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主屋,實娘回頭看著張謙。從西園出來,米嬤嬤就偷偷告訴她,那位蘇妙音姑娘和張謙聯系過了。所以米嬤嬤不做特工都可惜了。在門口估計聽到實娘說了一句蘇妙音,立即就派人去查了。
「看我做甚?」張謙還沒多想,他是才子,其實所謂的才思敏捷,大多都是因為專注。什么一目十行,過目不忘,都是因為掌握了學習的方法罷了。他現在腦子里可沒有老爹說的家規,而是把老爹關于遠寧侯府舊事拿出來想了。正想和實娘說說,結果看媳婦兒正瞅自己,心莫名的就慌了。
「沒有,婚前,倒是跟相公說過,你要去鳳來閣時,就帶上愚妻。長這么大,還真的沒去過這種場合。」
「唉,你別聽爹的,雖說張家沒說過沒許納妾的規矩,但之前我也跟你說過,張家人懶得很,費不起那些心思。想是爹是覺得我如今領了官職,怕被人掌控,才先下手為強。再說了,朝廷也有明令,官員不得流連歡場,你我均在朝為官,此話還是不要再說了。」張謙忙擺手,求生欲極強的說道。
「人家手帕詩都送了,你不搭理?」實娘瞪著張謙,她可是聽米嬤嬤說了,那信可是方絲巾,用胭脂寫就,可是香艷得緊啊。
張謙無語了,左右看看,叫了一聲,米嬤嬤進來,也不說話,只是靜靜的弓身站著。
「那個,我之前的伺候的人呢?」張謙才想起,好像自己婚后,就沒見過那些了。
「都在,請問姑爺想見哪一位?」米嬤嬤還是恭敬的問道。
「管收斂的。」張謙想想,那個竟然也想不起自己要找誰了。
「姑爺想找什么,看奴婢知不知道。」米嬤嬤還是一臉從容。
「就是那些帕子,有字的。」張謙遲疑了一下,還是問道。
「是!」米嬤嬤忙一點頭,到東屋去,很快拿出一上匣子,一打開,全是各式的帕子。
「對對,就是這個。」張謙忙高興的拿給實娘看。
實娘側身看著丈夫,你腦子里是水嗎?我問你,你竟然拿一匣子,幾十條,給我看。你不是應該說,你扔了嗎?說你毫不在意嗎?
張謙看妻子瞪大了眼睛,以為她為數量而驚訝,忙點頭,「看到沒我一年不收個百條,都不算出過門,我都不知道,是誰送的。所以……」
實娘捂著頭,主要是怕那真的跳出洪荒之氣,把張謙給打出去。
「所以你都存著?」實娘還是決定對這位客氣一點,真的錯殺良民就不好了。
「不啊,回來換衣服,收斂的人,怕有字的有用,都會收一下,一年一燒。我也覺得這般很穩妥。萬一有那找我要回的,省得傷了別人一番的心意。」
「你知道誰是誰的?這么多!」
「那怎么可能,若有人要,我就讓人回來拿匣子,打開讓他們自己找,下人又不識字,他們怎么知道誰是誰。讓我自己幫著找,太浪費時間。」張謙忙搖頭,表明自己真的很體恤眾人的。
「那個是最近蘇姑娘送來的?」實娘開始覺得,自己也許該同情一下那些姑娘們,人家有什么錯,不過是想好好的找個良人上岸,只要人家沒成親,真的不算是個錯啊。
「米嬤嬤。」張謙忙看向了米嬤嬤,他真的不知道,人家給了,他就隨手放桌上了,真沒見過。至于說為什么問米嬤嬤,那真的是因為既然米嬤嬤拿出的匣子,那么自是知道是哪個了。
「最上面玉色的。」米嬤嬤忙說道。
實娘忙伸手拿過那方帕子,打開,工整的四句絕句。標準的思念句子,沒有提名,那紅字,頗有些杜娟泣血的意思。
這個四娘子也教過,而這胭脂也是特調的,用香脂與朱砂調制,會經年不散,最是適合留情了。回頭過個十多年,不管能不能修成正果,只要對方留著,等著再拿出來看,紅字如血,泣泣血淚,真就能讓對方記一輩子。
當然,這個前提是對方收藏著,指著面前這位一年一燒的,頗有點浪費感情的意思了。
「那個,老爺子今日立了規矩,嬤嬤還是把帕子還回去,再給十兩黃金,讓蘇姑娘自救吧!張家是沒指望了。」實娘想想把帕子遞給了米嬤嬤。
「這好嗎?」米嬤嬤遲疑了一下,她現在覺得也許像張謙那樣不理就完了,現在,簡直就是給對方留情了。原本就是不怕賊偷,就怕賊惦記了。
「都是可憐人,難不成她是自己想去的鳳來閣?送點錢去,讓她自救吧!我們也算是先禮后兵了。」實娘搖搖頭。
米嬤嬤點頭,退了出去。
「看來爹是對的,你性子有點疲軟了。」張謙搖搖頭,輕輕上前抱住了實娘,「你這樣,怎么敢說自己是大將軍。」
「你著惹了別人,能怎么辦,這就是因果。」實娘輕嘆了一聲,她剛剛也想看,不理,等著對方再出招?實在有點麻煩,還不如自己主動出擊好了。
「你被教壞了,什么叫因果,那位是和我一個人結緣嗎?真是的。」張謙無語了,他連對方的手都沒碰過,他憑什么在招這個因果?不過是,她是真的音域寬廣,音律上頗有自己的見解,他才與之相交的,現在說什么自己的錯,他真的覺得有冤枉了。想想,「你說,我們要不要查查老太太進因緣庵的時機點?」
「什么叫時機。」實娘搖搖頭,推開了他。
「老爺子剛剛可是提了幾次先帝,你想,當初你娘無奈嫁給你爹,還有田大將軍向長公主求親,都是因為先帝暴戾,連先太子都被祭天了。你剛剛不也問,先帝期間有沒有叛亂。你舅舅都不著人待見,而田大將軍都能開始懷疑自己忠誠的對象值不值得。只怕,好些事,不是我們想當然了。」
「老爺子不許我們打聽,沒聽出來,老爺子特意要說這些話?老爺子就是讓我們知道,有些事,別多事。」實娘看著張謙,「他讓我們只管律法,有些明顯不是桉子的事了,讓我們別問了。」
大神雷的文的《因緣庵》,,!
第一三四章先禮后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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