晉王府的管家段成掃視眾人一圈,朗聲道:“這次世子選拔比試,考的是智仁勇,文才武略不可缺一,從天湖山山下到達山頂,處處危機四伏,誰能夠平安地到達山頂,就能夠贏得最后的比試。”
老大賀迦南一臉費解地道:“可是,我們身后有兩條路。這一東一西,到底哪一條才是上山的路啊?”
段成聞言,捋著胡須慢悠悠地道:“這一生一死,就要好好地考驗你們的悟性啊。”
說完,他又命令一名士兵挽弓,將綁著紙條的一支箭射在了不遠處的一棵樹上,沉聲道:“玄機就在那張紙條上,你們自己好好地參透吧。”
話音剛落,除了賀迦北之外,眾人一哄而上,爭先恐后地去搶那枝箭,賀迦北本無心于此,所以站在原地沒動,然而卻被廖詩茵給一把拽過去了。
賀迦西首先搶到紙條,展開來一看,只見上面題了四句詩,其他人也紛紛湊過來看。
賀迦東在一旁念道:“東方日出升,路途雖阻隔,不畏難和險,通至天湖山。”
大家聽了,都是一臉懵,不知這四句詩說的到底什么意思。
廖詩茵推著賀迦北跟隨那幾個人一起過去,賀迦北一臉的抗拒與不樂意,道:“我要是再不回金都,恐怕就來不及救裴道珠了。”
廖詩茵恨鐵不成鋼一般地罵道:“你這個人也太胸無大志了吧,你的兄弟們為了考世子都十分努力,你就只想著兒女私情!”
這時,賀迦西忽然大叫一聲,道:“我明白了!”
老大賀迦南忙道:“怎么?你已經參透了這四句詩的含義?”
賀迦西胸有成竹地笑道:“你想,東方日出升,日出的地方就是有希望的地方,照詩文所說,我們只要不畏阻隔,東邊這條路便可以通往山頂。走!”
說完,他拔腿就跑,賀迦南與賀迦東見狀,也趕緊追了上去,唯恐落后半步。
廖詩茵也打算跟在他們后頭,可一轉眼,卻發現賀迦北竟然往西邊這條路跑掉了,不禁愣了一下,然后火急火燎地調轉方向追上去,道:“喂,走錯了,不是那邊,你想干什么去?”
賀迦北停下腳步,等廖詩茵追過來后,就撇了撇嘴,一邊往前走,一邊跟她道:“干嘛和他們一起去?為了做世子,不惜骨肉相殘的,老實說,我才不想當什么世子呢!”
廖詩茵卻譏嘲道:“臨陣退縮,你還算個男人么?”
賀迦北正色道:“我當然算,是個男人就要不惜一切代價,去救自己心愛的女人。”
廖詩茵默了默,又問道:“你現在要去哪兒?”
賀迦北道:“東邊的路是上山的,那么西邊的路肯定就是下山的嘍,只要趕回金都城里,一定可以救下道珠,你別跟著來啊。”
“你,你!”廖詩茵氣得嘟了嘟嘴,然后立即飛奔,追了上去。
而此時的山頂之上,皇上早就擺駕于此,靜候勝者到來,晉王爺及廣平王賀子胥等一眾官員也都齊聚一堂。
“今日選拔世子,一定十分刺激有趣。”皇上興致盎然,看向臺下的賀子胥,問道:“廣平王,你覺得到底會是哪位公子勝出啊?”
“回皇上,賀家子弟個個都是智勇雙全,每個人都有勝出的可能。”賀子胥昂起頭,志得意滿地道。
晉王爺卻嗤之以鼻,道:“我看,恐怕還有另一種可能吧。那就是四個人都敗下陣來,這天湖山四周已經布下了重重難關。”
“這重重難關對晉王來說,可能是個大難題,可對我們賀家子弟來說,壓根就不值得一提啊。”
“哼,就怕他們為了爭奪世子之位,兄弟相殘吶!”
“晉王未免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我們賀家子弟向來是萬眾一心,團結一致啊。”
“就怕人心隔肚皮,知人知面不知心。”
皇帝聽二人爭吵得面紅耳赤的,便走下來勸道:“好啦好啦,你們兩個,頭發胡子都白了,這么大歲數了,加在一起都一百多歲的人了,怎么一見面就吵啊?朕今天是來看比試的,而不是來看你們兩個吵架的。都給我閉嘴。”
此時的西邊路上,跑在最前頭的賀迦西突然吩咐隨從一起躲到了一旁的草叢里,任由后面的賀迦南和賀迦東他們在自己的眼皮子底下跑了過去。
隨從蹲下之后,就感到十分的費解,問道:“少爺,咱們為啥要躲起來啊?讓他們搶了先。”
賀迦西露出奸計得逞的笑容,道:“其實我是騙他們的,剛才那首詩是一首藏頭詩,暗示東路不通,正確的方向應該是西邊,走,我們回頭,往西去!”
說著,他就領了隨從原路返回,去了西邊。
而賀迦南等人趕到路途的盡頭,竟發現前方已經堵死了,根本行不通。
賀迦南頓時恍然大悟道:“糟糕,我們中計了!”
“老三實在是太陰險了!”賀迦東氣急敗壞地道。
話音剛落,突然樹林里沖出來一伙蒙著黑布,身穿夜行衣的刺客,將他們團團圍住了,每個人手里都握著木棍,看起來氣勢洶洶的。
“大哥,現在正是到了我們兄弟二人齊心協力,共同抵御外敵的時候了。”賀迦東皺了皺眉,道。
賀迦南點了點頭,道:“好,就讓我們殺出重圍!”
說完,兩個人同時出擊,主動與那幾個刺客廝打起來。
可沒想到的是,賀迦東只是象征性得打了兩下,就準備逃跑,而且,那一伙刺客分明是沖著賀迦南而來的。
“大哥啊,我跟他們不認識的,原來你跟他們有仇啊,你們先打,我先走了啊!”
話音剛落,他便逃之夭夭了,只剩賀迦南一個人單打獨斗。
“好啊,老二,你居然敢出賣我!”賀迦南怒不可遏地望著賀迦東飛奔而去的背影,氣得咬牙切齒。
山頂之上,眾人焦急地等待著,往山口處不停地張望,賀子胥與晉王爺尤其緊張,來回徘徊。
賀子胥喃喃自語道:“也不知道結果會如何。”
不多時,身負重傷的老大賀迦南被人用擔架抬了上來,賀子胥看見了,難以置信地瞪著他道:“南兒,你!”
賀迦南嘴角含著血,忍著疼痛,一臉委屈地哭訴道:“爹,老二他出賣我!”
“什么?”賀子胥聽了,更加大吃一驚了。
晉王爺在一旁嘲笑道:“喲,原來這就叫兄弟同心,真是令本王大開眼界啊!”
“喂,蕭琰嗎?”
“是我,你是誰?”
“七年前,艾米麗大酒店里的那個女孩,你還記得嗎?”
蕭琰一聽到“艾米麗大酒店”,呼吸便為之一窒,顫聲問道:“真是你?你……你在哪兒?”
七年了!
他等這個電話,等了整整七年!!
雖然已經過去了這么多年,但那個如曇花一樣出現在他生命中的女孩,卻讓他始終無法忘懷。
“你放心,我不是來找你麻煩的,也不苛求任何東西。我……我只是放心不下艾米。”女人頓了頓,深吸一口氣道:“艾米……是你女兒。”
“什么!我女兒?”
蕭琰驚呼一聲,心弦瞬間繃緊。
“她今年六歲了,很可愛,也很像你。希望在我走后,你能替我好好照顧她。”
“她很怕黑,晚上喜歡抱著洋娃娃睡覺……”
聽著女子的話,蕭琰心中一突,急忙打斷她道:“你別想不開,有什么事和我說,我這就過來找你,我來幫你解決。”
“沒用的,你斗不過他們的……”女人苦笑一聲道:“我將艾米送到……”
女人的話還沒說完,電話那頭突然傳來了一個男人的聲音。
“你以為你躲得了嗎?”
接著便是一聲尖叫,以及砰的一聲巨響。
那是手機落地的聲音!
蕭琰心中咯噔一聲,仿佛心臟被人狠狠敲了一下,急忙大喊道:“喂,喂……”
沒人回答!
唯有噪音呲呲地回響著,信號中斷了。
“該死!”
蕭琰急得差點將手機捏碎。丅載愛閱曉詤app
過了幾秒鐘,電話中又傳來了那女子的吶喊聲。
“放開我,放開我!”
“蕭琰,你一定要找到艾米,照顧好她!”
“你答應我,一定照顧好她!”
“你答應我啊!!!”
聽著那撕心裂肺的聲音,蕭琰的心都在滴血,他焦急地對著話筒大喊:“放開她,給我放開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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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他喊了半天,電話那頭都沒有任何回音。而那女人的聲音卻是越來越遠,越來越小,也越來越絕望!
該死!該死!該死!!
蕭琰心急如焚。
他用自己的青春和熱血換來了這太平盛世,可自己的女人和親生女兒卻備受欺凌!
不可饒恕!
蕭琰前所未有的憤怒,一團烈火在胸中熊熊燃燒,仿佛要將這片天地都燒為灰燼。
他恨不得自己長了翅膀,現在就飛過去。
就在他幾欲崩潰的時候,手機話筒中傳來了一個男人不屑的聲音:“這個賤人竟然還想找人,呵呵……”
蕭琰急忙厲聲說道:“我不管你們是什么人,膽敢動她一根汗毛,我誅你九族!!”
“嘖嘖,好大的口氣啊!我好怕怕喲!”
“你就是那個野男人吧,你要是真有本事,就趕快來吧,否則再過幾個小時,恐怕就再也見不到她了。”
“至于那個小賤種,下場會更慘,或者會被人打斷手腳,趕到街上去乞討,或者被人挖掉心肝眼睛啥的,又或者成為一些變態老男人發泄的對象,嘖嘖,想想都好可憐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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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人的話語中充滿了戲謔、不屑,以及濃濃的挑釁。
“你找死!”.℃òm
蕭琰紅著眼睛嘶吼道。
“等你找到我再說吧,呵呵……”
話音一落,蕭琰便只聽見咔擦一聲脆響,電話中斷了。
“該死!!!”
蕭琰爆喝一聲,渾身粘稠的殺意如潮水一般洶涌而出。
剎那間,風云變色,天地皆驚!
想他蕭琰,戎馬十載,殲敵百萬余眾,年僅二十七歲便以無敵之態問鼎至尊之位,封號鎮國!
手握滔天權勢,身懷不世功勛!
前無古人,后也難有來者!
可如今,連自己的女人和女兒都保護不了,又拿什么去保護這億萬百姓?
正在營地外特訓的三千鐵血戰士,被這恐怖的殺氣震懾,全部單膝跪在地上,瑟瑟發抖。
大夏五大戰王聞訊而至。
“至尊!”
“大哥!”
五大戰王齊齊上前,滿臉關心之色。
“至尊,發生了什么事?”
漠北王龍戰天顫聲問道,他跟隨蕭琰多年,如此恐怖的殺意,他也只見過一次。
那是三年前,因為遭遇叛變,數萬漠北軍被困,數千男兒力戰而亡。
蕭琰一人一刀,沖進敵軍大本營,于萬人之中斬殺叛徒。
那一戰,血流成河、尸骨成山!
那一戰,殺得八十萬敵人膽戰心驚,退避三舍!
那一戰,讓所有人認識到了什么叫做至尊一怒,伏尸百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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