客廳內，祁言把茶水放到桌上，「奶奶您喝水，二嬸……」

「不用麻煩了。」二嬸示意她坐下，「我和老太太今天過來也不是來喝茶的。」

「坐下說吧。」

「好。」祁言在對面的矮凳上坐下。

她租住的公寓不大，沙發就小小一張，讓給客人坐了。眼下光是這個距離高度，顯得她一點氣勢都沒。坐在這里感覺委屈巴巴的，像是在等待審判的犯人。

「你和南哲之前是同學？」終于，老太太開口說了第一句話。

「是的。我們初中那會兒是同班，也是朋友。」

「那我記得你。」

「是嗎？」祁言有些意外。

老太太臉上自始至終都沒什么表情，看起來格外嚴肅，「小哲初中的時候最鬧騰了，光是叫家長都不知道多少次。如果我沒記錯，每次和他一起胡鬧的人里，就有你吧。」

祁言：「……」

她尷尬地笑了聲，算是默認。

她還以為能給人家留下什么好印象了，原來都是這些……

「你們那會兒就談過？」

「沒有沒有。」祁言連連擺手，「我們那會兒沒早戀，只是普通朋友。后來我們全家搬到北方后，我和南哲就沒有聯系了。現在能聯系上純屬是個巧合。」

「這樣啊。」老太太一手搭在拐杖上，輕輕敲了敲地面，「你父親是祁岳？」

「是。」

老太太了然，「其實比起小哲的前幾任女友，我更中意你這個丫頭。」

「無論是長相還是性格或者是工作，總比外面那些亂七八糟的女孩子好。他前一任好像也姓qi。不過是個所謂的小明星，我一直沒同意。」

愣了愣，祁言才反應過來老太太說的是誰，

「南哲說他們沒在一起過。」

老太太沒說話，倒是二嬸笑了，「男人說什么你就信什么？你這丫頭之前是不是沒和別人談過？」

祁言被懟的啞口無言。

「也是可惜了你這丫頭。」二嬸握住老太太的手，自顧自地和老太太說：「要是她父親當年沒出事，這門親事咱們南家也是可以接受的。雖然談不上門當戶對，但確實像您說得那樣，總比娶個戲子強。」

「哎。」

末了，婦人長嘆一聲，看向祁言時眼底也帶著濃濃的惋惜。

「我父親當年沒有做那樣的事，他是被人……」

「好了。」老太太擺手，不想聽她解釋，「這些在我來之前已經托人問清楚了。我今天特地從江城過來找你，只為了一件事。」

「你現在的家庭情況你最清楚，和小哲談一談倒是也可以。但希望你能明白你們沒有進一步的可能。」

「你知道這段時間，因為你們的事情，對公司造成了多大的影響嗎？」

「還有你那個節目，小孩子打打鬧鬧罷了。我聽說這節目本來都拍不成，還是小哲打電話求了幼幼的男朋友，才給了你這個機會。」….

「我知道都是你父親的錯，可我們南家是絕對不會允許有污點的女孩子嫁進來的。如果你真的喜歡他，最好盡快結束這段沒有必要開始的感情，把他的損失降到最低。也是為了你好。」

「早點分開，以后你也能找個合適的另一半。」

「關于補償，你盡管開口。也不用不好意思。小哲和當年的女明星分開后，不也是把她捧到一線？要你該要的那份，南家不會虧待你。」

老太太和嬸嬸一唱一和，全程沒給祁言開口講話的機會。

終于聽她們說完，祁言勾唇一笑，「辛苦二位今天特地來找我說這些了。如果只是想說這些的話，其實完全不用專程跑一次，您應該能查到我的電話，這些在電話里也能說。」

「首先我再說一次，那個女明星的事情南哲從一開始就像我坦白過，沒有在一起就是沒有在一起。這件事我覺得和男人女人沒什么關系。因為我們都很認真對待這份感情，所以比起旁人的話，我更愿意相信他。」

「他說沒有就是沒有，至于其他的，我是個成年人，有最基本的判斷能力。」

「其次，關于這段時間發生的這些事情，我不知道對南家的公司造成了多大的影響，我也知道不可挽回。但我還是想說一聲抱歉。我參加的也是再平常不過的節目。這件事發生的過于突然，我和南哲都沒有想到。」

「至于今后要不要在一起，這個是我們自己的事情，就不牢長輩們費心了。還有賠償，我們是正常的自由戀愛，不是所謂的情，交易。」

說著，她站起身，「既然長輩們都不喜歡喝茶，那就算了。時間不早了，需要我打電話叫南哲過來接二位回去嗎？」

「現在的女孩子倒是一個比一個有性格了。」老太太意有所指，被婦人攙扶著站起來。

二嬸順勢接話，「可不是嘛，咱家幼幼不也是這樣，說好聽點是有性格，說白了不就是目無尊長，沒教養嘛。小哲也是，把妹妹慣到家不回，直接不清不楚的住到沈總家里去也就算了。結果找了個小女友，還是這樣。」

「我看啊，真比不上于譽她那位表姐，要不然等回去，讓他們兩個好好相處相處。」

說實話，祁言真的很多年沒見過這么欠揍的人了。

但凡對方年紀再小一點，她才不管是不是南哲的長輩呢，先抽一巴掌再說。

「也難怪南歌會離家出走，之前聽說南家重男輕女把親孫女逼走，我還以為是假的呢。」戳人痛處誰不會？不能動手就不動，但嘴上的，她可也不想繞過對方。

祁言無奈聳肩，「我終于明白了，就是因為有您這樣的嬸嬸，南哲才會這么護著南歌。不然就南歌那么大點兒內心敏感的小女孩，不得被您這樣的長舌婦欺負死呀？」

「你！」二嬸噎住。

祁言上前一步，挺直腰板：「我什么我？我看還是南哲平時對您太客氣了。要換做是我，就憑您剛才說南歌的那兩句話，我早就動手抽你了。」.

陸方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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