棠意禮反應了一下,兩秒鐘后,她在大屏幕里看見了自己,和身邊的荀朗。
不要啊!
為什么要瞄準我!
棠意禮心里嚎叫著,但還是冷靜面向鏡頭。
事實上,棠意禮早有不妙的預感。身邊坐著摘三金的運動員,導播怎么可能放過這個機會,被抓住是一定的。
棠意禮盡量保持矜持的笑容,同時帶著一絲絲的赧意,然后擺擺手。
小聲用口型說:“不,不,不,我不想做這個游戲。”
可鏡頭通人性,搖搖頭,大屏幕跟著也搖晃了一下,鏡頭再次定格在棠意禮身上。
它拒絕棠意禮的拒絕。
現場響起一片口哨聲。
穿隊服的運動員和漂亮的女觀眾,這是多好嗑的cp,所有人都拿出不給糖吃,就搗蛋的勁頭,不停鼓掌。
這回,棠意禮真的有點難為情了,她仍舊不停擺手,卻越發虛弱無力。
“no……我們不是……沒有……no。”
這算是以一己之力,對抗現場上萬觀眾嗎?
棠意禮還沒那么強大,她隱約覺得自己要失敗了,想逃跑,腿卻不聽使喚,連站起來的力氣都沒有。
說不上來的懊惱,一波一波地往上涌。
“棠意禮。”
荀朗突然叫她。
棠意禮茫然扭頭,還沒等她反應過來,頭頂已經被熟悉的黑影罩了下來,大掌貼上后腦,扣住她,一個強悍的吻,就落了下來。
鋪天蓋地的,全是他的鼻息,壓過了耳邊的嘈雜。
或深或淺,或輕或重,都在他的掌控間,制造了一種難以言說的感受。
荀朗連吻都極有戰術。
他的輕啄僅有開頭的幾秒,像極了開戰前的來使,彬彬有禮、溫文爾雅,等棠意禮完成了心理準備,荀朗就露出了本來面目。
他的攻擊力,從來不在表面,而是后程發力,帶著狠意地攻城、掠地、掃光一切抵抗,他吻急促而兇橫。
棠意禮先是愣,然后是驚,隔著座位扶手,被動承受唇上肆意,心跳擂鼓,理智轟然倒墻。
她想用來推開他的手,竟然情不自禁圈在了荀朗的脖頸上,整齊的短發,刺得她指尖發痛,卻也激出一種野意。
死就死吧,是荀朗,是他先過界,都是他的錯,什么雷朋深,什么魏然,什么億萬泳迷,都讓他們去找荀朗吧。
與我無關,是他的吻,像清晨微涼的薄霧,引我走錯了方向。
現場的掌聲、口哨聲持續了很久,很久。
棠意禮氧氣耗盡,推開荀朗,伏在他肩頭,微喘緩和,其間,她甚至都不敢去看一眼大屏幕。
她都能想象得到,又甜蜜又狼狽的自己,一定慫透了。
也不知道鏡頭,是什么時候離開的,賽場上的正劇,再次開始,棠意禮坐在位置上,耳根燒紅,久久不退熱度。
荀朗并不比棠意禮好到哪去,但畢竟他是作惡的人,噙著笑意,更顯可惡。
他在她耳邊問:“還看比賽嗎?”
妥妥一句廢話,周圍的人都在看他們,棠意禮哪還看得下去。
她推開荀朗,把腰包從頭套在胸前,壓低帽沿,起身,拾級而上,頭也不抬。
荀朗落落跟在后面,身高落差之下,棠意禮的細腰,一直在他眼前輕晃,突然有種把人擁進懷里的沖動。
棠意禮悶頭往外走,一直出了體育館,走出好遠,才覺得心跳歸速。
她回身,荀朗始終在她身后,看著她,破天荒地在笑。
棠意禮:“你笑什么?”
荀朗走上去,終于掐住那一把軟腰,把她抱在懷里,許久沒有說話。
從泳池走到看臺,不過短短幾步路,他卻走過了一連串的爾虞我詐,身心俱疲,棠意禮像港灣,任他休息片刻,汲取溫暖。
是什么時候的事,他竟然會想要依賴誰。
這個擁抱持續的時間不長,因為棠意禮在懷中扭了扭,說討厭,又要被人看。
荀朗放開她,低頭:“那我們回酒店?”
棠意禮瞬間大腦開花。
剛親完就上床,這個效率,讓棠意禮興奮地發顫。
荀朗被棠意禮的表情逗笑,臊她:“你想什么呢?”
“我,我,沒想什么啊?”
翻臉如翻書,一副無辜狀,棠意禮推開荀朗,站到路邊打車。
不管是不是回酒店,這附近除了體育館,也沒什么可玩的,先回市區再做打算。
攔到出租車,兩人一起坐后排,座位中間隔著距離,棠意禮有點粘,忍不住用小手指去勾荀朗的小手指,大掌一下把作亂的小爪子給按住,改為十指交扣。
棠意禮輕聲笑了一下,偷偷去看司機,人家全程沒有反應,有種偷情成功的快樂。
荀朗任她鬧,中間回了雷朋深的幾條短信,然后收起手機。
棠意禮喟嘆:“你比賽吃的止疼藥什么牌子啊,感覺效果很好嘛,完全不影響狀態,還能游出好成績,介紹我一下。”
荀朗揚眉。
棠意禮擠擠眼睛:“我那個那個的時候,也會疼。嚴重時也要吃止疼藥。”
荀朗才明白過來,她說的“那個那個”是什么。
荀朗從口袋里摸出分裝瓶,遞給棠意禮,“這個。”
棠意禮接過去,舉在眼前,歡喜的眼神迅速轉為疑惑。
“這不是……我的維生素嗎?”
雖然都是黃色小藥粒,但這幾顆上面還打著品牌logo,字雖小,可棠意禮天天吃,怎么可能認不出來。
然后她就炸了,不亞于雷朋深。
“你沒吃止疼藥?!那你比賽沒關系嗎?為什么止疼藥變成了我的維生素?!為什么?你拿混了嗎?!”
“算是拿混了吧。”只不過是故意弄混的。
荀朗輕描淡寫,說自己的肩膀不疼了,所以沒吃藥,藥只是放在身邊備著,沒注意,才拿混了。
棠意禮將信將疑,伸一根手指,戳了戳荀朗的右肩膀,見他面不改色,才稍稍放心。
“荀朗,你是鐵打的吧。”
荀朗攥住她的手指頭,笑。
今天的荀朗,好像格外愛笑。
“你又笑什么?”棠意禮不解。
荀朗:“那棠意禮應該是糖做的。”
“嗯?”
他聲音壓低,在她耳邊說:“很甜,剛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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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晚更到這里了,感謝大家,晚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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