民宿,客廳中的顧翩年正在看客廳里擺放的照片,能看出一個女孩成長的全過程。
程姒軼洗完澡出來便看到顧翩年正在看照片,她走過去站在了他身邊,“夏總真的是在夏老的寵愛中長大的。”
看的出那個時候夏家的環境并不好,但是夏翩翩每年仍舊有一張照片,記錄她每一年的變化。
“只是覺得她小時候好面熟啊。”程姒軼靠近了一些去看,卻看越面熟,感覺自己好似見過。
顧翩年看著她濕漉漉的秀發,將人拉了過來抽過毛巾幫她擦拭頭發,“怎么不擦干就出來了?”
“一會就干了。”程姒軼不甚在意,“那位夏總……”
“等會。”顧翩年說著,過去將攝影機全都關上了,和節目組說了一下,讓他們把收音器也都關掉。
他垂了垂眼眸,仿佛在下什么決心。
程姒軼不明所以,看著他做完這一切。
顧翩年回頭看著程姒軼正在好奇的看著他,“怎么,怕了?”
“你們關系戶都這么硬嗎?別的嘉賓也敢這么做嗎?”沒了攝影機和收音機,程姒軼說話也大膽了許多。
“大概是不敢的。”顧翩年低笑出聲,過去幫她擦頭發。
“我自己來就好。”程姒軼急忙道,沒有了攝像機,他就沒必要繼續演戲了。
顧翩年手里的毛巾突然就沒了,他嘶了一聲,默默的看了一眼被關上的攝影機,她是覺得攝影機關上了他們倆就不用演戲了是嗎?
演戲!
對,就是這個詞兒。
還溫水煮青蛙,這姑娘對自己的定位清晰的很呢。
顧翩年被氣笑。
程姒軼對他突然笑出來有些不明所以,“怎么了?”
“沒事。”顧翩年溫聲道,將程姒軼的手機拿了出來,然后點亮了屏幕。
“啊,那個……”程姒軼靈光一閃,迅速奪過了自己的手機,她差點忘記自己的屏保還是顧翩年小時候的照片,可是這一亮,顧翩年肯定看到了。
完蛋了,他不會以為自己暗戀他吧?
雖然,大概,可能,有那么點意思,但是被人直接發現還是有些社死的。
“這個,我可以解釋的。”程姒軼勉強勾出了一個尷尬的笑容,不會自欺欺人覺得顧翩年沒有看到。
顧翩年好整以暇,仿佛真的在等著她解釋。
程姒軼:“……”
顧先生您不是很善解人意嗎?
怎么突然還真的要等著她解釋了?
顧翩年看著她臉蛋兒漸漸變紅,直到有發熱的趨勢才開口道:“你回頭看看那張照片。”
尷尬中的程姒軼一個指令一個動作,下意識的就回頭看了過去,看到的是夏老夏翩翩還有夏老懷中抱著一個孩子的照片,那孩子……
程姒軼眨巴了幾下眼睛,又眨巴了幾下嘴巴,最后干巴巴的憋出了一句:“我不會和別人說的,絕對!”
“絕對什么呢!”顧翩年再次被她氣笑,在她腦門上點了點,“你不是問過我為什么那么恨鄭昶河嗎?”
程姒軼點頭,卻沒有主動問什么。
顧翩年順勢接過了毛巾繼續為她擦拭秀發,講著顧家不為人知的一些往事。
“之前你聽到我媽媽說,如果有可能,她甚至希望當年死的人是我。”顧翩年低聲說著。
顧翩年是什么感受程姒軼不能感受到,但是再次聽到這句話,她還是會覺得心疼,她不明白為什么會有媽媽對自己的孩子說出這句話。
“顧……”
顧翩年按住了她的手,示意她自己沒事。
“因為當年我母親分娩的時候是雙生子,除了我,還有一個女孩,但是那個女孩出生便夭折了,鄭昶河說的。”
程姒軼聽了一個目瞪口呆,腦海中出現了一句話:震驚寶寶八百年。
“鄭昶河?”為什么鄭昶河這個人能出現在所有地方?
“大概十年前,因為一次任務我抓了鄭昶河,鄭昶河為了活命,親口承認我妹妹還活著,他如果死了,我就永遠都不可能找到我妹妹。”
“十年前?”程姒軼敏感的抓住了一個關鍵詞,隱隱有種感覺,但是她突然不敢去問了。
發絲上的水汽被毛巾吸干,顧翩年修長的手指拂過她的發絲,仿佛是在確定是否可以停止擦拭了。
程姒軼垂著眼眸,指尖摳著手背,各種信息一時間涌進了她的大腦中,迫使她瘋狂的去分析這些信息因素。
“有黑料說,你差點殺過人。”程姒軼突然說道。
顧翩年的手微微一頓,心臟仿佛被人撕扯了一下。
像是一場坦白局,可是坦白的結果是他不能確定的。
他從不做沒有把握的事情,這是第一次,也是他必須去做的一次。
“是。”如果不是還有最后的理智,他當年會直接殺了鄭昶河。
程姒軼聽到這個回答,指尖摳痛了皮膚,她努力讓自己穩住了心神,“那個人,是鄭昶河。”
“是。”
真相仿佛正在漸漸的浮出水面,程姒軼心跳如雷,每個問題都再三斟酌。
“也是你把鄭昶河送進監獄的是嗎?”程姒軼再次問道。
而十年前,顧翩年也不過十八歲,剛剛成年的年紀。
在顧翩年的身上,有太多太多她不了解的事情。
顧翩年輕輕為她擦拭著發尾,始終垂著眼眸。
“是。”
卻在認真的回答她的每個問題。
下一秒,程姒軼的懷中多了一個抱枕,解救了她幾乎被摳出血痕的手背。
程姒軼緊緊抱著懷中的抱枕,努力讓自己理智且冷靜。
“你第一次見到我的時候知道我是誰嗎?”這個問題她問的很慢,甚至還有控制不住的恐懼在里面。
就好像是心悅和背叛同時出現一般,讓她在撕裂中掙扎。
“不知道。”顧翩年低聲道,“我送你去醫院那次,見到了你媽媽,十年前我見過她,在臨城醫院。”
程姒軼微微閉眼,好似狠狠的松了一口氣。
“最后一個問題。”程姒軼深呼吸了一口氣,她不知道自己應該還是不應該問這個問題,但是她現在沒有應該不應該,只有必須問。
“當年為鄭昶河擔保的人,是誰?” ( 明智屋中文 wWw.MinGzw.Net 沒有彈窗,更新及時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