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說的這是什么意思？”

什么叫監視？

她將親生兒子送了出去，自認為已經做的夠好了，現在已經和皇帝沒有了直接的利害關系，為什么還要監視她？

劉芊芊的情緒有些激動，眼神里再也沒有了方才的笑意羞澀，泛著一股寒意。

李玉一看就知道她誤會了，連忙解釋：“不是因為弘曕。”

“那是因為什么？”

“因為你。”

“我？”

饒是她再聰明，也沒有想到會是這個答案。

“對，就是因為你。”

李玉神色認真，“我想，你應該知道原因。”

劉芊芊怔了怔，有些莫名。

李玉的視線直直地與她相撞，沒有絲毫的躲避，平日里總是刻意彎著的脊背如今無比挺拔，像是卸去了所有的偽裝。

電光火石間，劉芊芊頓時想通了緣由。

她想起了前些日子弘歷在她面前垂下的頭顱，輕輕吹起的涼氣落在手背上，就像是一個溫柔的吻。

“你，你是說……”劉芊芊的聲音有些晦澀。

李玉抿了抿唇，眼底閃過一絲暗光：“你猜想的沒錯。”

“皇上對你就是那個心思。”

“他……喜歡你。”

劉芊芊不由得吞了吞口水，下意識的躲避了目光：“怎么可能！”

她們可是名義上的母子！

“你知道我說的沒錯。”李玉淡淡道。

他好像絲毫不在意——如果忽略掉袖中緊握的拳頭的話。

劉芊芊沉默了一會兒，突然有些啼笑皆非：

“李玉，你究竟在和我開什么玩笑。弘歷如今可是天子，想要什么樣的女人得不到？”

“是啊，他想要什么樣的女人得不到。”李玉淡淡地重復了一遍。

氣氛再次陷入了凝滯。

劉芊芊呼吸急促，死死盯著李玉，像是十分憤怒李玉的僭越。

“我言盡于此，先告退了。”

李玉說完，轉頭就走。

劉芊芊這時候也沒那個心情去糾結他有沒有行禮，內心越發氣惱，到最后實在沒有忍住，第一次伸手將桌上的茶盞砸到了地上。

“荒唐！”

她打定主意是李玉在跟她開玩笑，可能是看到了她和弘歷的那一幕，因為誤會，有些吃味，所以才故意這么說……

嗯，一定是這樣。

不愿直視問題的劉芊芊這么想著，頓時覺得好受了許多。

次日，弘歷來向她請安，劉芊芊已經完全放下了心里的芥蒂，安然平淡地應對，與往日里沒有什么兩樣。

“這是……”劉芊芊看向弘歷身邊的小女孩兒。

小女孩唇紅齒白，行禮的姿勢雖然有些笨拙，但也不失可愛，看著便讓人心生歡喜。

弘歷解釋道：“這是富察氏膝下的麗倩格格，朕這次把她帶過來，想讓謙娘娘瞧瞧。”

麗倩格格也很是懂事，行禮道：“麗倩見過太妃，祝太妃福澤安康，容顏永駐。”

劉芊芊被她的話逗笑了，招手道：“快過來，讓哀家瞧瞧……哎呀，真可愛。”

弘歷見她臉上有了笑容，不由得也勾起了唇，溫聲道：“謙娘娘既然這么喜歡麗倩格格，不如就把她留下來吧。”

聽到這話，劉芊芊的笑容一僵。

弘歷沒有察覺到她的異樣，依舊說著自己的打算：

“弘曕走了，謙娘娘如果覺得膝下寂寞，可以把麗倩留下來親自撫養，也好做個伴。”

劉芊芊的笑容淡了下來，將懷里的麗倩輕輕推了出去：“你還是把她帶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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