念著原身那便宜丈夫是戰死沙場的英烈,不想占三個半大不小遺孤便宜,打算將那宅子的房契還給慕天澤三兄妹,半路回轉的沈佳言,聽了這席話,臉都青了!
這什么品種的魔鬼妖孽?虧她方才還有點不好意思,覺得自己太狠心了點呢!
全白瞎了!
這三兄妹,又有錢又有心機手段,哪里用得著她來擔心,先擔心擔心自己吧!
原身的嫁妝早就花光了,手頭僅剩的財產,就是從孫有才和人伢子身上搜出來的銀子,還有那張房契。
等簽了切結書,她和慕家三兄妹再無關系,得找個地方住,還得養活自己,沒錢可不行。
至于那宅子的房契,沈佳言不會要,等簽了切結書,再將房契還給幕天澤他們也不遲。
至于那賣宅子的銀子,她憑實力搶回來的,自然是她的!
沈佳言心安理得的將銀子揣了回去。
天色大亮,村子里家家戶戶都升起了炊煙,狗吠雞叫,好不熱鬧。
慕天澤三兄妹實在等不及,天一亮,見沈佳言還沒出來,正要去叫門,就聽到門外,哐哐有人砸門,一個尖刻的女聲一邊砸門一邊罵:“開門!慕老三家的,你們一屋子喪門星!快給老娘開門!這院子如今是我們孫家的了,你們這些晦氣的掃把星快滾蛋,別壞了我家的風水了!”
這聲音好耳熟,不是隔壁孫有才的老娘嗎?這婆子最是尖酸刻薄愛占便宜不過,往日里因著兩家是鄰居離得近,沒少被這婆子欺負。
聽這話里的意思,這院子居然是被沈佳言賣給孫家了?
慕天澤兄妹三人對視了一眼,頓覺不妙。
尤其是慕天澤,眼神里閃過一抹惱怒,狠狠的瞪向沈佳言的屋子,這個又壞又蠢的女人,莫不是將這宅子半賣半送給了隔壁孫家吧?
慕玥和慕天潤年紀還小,在這婆子手里吃過不少虧,頓時被嚇得拉著慕天澤往屋里躲。
一面還沖著沈佳言的屋子喊:“后娘,有人找你——”
那婆子鬧得動靜那么大,沈佳言自然在屋里也聽到了。
以前這婆子也沒少上門來找麻煩,那個時候原身跟孫有才有私情,一心想嫁給孫有才,拿孫母當未來婆婆,自然是任由其辱罵,最后還要陪著笑臉,孝敬一點東西,才能將那婆子哄走。
她如今可不是原身,自然不會讓一個不相干的婆子罵到自己臉上來,開門出來,聽到慕玥這么一嗓子,再看那三個小崽子,正要往屋里躲呢。
忍不住冷笑一聲,先前不是還大言不慚說要代父休妻么?
結果這隔壁一個老婆子找上門來,就先躲起來了?
還指望她一個馬上要寫切結書的后娘上?倒是好打算!
這一聲冷笑,兄妹三人都聽到了耳朵里,慕玥和慕天潤還小不太明白,慕天澤畢竟年紀稍長,聽出來這冷笑里的嘲諷之意,再抬頭對上沈佳言輕飄飄的掃過他們兄妹仨的眼神,頓時臉上一燒,不敢再直視沈佳言,低下頭去。
不過馬上想起,這孫母尋上門來,不都是后娘這個壞女人折騰出來的嗎?她不管誰管?頓時那點子心虛立刻就沒有了,反而更生惱怒。
質問沈佳言:“你居然把房子賣給隔壁孫家了?”
沈佳言一愣,嗤笑了一聲,也懶得跟他解釋,往院子門口走去。
那拍在門上的聲音越來越急促,恨不得破門而入,孫母嘴里也開始不干不凈起來,什么小賤人,什么下賤坯子,不要臉,勾三搭四的狐貍jing之類的話,不絕于耳。
沈佳言站在院子門口聽了一會,霍然一下子拉開了門閂,迅速退到了一邊,就聽到哎呦一聲,一個人影一頭就栽進了院子,跌了個嘴啃泥。
抬起頭來,灰頭土臉披頭散發的,不是那孫母是誰?
孫母雖然一把年紀了,可莊戶人家的婆娘,身子結實,跌了這么一下,也沒甚妨礙,一骨碌就爬了起來,連頭發都顧不得挽,就朝著沈佳言撲了過去。
嘴里還罵著:“好哇!你個克漢子的小寡婦秧子,喪門星!不要臉的小娼婦,下賤胚子!青天大白日的關著門,喊半天不開門,別是做什么見不得人的勾當吧?”
“老娘可告訴你,這院子以后就是我孫家的了!你們這一窩子掃把星,小賤人現在就給我滾出去!這屋里的東西都是我家的,啥都不許帶!快滾出去,別站臟了我家的院子,我家的地——”
說著就要扯著沈佳言往外面拖。
沈佳言輕松側身,避開了孫母的兩只手,然后一腳踹在了孫母的肚子上,直接將孫母給踹飛出去了三尺遠……
“誰家的狗沒栓鏈子,跑出來亂叫?”
這一腳,直接將跟在孫母后頭的孫家兩個兒媳,聽到動靜趕來看熱鬧的鄰居,還有慕家三兄妹給看傻了。
好半天,那孫家兒媳才回過神來,大兒媳跳起腳來,“好你個沈寡婦,你居然敢動手打人?”
二兒媳忙不迭地跑到孫母旁邊,要扶她起來。
沈佳言冷笑:“我可沒動手,只動了腳!再說了,我打的也不是人,是你們孫家沒栓好的瘋狗呢!”
孫母是村里有名的難纏的婆子,最愛占人便宜,隔壁鄰居都吃過虧,對她早就心有不滿,不過礙著她有個童生兒子,才事事忍讓,此刻聽了她被沈佳言罵是瘋狗,就有人忍不住偷笑起來。
孫母被兒媳扶起來,只覺得肚子絞痛,索性一屁股就坐在地上,拍著大腿哭嚎道:“哎呦喂,小寡婦打人啦!小寡婦要打死人啦!大家評評理啊!這院子可是他們賣給我們孫家了!這一家子不要臉的,房子都賣了,還賴著不肯走,還打人啊!了不得了,這太欺負人了!你們都是死的啊,還不快去給我撕了那小寡婦的嘴!”
孫家婆媳三人,在東光村是有名的潑婦,聽了這話,兩個兒媳迫不及待地就朝著沈佳言撲了過去。
手才伸出去,還沒夠著沈佳言呢,沈佳言手里握著先前開門摸在手里的門閂,啪啪兩下,就敲在了兩妯娌的手腕骨上。
孫家兩妯娌只覺得手腕劇痛,似乎要斷掉了一樣。
“這是我家院子,我看誰敢進來?”沈佳言握著門閂,大有一婦當關,萬婦莫開的架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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