,孟糖大汗淋漓地從草席上坐起。
呼呼呼
好嚇人,感覺快呼吸不暢,她好像做噩夢了!
“小娃子,做噩夢了?要不要求求我,說不定我能給你支個招!”
冷不丁從門口傳來咩咩羊的聲音,孟糖心有余悸地捂著胸口呵責:“咩咩羊,你來我屋作甚?還有,你怎么開的門?”
用木頭堵住的門閂掉落在地上,緊閉的房門大大咧咧地敞開,差點把孟糖氣個半死。
咩咩羊噠噠地踢踏羊蹄,高傲地提議:“山人自有妙計,你要不要同我做場交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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