歐陽青玄坐在客廳沙發上,長發自然散落,手里拿著審訊記錄,這份記錄他看了無數遍,有多處疑點:
1、黑暗深淵在長白山,但為什么選擇人間?選擇結界或者仙界、鬼界不是更容易隱藏,危害也越小。
2、白澤說有人故意打開?然后又被人封印?封印的人應該是太古,那打開的人又是誰呢?他為什么要放他們出來呢?
3、如果封印的人是太古,他殺了他們,為什么又要留一縷殘魂,這么大的數量要耗費多大少法力,太古也沒有那么強大的法力,怎么做到的呢?
4、誰告訴燭龍我在青羽身邊的呢?
5、混沌去了哪里?
線索太亂,歐陽青玄越理問題越多,越多越亂,最終問題指向,這些與青羽有什么關系?為什么要讓他一直在世間輪回?
歐陽青玄決定先從燭龍那里著手,明天去南都找燭龍。
南都距上京有532公里,歐陽青玄拗不過丁可可,放棄直升機改開車過去。
高山、樹木、山川、河流快速地從車窗向后移動,高速路牌顯示距南都市125公里。
丁可可一路抱著青鸞,聽白澤講著遠古大荒,荒天帝昊辰時期,各類神獸、神鳥、仙界、人族修煉爭霸的故事,jing彩絕倫,一路有說有笑。
歐陽青玄從后視鏡中看著丁可可一時前仰后合,一時笑容可掬,臉上始終掛著微笑,心想:如果時間靜止,能一直這樣該多好。
他們越接近南都,路上的車輛越少,現在幾乎看不見來往車輛,歐陽青玄立刻提高了警覺:“前方可能出現異常,青鸞你去查看一下。”
青鸞應聲飛了出去,他來到收費站時,這里靜悄悄沒有一點聲響,也沒有進出車輛,再往里走,收費站的工作人員趴在工作臺上,像睡著了一樣。
青鸞馬上把這邊的信息通過符箓傳了回去。
歐陽青玄看著站內情況,對青鸞道:“你不要再深入,在入站口等我們。”
轉頭對白澤與丁可可道:“能在現實中大面積催眠,燭龍的法力或許并未受損;另一種情況,或許這里不止燭龍一人。”
白澤道:“我們碰見燭龍時,我感知道他的法力與我們差不多,失之八九,前后不過兩個月,應該沒有這么快恢復。”
歐陽青玄點了點頭:“那么,就是另一種可能,還有其他人。但是南都有350萬人,同時催眠這么多人,我也做不到,會是誰呢?”
丁可可震撼不已:“這世間,比你強的除了太古,還有誰?”
歐陽青玄笑道:“不一定實力比我強,這世間有許多寶術、法寶、陣法也能在短時間內輔助提升法力,只是持續的時間不會太久。”
丁可可開竅道:“哦,那我們怎么辦?”
歐陽青玄道:“先過去,隨機應變。你呆在我身邊,不要脫離我的視線。”
歐陽青玄驅車來收費站,青鸞已經等在那里:“整個城市設了結界保護,我試了幾次進不去。”
白澤伸手查探道:“這個結界的能量氣息與圍困長白山的相同。”
青鸞向白澤點了點頭。
丁可可也好奇地靠近結界,手剛一觸碰,就像里面有股力量,把他吸了進去,好像這個結界專門為他而設。
歐陽青玄眼疾手快,掐了個訣,雙手強行把結界撕裂一個口子走了過去。
他一把拉住丁可可,給了他一個白眼:“走我身后,好奇心害死貓。”
白澤與青鸞隔在結界外用身體撞了幾次,結界紋絲不動,看著丁可可他們干著急。歐陽青玄對他們說道:“你們靈力還沒有恢復,先在外面等,我會盡快想辦法破開法陣,還有姜林和蔣飛宇會過來,你們接應一下。”
歐陽青玄牽著丁可可穿過收費站,被眼前的景象驚呆了,愣在那里忘記邁腿。
前一秒身后還晴空萬里,下一秒卻猶如深夜十二點的夜空,高速路周圍除了星星點點的路燈下閃著金黃色光暈,其他地方籠罩在黑暗中,寂靜的聽得見樹葉掉落的聲音。
丁可可往歐陽青玄身邊靠了靠,歐陽青玄牽著丁可可的手緊了緊:“有些詭異,我們先進入市區看看。”
路牌指示,市區離收費站有35公里。丁可可看向歐陽青玄:“有車就好了……”
話還沒說完,丁可可感覺雙腳離地,身體越升越高。
歐陽青玄抱著丁可可的腰,騰空而起,以空氣為屏,雙腳借助空氣助力幾個轉身落在南都城市中央。
丁可可第一次高空踏行,落地還有些暈眩,扶額道:“青玄,下次高空旅行,麻煩先知會一聲,也好有個心理準備……”
丁可可話沒說完,歐陽青玄給了個禁聲的手勢,示意他看看四周。
整個城市像是被人掐著秒表定了時一樣,所有的人像是在下一個動作,又不像。
除了人其他的都靜止在當下,不論街道上還是商鋪中,人們就像在同一個點突然瞌睡,就地躺下,東倒西歪進入了夢鄉。
司機握著方向盤,趴在方向盤上打著呼嚕睡著了;行人還提著新購的貨袋躺在人行道上進入了夢鄉,時不時露出笑臉;營業員握著筆沉睡在工作臺前;天上飛行的麻雀還保持著飛行姿勢,跌落在地上……
丁可可疑惑地看向歐陽青玄:“這是什么法術?”
歐陽青玄皺眉道:“不是法術,他們就是正常地睡著了。”
丁可可睜大眼睛,懷疑人生:“全部的人一起睡著了?”
歐陽青玄笑道:“是的,有人控制了時間,把每個人生物鐘的睡眠時間調整到了同一時刻,他們正在深度睡眠之中。”
丁可可走向人群:“能喚醒他們嗎?”
歐陽青玄伸手制止:“不要,每個人的生物鐘睡眼時間不同,你看他們的行為其實是運動狀態,開車的沒熄火,紅綠燈也在計時,機器設備都在等著下一秒的到來,如果只有其中少數被喚醒,會打破平衡,造成連鎖反應。”
丁可可擔心道:“那怎么辦呀?”
“找到控制的源頭。”
“找到燭龍就可以了,是吧?”
“燭龍曾經是大荒的守護神,也叫燭陰,他視為晝,瞑為夜,吹為冬,呼為夏,息為風,他不飲,不食。”歐陽青玄解釋道。
“呵呵,睜眼就白天,閉眼就黑夜,他不眨眼的嗎?”
歐陽青玄看向丁可可:“天神總有它的特異之處,也許他眨眼的時間剛好一個白天,一個黑夜呢?”
丁可可道:“你沒見過他嗎?”
“我們來到這里的時候,大荒世界因為某些變故已經消失了,只有少量化神的生靈存在。”
丁可可更奇怪了:“哦,你也不知道原因嗎?”
“這顆星球已經存在幾十億年,我們的生命在時間長河里只是傷滄海一粟,或許只有宇宙之神,才有可能見證到更多的時代興衰。”
歐陽青玄散開神識,道:“現在正值深夜,他在睡覺,這樣也方便我們尋找。”
話落,他環住丁可可的腰朝城市西南方向躍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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