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氏生怕自己剛剛藏好的錢搜出來,到時候她說不是偷虞老太的錢,恐怕虞老太也不會信。
孫氏越掙扎,虞子義越是拽的緊,眼看孫氏的衣服都要被虞子義給拽裂開了,虞長河上前一巴掌打在了虞子義的臉上。
“你個小兔崽子,居然敢和你二嬸拉拉扯扯的,趕快給我松開!”
虞子義被虞長河一巴掌打楞了神,孫氏趁機就沖進了屋里,一進屋就看見炕柜里的東西,都被虞長福翻了出來,心里暗道一聲完了,就跌坐在了地上。
虞小憐走過去扶起孫氏,暗地里撓了撓孫氏的手心,孫氏看向虞小憐,見她對她擠咕眼睛,心里立刻明白了虞小憐的意思。
心里也不著急了,就站那看著虞長福到處的翻,“我說大哥,要是沒翻出錢來,你可得把你弄亂的東西,統統給我收拾好,原來什么樣,就得是什么樣!”
虞長福本來看孫氏乍變的臉色,就篤定是孫氏偷拿了錢,如今屋里遍搜不見,不由得也有些覺得是自己多心了。
虞小憐見虞長福仍舊硬著頭皮,開始翻第二遍,也開口道,“大伯,我家僅有的錢,都湊合一起,今早上還老趙家了,家里一文錢都沒有了,你要是能搜出來一文錢,我們還得謝謝你呢!”
虞長福想到先前孫氏害怕的樣子,著實可疑。
但此時他已經把這間小破屋,地毯式的搜索了兩遍,卻一文錢都沒找到,只得灰溜溜的出去對虞老太說沒找到。
虞老太鷹一樣的目光射向虞小憐,“快給我搜小克星的身上,剛才就她在屋里了,說不定聽我們要搜房,她藏身上了。”
虞長河一把攔住奔虞小憐去的虞長福,“大哥,伱一個大伯,搜侄女身上不好吧?”
虞長福紅了臉,遲疑了一下。
曹氏自告奮勇的道,“我來搜!”
孫氏此時一顆心又提了起來,屋里沒搜到,銀子肯定在小憐身上,這一搜還不得露餡?
孫氏剛想擋在虞小憐前面,虞小憐用手扒拉了她一下,對著曹氏說道,“大伯娘,你搜吧,我身正不怕影子斜。”
曹氏走過去,對著虞小憐全身上下摸了一遍,除了骨頭硌手,再沒有其他的了。
虞老太對虞老爹低聲道,“怎么辦?要不要搜老大的屋子?”
虞老爹沉著一張臉,“既然老二都搜了,就公平點,老大的也搜了吧,我親自去找!”
虞老爹將煙袋鍋子往腰間的布帶子上一別,就奔著虞長福他們住的屋子走去,曹氏臉色一變,趕忙開口,“娘,我事先說好,我是有私房錢,但那是我的嫁妝,你可不能拿走啊?”
虞老太罵道,“放你娘的狗屁,嫁過來二十來年了,你娘家陪送你的那點嫁妝,不是早都花干凈了嗎?”
曹氏此時哭的心都有,看來她婆婆這是擺明了要拿她的私房錢充公啊。
虞老爹進去,幾下子就在炕洞邊上,翻出來一個陶罐子,里面有半罐子銅錢,有幾塊碎銀子不多,再打開紅布包,里面還有一根銀簪子和一個銀鐲子。
曹氏一把搶過陶罐,“娘,這是我這么多年,攢的私房錢,你不能拿走!”
虞老太一把抽出虞老爹腰上別的煙袋鍋子,對著曹氏就捶了幾下,“家里都啥樣了,你還只顧著你的私房錢,你小叔子都快要娶不上媳婦了。”
虞老太捶了曹氏幾下,曹氏雖疼,但還是舍不得松手將陶罐給虞老太,還是虞長福走過來,一把將陶罐奪過去,遞到虞老太手上,“娘,不管咋說,還是給老三娶媳婦要緊。”
見虞長福將陶罐遞給他娘,曹氏一下子就崩潰了,瘋狂的捶打虞長福,“你瘋了嗎?娘已經把所有的家當都丟了,你把這錢給長玉娶媳婦,那咱們子書考學怎么辦?咱們子書學習那么好,你就忍心讓他回家種地嗎?”
虞長福聽了曹氏的話,這才想起他還有一個鎮上讀書的大兒子,他狠狠的捶了自己的頭兩下,蹲下身子,“那你叫我怎么辦?一邊是我親弟弟,一邊是我兒子。”
虞老太突然對曹氏道,“要我說長福做的沒錯,這子書不念書死不了人,這長玉要是娶不是媳婦,那可是要絕后的啊!”
虞老太抱著陶罐走了,邊走邊嘀咕,曹氏這么多年就攢這點錢。
曹氏也是氣極,對著虞老太吼道,“嫌少你倒是還給我啊?”
以前曹氏雖偷奸耍滑,但卻是不敢和婆婆頂嘴的。
畢竟財政大權在虞老太那兒,她兩個兒子的學費,也指著虞老太給拿,但此時此刻她真是氣的要發瘋了。
虞老太和虞老爹走后,曹氏對著蹲在地上的虞長福,就狠狠的踢了他幾腳。
虞長福也不還手,任曹氏打罵也不吭聲。
直到看見曹氏收拾衣服,喊上虞子義要回娘家去,他才回過來神,上前試圖挽留曹氏,卻被虞子義一把推開。
虞子義以前就常抱怨虞老太偏心,現下虞老太搶了他娘這么多年的私房錢,他心里就更恨他奶奶了。
當然,也恨他這個窩囊又無能的爹。
孫氏一進屋,就關上門,低聲問虞小憐,“銀子呢?你藏哪兒了?”
虞小憐跑去米袋子里拿出包銀子的布包,遞給孫氏。
孫氏詫異的問,“剛才明明你大伯搜了米袋子里,他怎么沒搜到?”
虞小憐心道,他當然搜不到,因為她剛才是借著米袋子遮擋,才把這銀子從空間里拿出來的。
“當時大伯搜米袋子的時候,我也嚇了一跳,但我大伯干啥都太粗心了,他搜的不仔細,讓咱們躲過了一劫。”
孫氏走過去提起米袋子,嘴里叨咕道,“這米我磨出來也有半個多月了,怎么干吃不見少呢?”
虞小憐趕緊岔開話題,“娘,這屋子讓我大伯翻的也太亂了,咱們趕緊收拾吧?”
孫氏一邊疊衣服,一邊對虞長河說道,“這錢放家里我總是不安心,要不咱們把欠我娘和我弟的錢還了吧?不然說不定什么時候就被娘搜去了。”
虞長河覺得孫氏說的有道理,別到時候錢被沒收了,欠岳母家的饑荒也沒還,那他可真是哭都找不到調了。
見虞長河同意,孫氏中午就帶著虞小憐又往上河灣去了。
這大晌午的,虞小憐還真不愿意陪孫氏出來。但孫氏身上帶著銀子,心里害怕,佒著讓虞小憐和她一起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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