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趙君堯過來。
忙碌了一天的他顯得十分疲憊。
進門換了衣裳就在榻上閉目養神。
夏如遞了一杯茶過去好奇地問。
“可是發生什么事了?”
趙君堯沉默一會兒便道。
“西北流寇越發猖狂,屢禁不止,最近又爆出幾起匪寇燒搶事件,然而奇怪的是……”
“西邊近兩年并未受災,老百姓吃飽穿暖不會生事,這些流匪寇究竟從何而來?”
一般來說只有連年災害,百姓實在過活不下去才會起來聚眾鬧事。
甚至落草為寇,靠燒殺大戶索要錢財糧食來活命。
像這樣無災無害,家家戶戶吃飽穿暖,誰會無聊到去做土匪?
趙君堯瞇了瞇眼。
他怎么想都覺得這件事太過蹊蹺。
夏如卿若有所思點點頭。
“皇上說的沒錯!”
“老百姓都喜歡過太平日子!”
“有人平白無故起來鬧事,肯定不正常!”
可是……
具體哪里不正常,現在線索還不多,無從判斷,只能派人盯緊一些。
夏如卿也點頭。
“皇上不必太過擔憂,駐守西南的總兵應該經驗豐富,不至于讓百姓百姓遭殃”
趙君堯卻不以為意。
“遭殃倒不至于!”
“但人心惶惶總歸不好!”
夏如卿又好奇。
“這些土匪該不會是在勾結外邦人搶東西的吧!”
那些外邦部落生活在西北邊境的酷寒之地,冬天下一場大雪來年就有可能寸草不生。
沒有草,牛羊會全部餓死,人會餓肚子。
他們逼急了便會打大楚朝的主意。
前些年他們還能討著點兒便宜。
近些年大楚朝愈發的兵強馬壯國力強盛。
邊境的每一條線都有重兵把守。
巨大的實力懸殊讓他們不得不望而卻步。
所以……便想出了這里外勾結的招數。
趙君堯看了看夏如卿,笑著摸了摸她的頭。
“行了!”
“這些事交給朕就好!”
“你就安安心心待在后宮!”
夏如卿扁扁嘴有些不服氣。
“天下興亡匹夫有責!”
“我也是大楚朝的一份子好不好!”
趙君堯噗嗤笑了。
“好好好!”
“大楚朝的皇后娘娘!時候不早了,是不是該安置了?”
夏如卿紅著臉打開他的手。
“老夫老妻了怎么還是不正經!”
趙君堯厚著臉皮一本正經。
“朕親近自己的皇后,有何不可?哪兒來的不正經!”
夏如卿臉紅打開他的手。
“就是不正經,我說是就是……哎……”
夏如卿話還沒說完。
就被某人捉了抱去床上。
中秋十六月圓之夜,天上月圓,地上人圓。
夫妻二人緊緊抱在一處,仿佛一世相許的鴛鴦交頸纏綿。
翌日夏如卿早早醒來。
珩兒和曄兒再過幾日就要搬出去。
小喜子小竹子和嬤嬤們都在幫著收拾東西。
她洗洗漱漱,收拾打扮停當也過去看著,生怕錯漏損壞了什么東西。
此時小柱子忽然過來行禮跪拜。
“參見皇后娘娘!”
夏如卿笑著揮手。
“起來吧,什么事?”
小柱子起來殷勤一笑。
“李公公叫奴才來告知娘娘!”
“皇上待會兒早膳擺在您這兒,叫娘娘您預備著些!”
夏如卿點點頭。
“本宮知道了!”
這些時候忙,趙君堯基本不在她這兒用膳。
今兒個又過來,想來是不那么忙了吧。
她也沒多想。
叫小竹子把小柱子送走,自己又叮囑了些注意事項,也就離開了。
回到正殿,夏如卿點了好些趙君堯愛吃的菜。
“除了常吃的那幾樣,再要一個虎皮蛋,一個拍黃瓜,一個酒釀圓子,再要兩碗蘑菇雞湯細面,其他的看著上吧,記得要咸口的!”
趙君堯大老爺們不愛吃甜食,她都記著呢!
飯菜交代下去。
過了有半個時辰,趙君堯才大步流星過來。
一番見禮后。
夏如卿捂著肚子一臉哀怨。
“您可來了,趕緊擺膳吧臣妾都餓壞了!”
趙君堯笑了笑。
“卿卿委屈了!”
說著看了看四周。
“樂兒呢?”
“樂兒早就吃過了,鬧騰著和奶娘嬤嬤去御花園捉蝴蝶了!”
夏如卿一臉無奈地答。
趙君堯深知女兒不受拘束的性子,便也沒多問。
拿起筷子,二人共進早膳。
自己愛吃的幾樣還是原來的味道,夾了幾口之后,趙君堯點了點頭。
“不錯!”
夏如卿把姜廚娘新研究出來的細面推到他面前。
“皇上您嘗嘗這個?”
“里面放了椒油,不辣但是麻麻的,感覺舌尖在跳舞一樣!”
她只吃了一次就愛上了。
趙君堯看著眼前的一碗面。
湯汁濃白如玉,細潤的面條松散地飄在湯汁里,絲毫不坨剛剛好。
湯里隱飄著一絲一絲的雞肉,和一片片薄如蟬翼的蘑菇。
略微一低頭,便能聞到小雞燉蘑菇那種特有的鮮味兒,勾的人直垂涎。
他輕輕聞了聞,又用筷子挑起一縷細面嘗了嘗。
片刻后,他的表情由淡漠轉為贊賞。
“不錯!”
面條口味清淡卻不是豐富。
又嘗了一口湯,湯汁鮮滑濃郁,菇香撲面而來。
趙君堯埋頭又連吃了幾口,味蕾得到滿足的他,對這碗面大加贊賞。
“好!”
“到底還是卿卿這里能吃到合口的飯菜!”
夏如卿挑著面笑了笑,打趣道。
“后宮這么多妹妹!”
“皇上只要用心,必定能找到其他合心意的!”
趙君堯放下筷子捏了捏她的鼻子。
“你在吃醋?”
夏如卿趕緊收起笑臉,故作淡定道。
“沒有!”
“臣妾才不吃醋,臣妾是皇后,憑什么吃醋?”
趙君堯勾唇看了看她,并未多言。
心里卻洋洋得意。
‘不吃醋嗎??’
‘那這段時間是誰整天喜怒無常的?’
夏如卿:
‘不知道,反正不是我們!’
用過早膳。
夏如卿帶著人去御花園找女兒去。
趙君堯則繼續去御書房批折子。
御書房的御案上。
整整齊齊地擺著一摞摞從全國各地發來的折子。
趙君堯一身常服龍袍,手執朱紅御筆。
認真看著每一道折子的內容,然后在其上奮筆疾書。
朱砂筆游龍戲鳳般在每個折子上走過。
一摞摞的折子很快見了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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