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跟在秦無聿身邊的人都是經過訓練的。

他一發話，就有兩名宮人架著月娥的胳膊伸到長凳上，同時侍衛高高的拿起刀。

千鈞一發之際——

“爹爹。”

看著緊攥著他衣袍有些緊張的小奶團，秦無聿有些無趣的心想：是想求情嗎？小東西是有趣，可也不值得他三番兩次的破例。

并不知道一息間秦無聿想了多少，爾爾按照系統的話開口：“爹爹，她欺負我，我想報復回去，能不能讓我來呀？”

說完，便眨巴起撲閃撲閃的大眼睛。

很是天真可愛。

他看了看小胳膊小腿，甚至連刀高都沒有的小奶團，向來殺伐果斷的暴君都有些猶疑了。

沒有得到回應，爾爾一蹦一跳起來想要碰到秦無聿的手：“爹爹——”

不溫柔的拎起她的衣領，秦無聿將她丟到月娥的前面：“自己處理不了，也別求孤做主。”

侍衛沉默的收起刀，將刀背的一面背對著爾爾，以防她不小心被傷到。

爾爾揚起臉，燦爛地笑：“謝謝哥哥”

直面那笑容的侍衛被晃花了眼，連暴君看他陰狠的目光都沒看到。

這……這也太可愛了！

爾爾拿不起來刀，就讓刀身拖在地上，自己哼哧哼哧的往月娥面前移，沒走幾步小臉都泛起了紅。

好重呀。

她可不可以找爹爹幫忙呀？

這樣想，爾爾就轉頭看向秦無聿。

入目的是秦無聿的面無表情，幽深的眼眸里明晃晃徜徉著危險。

小動物的直覺提醒爾爾，爹爹現在心情好像很不好。

“公主，你救救我啊！我……奴婢剛才只是一時情急，想要拂去你身上的贓物……”月娥發髻散落，眼淚鼻涕糊的滿臉都是，人還被鉗制，見到爾爾就叫了起來。

尖銳的聲音聽上去格外刺耳。

要不是手里的刀，爾爾都恨不得捂住耳朵。

“哼，你就是想打我，我才不會相信你！”終是順喜兒看不過去的，替小爾爾承擔了一部分刀的力道，才沒讓她累趴那。

“不是，不是的，公主，你相信奴婢啊！”

系統提醒道：崽崽，現在是個好機會展現你的反派氣質，讓人堵住她的嘴。

爾爾掐著腰重復道：“堵住她的嘴，她太吵了。”

她這樣就很反派了吧？

“唔唔唔……”月娥連掙扎的力道都沒有，就被宮人用抹布堵在了嘴里。

爾爾晃了晃腦袋，那個是她用來擦腳腳的……

順喜兒被爾爾這副‘囂張’的模樣逗到，忍住笑意，貼心的發問：“公主要怎么教訓這賤婢？”

爾爾不負眾望地開口：“罰錢！月娥最喜歡錢了，把她的錢全都拿走，不給她！”

順喜兒：“……”

他小心翼翼的提醒著：“公主，這是不是太輕了？”

在他看來，敢當著陛下的面對九公主動手，這人就是被扒皮抽筋都算輕的了。

這還不可怕嗎？

爾爾一時犯了難。

系統一時也犯了難，它有千萬種能提供的解決方案，可那些都不適合眼前這才三歲的小崽崽，要是太血腥的再把人嚇著了怎么辦？

“那……打手心？”爾爾試探地問。

每次她餓極了，偷溜出去，就會被月娥打手板，很疼的。

順喜兒還想再說些什么，被不耐煩的秦無聿打斷：“丟進四景園。”

爾爾眨巴著眼睛問順喜兒：“喜叔叔，四景園是在哪里呀？”

被這稱呼嚇到腿軟的順喜兒險些跪在了地上，那張沒有胡子的白凈臉上冒出冷汗：“九公主，您可別折煞奴才了，奴才當不得您這稱呼……”

小心覷了眼秦無聿，發現他并沒有流露出不悅的神情，順喜兒解釋起來：“四景園是陛下的寵物黑紋白虎所住的園子。”

只不過除了喂養人和陛下，會去哪的，無一例外都是它的口糧。

這點順喜兒沒說。

只以為月娥是換了個宮殿的爾爾有些失落，但很快就打起精神：“喜叔……”

她學著秦無聿的稱呼喊：“順喜兒，能不能把月娥的錢都給我呀？”

系統哥哥說，反派要過的驕奢……唔，她忘了……

反正要有很多的錢才行。

“……可以。”

得了錢的爾爾像偷腥的貓兒一樣搖頭晃腦的，煞是可愛。

順喜兒心更軟了，要不是身份有別，他都恨不得把爾爾抱在懷里，柔聲細語的把所有養老錢都給她呢。

兩人有說有笑的樣子落入秦無聿的眼中就很不順眼了。

這沒良心的小東西，需要他的時候一口一個爹爹，利用完了就不把他放在眼里了。

秦無聿神色漠然地收回視線，轉身離開。

爾爾一轉頭就發現爹爹要走了，連忙邁著小短腿追了上去，奶聲奶氣地喊：“爹爹，爹爹你等等我呀……”

秦無聿身影一頓，垂眸看著她。

他倒要看看，這小東西又想干什么？

小奶團扒拉著手里的碎銀子，軟乎乎的揚起：“給爹爹。”

“給孤作甚？”

不是為了錢，連他都忽視了么？

爾爾理所當然地道：“給爹爹用呀。”

她還小，爹爹那么大，肯定需要很多錢才能當反派。

從未有過被人給錢經歷的秦無聿怔住，俊美的面容分辨不出喜怒，隨手捻了一個銅板，用勁的貼在了爾爾的腦門上：“日后用這塊銅板可換孤一個承諾。”

看在這赤子心的份上，等他沒了耐心，可以用這銅板換取活下來的機會。

空不出手的爾爾委屈地看著秦無聿：“爹爹欺負爾爾……”

那軟綿綿，毫無攻擊力的眼神讓秦無聿興致大起，甚至捏了捏她的臉：“想跟在孤的身邊，就要習慣被孤欺負。”

爾爾撇下嘴。

好……好的吧，她會忍著的！

最后——

還是可憐巴巴的求饒：“爹爹能不能輕點呀？”

秦無聿很是冷酷：“不能！”

順喜兒仿佛看見一只剛出生的小羊羔就落入了虎口。

縱然陛下現在對九公主看似縱容，可一旦他沒了興趣，這位九公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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