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芒決定踢館武術社團之前,每天勤學課本知識,準時上課下課。
很珍惜國家重金培養她的這四年。
不少同學上了大學就懶散了,像顧捷這種老油條,才上了幾堂課,已經掌握了瀾大的翹課竅門。
每天白芒一早出門,顧捷還沒起床;
她下課回來,顧捷已經呆在宿舍。雌雄兩個賬號,在游戲里各種角色扮演。空得仿佛歷史考古系沒課似的。
總之,上過大學的人就不一樣。
白芒忙到沒影,顧捷閑的沒樣。
之前讀理工大學,顧捷是西班牙語專業,跟何荔嘉一個學院,都屬于外語學院。
外語學院是理工大學附屬學院,不算理工主流專業,錄取分也是理工專業里最低的。顧捷說,何荔嘉在微博搞學霸人設,實際她每個學期掛兩科,每次開學第一件事,就是補考。
“寶貝,你在聽嗎?”
“嗯……聽著呢。”
“給點反應啊。”
白芒抬了抬眼皮兒。
宿舍里——
顧捷坐在書桌,輕點椅腿,晃啊晃。
白芒則為踢館做準備,夜里有時間就呆在宿舍里勤加練習,站樁扎馬。
如果說,顧捷之前對白芒還有輕浮行為,得知白芒可以連續扎馬兩小時,心無旁騖,這樣精神力和定力,也不是她能隨意掰彎的女孩。
顧捷為什么會談論起何荔嘉,原因是何荔嘉在微博官宣了戀情,還兩次上了熱搜。
男友是她青梅竹馬,何荔嘉在微博曬了不少男友的照片,以及交往之前的細節甜蜜。
小網友們都喜歡嗑糖,從嗑糖到嗑CP,何荔嘉的官宣和秀恩愛讓她從理工女神快速破圈,斬獲了大量泛娛樂粉絲。
還好,何荔嘉沒直接焦揚微博,只曝光焦揚照片,以及含蓄透露男友是瀾大在讀學生的身份。
雙學霸,青梅竹馬,男俊女美,的確十分匹配。
“這是什么神仙愛情啊……”
“甜啊太甜了!”
“男友好帥,據說家境還很好,跟我們荔枝又是青梅竹馬,羨慕這兩個字都說煩了!以后但凡還有人黑我們的荔枝,一定是嫉妒!”
“打臉某些傳聞,有些人得不到就見不得別人好,我們荔枝最專一了,誰能做到十年如一只愛一人,驕傲臉。”
等等。
白芒沒關注何荔嘉,自然不知道,何荔嘉之前有什么不好的傳聞。
顧捷兩根手指夾著一根煙,在垃圾桶輕點煙灰,慢悠悠說:“樹大招風,何荔嘉紅了黑她的人的確有,有些是事實,有些也是胡編亂造的。”
“比如說她是靠關系進的理工,她有屁關系啊,這年頭誰還有這個關系,進一個被舉報一個,市長兒子考三百分,也要老老實實讀專科。”
顧捷抽了一根,又一根。
白芒就在煙霧繚繞里,蹲著馬步,紋絲不動。
“練這個……屁股會翹嗎?”顧捷好奇問她,人走到身后,伸手摸了一把。
白芒覺得自己被調戲了。
但凡顧捷不那么直接跟她表露性取向,她都允許顧捷摸一摸她的屁股,感受扎馬下身的力量感。
她換了一個方向,拒絕顧捷靠近。
顧捷笑容揶揄,目光直盯著她刻意下沉的屁股,又嘖嘖兩聲:“難怪……你屁股那么翹。”
白芒站直身體,面色微微發冷,走到顧捷面前,拿過顧捷手上的第三根煙,將它擰斷。“一天只允許在宿舍抽兩根,多余的,你出去抽。”
顧捷不再笑了。
“白芒,你這人……還挺有意思。”
“我有沒有意思,我自己很清楚,不需要你來提醒。”
白芒冷聲道,“你的一切不良行為,我不會舉報伱,但你最好也約束自己一下行為,別過了線。我們住一起,也不是一天兩天的事。”
顧捷見硬的沒用又來軟的,立馬噘嘴眨眼,風情萬種朝著白芒賣萌,嫵媚的眼神里全是情欲,一閃一閃,勾人心扉。
“別對我使美人計,我比你美。”白芒推開顧捷,拿上換洗衣服,洗漱去了。
顧捷那個氣,朝著白芒身后吐槽:“你美個頭啊!有胸有屁股你也是一個木頭疙瘩,不開竅的青芒果,澀口又難吃,毫無情趣!”
白芒偏過頭,眼底噙著一點譏諷,一句話沖淡顧捷的氣急敗壞:“別以為你這樣說,我就會著了你的道。”
顧捷沒聲了。
瀾大的武術社團,分六個派系,分別是散打,跆拳道,柔道,拳擊,空手道和太極。
白芒不知道為什么沒有詠春,她思前想后,想到一個問題:直接踢館破壞他人比賽也不是禮貌行為,還是要用禮貌的方式爭取權益。
詠春是中國傳統武術,不應該沒有名字,也要在武術社團成立派系。
白芒再次找了武術協會的秘書長,禮貌商量此事。
秘書長是練習散打的體育生,姓劉,叫劉孟,外號劉猛。他和白芒電話溝通兩次,講不通,直接拉黑了她。
結果被白芒攔截在籃球場。
白芒要求很簡單,申請社團為她成立詠春派系,她好正式以會員參加比賽。
劉猛就用一張搞笑的臉面對她,還上下打量她:“白芒……我知道你,你學習很好,差幾分就是高考狀元了。很厲害,但是我們這里是武術運動交流的社團,你就別用好學生那一套,什么榮譽都要過來爭一二。”
白芒抬著臉,認真道:“學武之人,不分高低,只有強弱之分。我想參加比賽也是為了交流,不爭個人榮譽。”
劉孟笑,低頭瞄她一眼:“所以——你覺得自己很強么。”
白芒:“多強談不上,至少不弱。”
劉孟身后是笑得東倒西歪的男生兄弟,他們是一個球隊,每人身上穿同款的球服和運動短褲,露出硬邦邦的胳膊和小腿肌肉。
傍晚時分,氣溫已經很涼。
白芒長袖長褲,寬松高腰牛仔褲上面毛茸茸的細薄毛衣,底下單邊揪在腰間,隱隱約約,露出里面的黑色背心bra,和盈盈一握的細腰。
風吹在她肩膀,將她細軟的頭發,貼在脖頸。
“要不,你耍幾手詠春拳,給我們瞧瞧,我們哥幾個都看一看,免得只有我一個人覺得你在無理取鬧。”劉猛拉著腔調,說。
白芒覺得劉猛真把她當故意找事的猴兒,耍她玩呢。
“……可以。不過不能在這。”白芒開口。
“那要在哪兒?你還要挑地方啊,是不是我還要給你找幾個木頭樁子,給你搞個舞獅子頭套,把你的行頭都搞起來?”
白芒猛地一記抬頭,眼神兇厲。
“你這種人,怎么當上秘書長的。”她淡淡開口,反問對方。
“噢,不服氣啊,可以理解的。”
“不是不服氣,是看不上。”白芒糾正不服氣和看不上,是不同意思。
劉孟搖頭,點點頭說:“還挺有脾氣,你知不知道,你三天兩頭給我發消息,我女朋友都吃醋要跟我分手了!”
白芒:“……”
劉猛:“上了大學就要學做人了,收起一點驕傲,少得罪人。”
白芒沉默,脊背筆直,雙手插袋。
她身后,是大片沉落的夕陽,緩緩的,明艷的,仿佛給天際掛上了戰斗的霞帔。
身后有個男的勾住劉孟的肩膀,忍不住說幾句:“女神官宣有男朋友,你這個嘉粉憋著一肚子氣也正常,但也別發在小學妹這里啊,學妹剛入學,不懂制度,你好好跟她解釋唄,逞什么能啊。”
“是啊。”
“會打球么?”劉猛發問白芒,從好友手中拿過籃球,一根手指撐著轉了轉,“三個球,只要你能進一個,我就先招你進社團。”
白芒冷冷看著,她最受不了就是男的耍橫還要附帶裝逼。
她從劉猛手中拿過籃球。
她站的點位距離三分線還要更遠一點,視線犀利地瞥瞅劉猛一眼。
無視。
白芒高高舉起籃球,輕松地將手中籃球往上一托,用力一擲,籃球受了力,像是一條高高劃過空中的拋物線,準確砸入球框里。
啪嗒!
一個漂亮的空心球,連球框的邊都沒碰到。
籃球砸地,蹦跳出了球場。
“等我進了武術社團,我第一個把你揪下來。”白芒最后瞪了劉猛一眼,轉身走人。
身后,鴉雀無聲。
劉孟嘲笑她,笑她舞獅……真是狂妄至極!不過他還真笑對了——
她以前呆在外婆家鄉還真舞獅過,舞獅的少年哪個沒有武術基本功。
她不是籃球隊,也沒打過籃球,但她都能撂倒他,還沒一點投擲的基本功?
白芒研究了瀾大活動社團的管理機制。
瀾大社團,名義上由學生會管,實際上由學校團委和學生處管。
研究之后,她確實找錯了人,即使上訪,她也應該直接找學生會的會長。
學生會會長不能解決她的問題和困難,再找校團委和學生管理處處長。
瀾大學生會即將換任選舉,因為老的學生會會長和委員已經大四,精力和時間關系,沒辦法擔任校學生會會長一職。
白芒在微信上找男友,林木森。
“你認識瀾大的學生會會長嗎?”
“認識,還挺熟。”
“可以帶我認識他嗎?”
林木森發來一個不太理解的表情包。
“為什么想要認識他?”
白芒:“我要上訪。”
白芒不是會訴苦的女友,沒有對林木森哭訴一點自己加入武術社團過程面臨的不公遭遇。她只是希望武術協會專門為詠春成立派系,讓她正式參與比賽,這個要求很過分嗎?
林木森帶白芒見了學生會會長。
現在,學生會學長就坐在她面前。
接受她的“上訪”。
白芒能言快語,真知灼見捍衛自己合法權利。每個學生不一樣,有不一樣的運動興趣,每一樣興趣都應該得到提倡,而不是輕視。
何況,詠春是防御性武術,很適合女孩子練習,學生會對武術社團的管理上方,更應該要宣揚自我防御的中國武術精神。
練習詠春,一點也不土,而是國潮。
“比賽就下周,我怕來不及參加比賽,就讓他先我正式報名,后面再走流程。”
“我這樣做,不對嗎?”她問學生會會長。
學生會會長看她:“沒有,不對。”
“我也沒為難他,就是加了他微信,給他發消息,提醒他,他說我騷擾他……我錯了么?”
“沒有錯。”
“學生會就是服務學生,我提出一點要求,我過分嗎?”
“不過分。”
瀾大有史以來最見不到人的學生會長,江川堯背靠簡餐店的沙發座,面部也沒特別復雜表情,只是目光瞧瞧白芒,又瞧瞧白芒旁邊的林木森,轉了好一會,收斂又放肆。
嘴角忽地翹了翹。
“女朋友啊。”他問。
問的人,不止是林木森。最新網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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