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斤師傅！九斤師傅！”

唐青剛起床，包打聽擂門擂的震天響。

“什么事情？一大早慌里慌張的做什么？”

唐青打開門。

“九斤師傅，出大事，出大事了呢。”

“你進來喝口茶，慢慢說。”

“包打聽舅舅好！”

小強起床小腦袋往門外探。

“小強早，九斤師傅……”

“我叫你進來說，小強，去刷牙洗臉。”

“好！”

小強走進衛生間。

包打聽隨唐青進屋，唐青關好門。

“九斤師傅，那個，那個……”

“是不是龍爺的那只青花瓷大茶壺不見了呀？”

“對對對，昨天我們撤攤的時候還好好地擱在那里的呢。今天早上我往里面一看，那青花瓷大茶壺不見了。”

“這些天來他們一直沒有拉下卷閘門嗎？”

“拉下的呀。”

“那你怎么看得到呀？”

“九斤師傅，你忘記人民理發店的卷閘門是網格狀不是鐵皮片？”

“對，應該是里面的棉簾他們沒有拉下？”

“沒有，所以能通過卷閘門和玻璃門直接看到杯架上龍爺的那只青花瓷大茶壺。”

“你確定昨天還在嗎？”

“確定，我和我的女人都看過。”

“那好，很好。”

“九斤師傅，你怎么還說好呀？”

“不見了就是好，好得很。小強，你洗漱好了嗎？”

“媽媽，好了呢。”

“那你去背書包，今天我們早飯去吃舅媽的土豆卷餅。”

“好，我昨天晚上還夢見吃舅媽的土豆卷餅了呢。”

等小強整理好書包，唐青和小強隨包打聽一起來到市心街。

自從上次當著街坊鄰居的面交出人民理發店的鑰匙后，唐青沒有再來過市心街，也就是沒有再來過人民理發店。

雖然只過去五天，但唐青恍如隔世，眼望人民理發店那大紅的店招，眼淚差點下來。

“媽媽，我去上學了。”

“吃飽了嗎？”

“我吃了兩個土豆卷餅，還有兩塊油炸糕呢。”

“那好，路上注意安全。”

“媽媽再見！”

“小強再見！”

等小強的身影消失在市心街后，唐青掏出手機，按下“110”三個數字。

“我要報警，市心街人民理發店有貴重物品失竊。”

“哇兒哇兒哇兒……”

很快，一輛警車開到人民理發店門口，車上下來小王警察以及另外一男一女兩個年輕的警察。

“九斤師傅，你店里少了什么東西？”

“小王警察，已經不是我的店，原來龍爺喝茶用的那只青花瓷大茶壺不見了。”

“龍爺喝茶用的那只青花瓷大茶壺？”

小王警察一皺眉。

“喝茶用的大茶壺？貴重物品？”

“沒開玩笑吧？還報警。”

一男一女兩個年輕警察轉身拉開警車的車門。

“小王警察，明朝嘉慶年間的官窯青花瓷算不算貴重物品？一夜之間不見蹤影，算不算失竊？可不可以報警？”

唐青面向小王警察，眼睛瞄那一男一女兩位年輕的警察。

“明代的官窯青花瓷？”

“那可是無價之寶，至少好幾百萬。”

一男一女年輕警察關上警車的車門，重新返回到唐青面前。

“九斤師傅，你能詳細說說有關情況嗎？”

小王警察掏出筆記本。

“五天前，上頭來人說人民理發店要改制，我就當著街坊鄰居的面交出了鑰匙，想等他們清點好資產后再來拿我的私人物品。包打聽夫妻一直在人民理發店門口擺攤，我托他們幫我留意一下龍爺的那只青花瓷大茶壺，結果今天一早發現不見了。”

唐青簡單講述了事情經過。

“人民理發店的鑰匙你交給了誰？”

“上面局里的周主任。”

“嗯，我有數了。你們兩個先封鎖人民理發店，包打聽師傅，麻煩你把攤位往邊上移一移。”

小王警察一邊布置一邊掏出手機撥打電話。

不一會，周主任來到現場。

“九斤師傅，發生什么事情了呀？”

“你應該去問小王警察。”

唐青走到一邊。

“周主任，麻煩你打開一下人民理發店。”

小王警察招呼周主任。

“噢，好，好。嗯？鑰匙呢？這鑰匙呢？”

周主任打開公文包翻找了好一會，也沒有找到鑰匙。

“怎么？鑰匙丟了嗎？”

小王警察臉色冷峻。

“不可能丟的呀，怎么可能丟呢？我想想，我想想，這鑰匙放哪里了啊？”

周主任拼命回憶。

“這幾天你來過人民理發店嗎？”

“前幾天來過，這兩天沒有。”

“前幾天你和誰一起來的？幾個人？什么時候？”

“哦，我想起來了，我想起來了，鑰匙被他拿走了，鑰匙被他拿走了。”

“周主任，你過來一下。”

小王警察把周主任叫到一邊，輕聲交待一番后，來到唐青面前。

“九斤師傅，接下去我們需要你的配合。”

“需要我怎么樣配合？你說？”

“你先暫時回避一下。”

“回避一下？”

“對，至少在那個人過來之前你不要露面。”

“好，我明白了。”

唐青轉身離開人民理發店。

“你們兩個過來。”

小王警察招呼一男一女兩個年輕警察，在他們耳邊輕聲說了幾句。

“嗯。”

“有數。”

一男一女兩個年輕警察開著警車離開現場。

小王警察又招呼包打聽夫妻將攤位移到原來的位置，讓他們正常經營，他自己走進對面的一家早餐店。

“老周，大早上的你不要睡覺呀？”

那天要扣唐青獎金的油頭粉面男人出現在人民理發店門口。

“不好意思，不好意思，我想再清點一下里面的資產。”

周主任滿面賠笑迎上前去。

“這破店有什么資產可以清點的呀？扔到大街上都沒有人撿。”

油頭粉面男人一邊打哈欠一邊從公文包里拿出鑰匙。

“不管值不值錢，我們總得每一件登記在冊吧？免得以后被人說閑話。”

“有道理，你拿去開門吧。”

油頭粉面男人把鑰匙遞給周主任。

“你開，你開吧。”

周主任推辭。

“我開就我開，這鑰匙還不好開呢。”

油頭粉面男人俯下身將鑰匙插進鎖孔。

“別動！”

“開什么玩笑？”

“我叫你別動！”

“你算老幾叫我別動我就不動？啊？！”

油頭粉面男人一抬頭，見小王警察威風凜凜站在他的身后，原本蹲著的兩條腿一軟，一屁股坐在地上。

“起來，跟我回所里！”

小王警察向市心街口一招手，警車立馬駛到人民理發店門口，下來一男一女兩個年輕的警察過來挾持住油頭粉面男人。

“喂喂喂，你們要干什么？我可是場面上的人哦。”

“你自己知道我們要干什么？走，去所里！”

“警察同志，你們一定弄錯了呢。這里面一定有誤會，有誤會。”

“去所里好好交待，昨天晚上你干了什么？”

“警察同志，昨天晚上我一直在打麻將呢，風頭還不錯，贏了不少，今天中飯我請客，我請客。”

“贏了還不少？好，又多一項違法記錄。場面上的人參與賭博，賭資較大的，處5日以下拘留或者500元以下罰款；情節嚴重的，處10日以上15日以下拘留，并處500元以上3000元以下罰款。”

“警察同志，我只是小搞搞，小搞搞……”

“少廢話，去所里老實交待吧！”

油頭粉面男人被帶上警車，小王警察向弄堂口一招手，唐青閃身出來。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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