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累了,咱們改日再聊吧!”
顧以沫打著哈欠站起身,嗓音懶懶的開口:“璟世子晚安,以沫去和房媽媽擠一晚。”
這里是人家的房間,她也不好趕人家離開啊!
“別鬧,為夫去外間睡。”
將抬腳要走的小丫頭一把拉住,韓昀璟語氣甚是無奈的開口:“不過娘子,你如今可是我的妻,哪怕日后我死了,你也只能是我韓昀璟的未亡人,所以,娘子可以喚我一聲,夫君否?”
被男人無奈又希冀的目光盯著,顧以沫其實有些心軟。
可夫君二字吧!
她又實在喊不出口。
“那個,我叫你世子爺吧!往后余生,我可是要仰仗你過活的,叫你一聲爺,你當之無愧。”
韓昀璟:“……”
小丫頭片子,可真是鐵石心腸。一住s://.bequge.cc
男人氣笑了,可現在也別無他法。
他用楚殤漓的身份,捂了快三年都沒能把她的心捂熱。
如今用手段將人娶回來,她能喚他一聲爺還真是不易。
翌日。
顧以沫惦記她那個便宜老爹要娶媳婦,怕祖母一個人忙不過來累壞了,便早早的就爬了起來。
匆匆吃過早膳后。
便洗漱上妝,挑選羅裙,紅杏綠籮和房媽媽,就有沒一個閑著的。
“小姐!今日你穿這條月華群可好?”
綠籮拿了一條腰間褶裥細密,每個褶裥間顏色花紋圖案各不相同,色彩嫻雅,輕描淡繪,宛如如月華的裙子走了過來。
顧以沫坐在梳妝臺前,等紅杏將最后一支珠花插進發髻,才側頭看向綠籮手上的裙子。
“嗯!綠籮真有眼光,這條裙子真漂亮。”
被自家小姐夸贊,綠籮圓溜溜的杏眼笑成了月牙兒。
紅杏卻給她一個揶揄的眼神。
小姐苦夏,平日里但凡不出門,她都不會太過繁復的襦裙。
這條月華裙華麗歸華麗,可也太過厚重,小姐能穿才奇了怪了。
寢室外間。
晨陽滿臉喜色快步離開,月華裙,那主子得穿那身玄色的云錦袍子才配得上了。
只是他沒想到的是,他前腳剛走,里間又傳出女子清靈悅耳的聲音。
“好看歸好看,可小姐我不穿這條裙子。”
顧以沫笑著將華麗的月華裙還給綠籮。
她可不想為了漂亮,就把自己給熱死了。
“為什么啊?小姐若穿上這條裙子,定然能艷壓群芳的啊……”
“不長腦子。”
房媽媽輕敲一下綠籮的額頭:“小姐怕熱,你這月華裙如此厚重,小姐穿上如何受得了?”
綠籮捂住自己被打的額頭,拿著華麗的月華裙訕訕退至一旁。
可惜了,這裙子又只能壓在箱底不見天日了。
半個時辰后。
緊閉的房門吱呀一聲從里面拉開,朦朧晨光里,女子一身淡雅的水藍色及地廣袖留仙長裙踏門而出。
三千發絲綰成如意髻,斜倚碧藍玉簪。
肌膚細潤,俏白勝雪,眼眸流轉,盈盈如波。
蓮步微挪間,裙琚翩飛,美得宛如畫中仙。
韓昀璟:“……”
“少……少夫人,您……您不是……”
晨陽震驚得眼睛都要凸出來了。
他話未說完,便被臉色黑沉的矜貴清胄男子給拖走了。
“哈哈……哈哈哈哈……”
看著穿了一身厚重玄色云錦袍子的男人落荒而逃,顧以沫抱忍不住的笑出了聲。
紅杏和房媽媽也壓著笑意四目游離。
她們可不敢像小姐一樣,肆無忌憚笑話堂堂世子爺。
綠籮抓了抓后腦勺,滿臉不解的問:“房媽媽!小姐這是在笑什么啊?姑爺干嘛要跑啊?他那身衣裳挺好看的啊?莊重又貴氣,只是稍微厚了一點點而已。”
“你個傻丫頭。”
房媽媽眉眼含笑戳了戳綠籮的額頭:“姑爺那一身,和小姐這身清雅飄逸的流仙裙配嗎?”
綠籮:“……”
“不……不大配。”
她又抓了抓后腦勺:“可是……姑爺為何要穿那么厚重的袍子啊?”
房媽媽和紅杏神秘的相視一笑,卻沒人回答她的問題。
呵呵!
還能是為什么,倘若小姐穿的是月華裙,姑爺這一身可就是絕配。
定然是晨陽那小子偷聽她們的對話,以為小姐今日會穿月華裙。
姑爺為了和小姐衣裳相襯,這才弄巧成拙穿了不合時宜的衣裳。
房媽媽嘆了口氣:“小姐!姑爺看來是真心待您的,您不妨和他好好相處,所謂易得無價寶,難得有情郎,加之他身體并不孱弱,這是好事啊!”
紅杏和綠籮聞言,也都收斂神色,朝自家小姐看去。
昨晚小姐送花花到房媽媽屋里時,便將楚殤漓和姑爺是同一個人,且他還一早就知道小姐身份的事兒,簡明扼要的告訴了她們。
她們三個昨兒一宿沒睡好,都做好了要和小姐往深山里鉆的思想準備。
可今兒早上,小姐告訴她們不用避世了。
說實話,她們都悄悄的松了口氣。
不是她們不能陪小姐吃苦,而是小姐大好年華,真躲進深山避世不出,委實太委屈她了。
顧以沫止住笑意,臉上的神色慢慢變得飄渺。
“有情郎?”
因為利益走到一起的兩人,能有多少情誼。
初陽下,女子唇角勾起一抹淡淡的弧度:“有朝一日他寒冰蠱毒解了,在遇上一個心意相通的女子,我不就成一個笑話了嗎?”
“小姐……”
房媽媽還要勸,卻被自家小姐揚斷了:“房媽媽別說了,現在這樣挺好的,我助他緩解寒冰蠱毒的毒性,他護我周全,我們互惠互利,各取所需。”
顧以沫忽視心底所有情緒,一個做不到坦誠相待的人,讓她如何去相信,更遑論接受了。
韓昀璟倘若知道就因為他的一時隱瞞,才導致情路漫漫,只怕腸子都要悔青了。
“對了。”
顧以沫想起要給太醫院的酒精和七厘散,忙轉身對問紅杏:“你把酒精和七厘散都弄好了嗎?”
“回小姐,都弄好了,奴婢這就去拿出來。”
紅杏將一個木匣子拿過來時,韓昀璟也穿了一身同樣是水藍色的翻領直綴回來了。
一行人剛出了墨院,就遇上了正等在路口的楚蕓夫妻。
到了大門口,馮院使的徒弟,正好急匆匆趕到。
他接過裝有酒精和七厘散的木箱,才不舍的把太醫院東拼西湊,好不容易搞到的一千兩銀子交給紅杏。 ( 明智屋中文 wWw.MinGzw.Net 沒有彈窗,更新及時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