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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靠編草鞋上岸成為大匠師-第265章 司隸徒兵
正文如下:
我靠編草鞋上岸成為大匠師第265章司隸徒兵(求推薦求收藏)→

此處是戰場邊緣,有不少百姓裝扮的渡客等候,王葛再次增長見識,渡客中不止有攜帶牲畜者,還有載貨的牛車、騾車,看車轍印,載的物應該很沉。看來民渡的大船區分載人和載貨,她去南山時乘坐的樓船,就是只載人的。

三人向駐守在防線的郡兵出示過所,進入戰場區。

走不多時,桓真向岸邊示意:“那郎君就是司馬從事史。”他不知王葛是見過對方的。

王恬只聞司馬道繼之名,未見過其人,一向愛鬧騰的少年擋著半邊臉催促:“桓阿兄,快,快走。”

桓真失笑:“得罪人家的小女娘,現在知道怕了?”

王葛皺眉,原來王恬也記得嚇壞司馬南弟的事,不然怎么害怕被她阿父看到。“等等,王郎君。”

“啊?”王恬僅回首一下,又拉著桓真往車馬多的地方走,可這回沒拽動桓真,因為后者察覺出王葛神情有異了。

“王郎君。”

王恬回過身,“不對!”這少年突然意識到想岔了,司馬從事史根本不認識他,反而認識桓真,他立即到桓真另一側,擋住對方。

不等王恬疑惑,王葛鄭重問:“郎君剛才提及的小女娘,是我同門司馬南弟么?”

桓真點頭:“嗯。”

“那我知道王郎君不敢跟司馬從事史會面的原因了。南弟是我同門,也是我友。不瞞郎君,你一直記得的舊事,我友也未忘,且她小小年紀,始終誤以為那件事是她之過,每想起就自責不已,羞愧難安。此去邊郡不知幾年,舊事過錯,不宜再拖,煩請王郎君書于信,向我友道聲失禮。”

“我……”王恬面紅耳赤,“我、哎呀,我那時真不是故意的。”

“王郎君將情由寫明,我友才會明白。”

“都過去這么久了,我才不寫!”他賭了氣,問桓真:“阿兄站哪邊?要是你也逼我寫,我就不去邊郡了。”他再惱怒看王葛一眼,跑往樹林中。他的坐騎“如弈”立即追他而去。

“你別亂走。”桓真叮囑王葛后,把司馬沖的坐騎也牽上,阿恬無拘束慣了,可別一氣之下亂跑,耽擱了行程。

王葛牽著白容往回走,靠近戰場邊緣后,渡客中也有女娘,她不再那么顯眼了。剛才為南弟出頭,確實莽撞,不過也沒什么后悔的。記得在古墓山,南弟有幾夜在她斗帳里睡,小女娘做噩夢時發出含糊的哭聲“我沒尿褲、我不害怕”,令她憐惜不已。

如果錯全在南弟,以王恬的性格,怎會不敢面對司馬從事史?

有些成人認為的小事,對孩子來說,就是甩不掉的噩夢。南弟要去洛陽了,如果能收到王恬的歉意,以自己對南弟的了解,小女郎一定會歡喜接受,拋掉往事。

司馬道繼眼力好,偶一側首,先被白駒吸引,然后看到了王葛。他立于此地,就是在等她。

“王匠師。”他過來,撫下馬背,贊道:“白駒不錯。”

“王葛見過從事史。它叫白容,是桓縣令贈的。”王葛揖禮,暗道,原來司馬紹真是黃須,不過縑巾下露出的是黑發,莫非染的?

“河西馬,耐跋涉。阿沖跟我說了,你們要去玄菟郡。”

“是。”王葛臉皮厚,順勢問:“從事史,我們此行有四人、四騎,今天能渡江嗎?”

“哈哈,能。”司馬道繼說完,一直負于后的左手伸前,將不足尺長的篋笥遞與王葛,“打開。”

她依言,篋笥內僅有一塊半尺長、三寸寬的銅牌,正面刻六字:司隸徒兵王葛,附司隸印鑒,背面空白。

何意?她隱有猜測,但不敢相信。

“官長為司隸校尉,司隸署之職,糾上檢下……”

司馬道繼跟王葛講述銅牌含義時,桓真找到了王恬。事實證明,他還是估輕了阿恬的沒心沒肺,司馬沖正跟一人角抵,王恬興致沖沖擠在人群里叫喝。

跟司馬沖角抵之人,竟是司馬韜。

這廝怎么也在?

要糟,難道真應了族叔之言,有勇夫和他想的一樣,也去邊郡掙戰功?

“阿真。”有人喚他,桓真望過去,沒聽錯,是劉清。

“你也渡江?”二人同時問對方,呵,那就不必回了。

桓真問:“你和司馬韜一起?”

“是。”劉清極少惆悵,和桓真往安靜處走,苦笑道:“五百慫夫啊,唉,我等還是小瞧了荊棘坡之戰,敗績傳得沸沸揚揚,在山陰呆不下去了。”

桓真跟著苦笑:“人外有人,你我跟匠人比勇,不輸則已……”

“輸必驚人,哈哈。”二人又想到一起。

桓真看向劉清過來處,那里倚樹坐著一中年布衣郎君,此人身邊只擱一布裹,看形狀,裹的是一長形篋笥。緊鄰的樹下拴了三匹馬。若劉清愿意告訴他渡江目的,正好可借他的疑惑舉止說出來,對方當沒看見,桓真也就不問了。

角抵那邊驟然暴喝,緊接著來了一郡兵,瞧熱鬧的鳥獸散,只剩下坐地呼喘的倆賽斗者。

王恬跑過來,朝劉清仰起笑臉:“劉阿兄,我聽司馬韜說你們去邊郡,去哪處邊郡呀?”

劉清彈他腦門兒一下,找司馬韜算賬。王恬“哎喲”一聲揉頭,真疼,使那么大勁干啥。

桓真:“該。”好在劉清明白王恬冒失打聽消息是不和他見外,否則哪是彈腦門懲罰。

司馬沖贏了角抵,笑咧著嘴過來,得意的忘記門牙有洞了。“嗯?王葛呢?”

桓真故作驚變:“剛才還在呢?”

王恬不安,觀望四周,收回目光后被桓真瞪住,心虛道:“桓阿兄,我們先找人。”

岸邊,王葛揖禮相送從事史,誰敢想啊,一刻時間的交談,又改變了她的人生。

從接受銅牌起,她就是吏了,非普通之吏!通過從事史的講述,某種程度上,可將“司隸徒兵”視為后世明朝的錦衣衛。自成帝時期起,改司隸署置下的二千“中都官徒隸”為“徒兵”。徒兵的選拔,大部分仍出自京都各地獄卒,但也有少部分出自護軍,總的來說,選拔權由官長司隸校尉掌控。

但是,成帝也賦予了十二位司隸從事史一項特權,就是每名從事史,可舉薦一人為徒兵,這個名額不能超,不能被別處選來的人補。司馬道繼這些年從未使用這項特權,如今舉薦王葛,她明白,或許對方的確如剛才所說,欣賞她才能,但至少有一半原因是報恩。

當時離開山陰不久,司馬沖就鄭重向她道謝了,言疾醫真的查出他大兄有疾,幸虧發現早。

“呼……”王葛壓抑著激動,倒騰行囊,把篋笥放到布裹正中。剛才從事史講完后,問她聽沒聽明白,她立即把留鄉亭的豎吏告發了,從事史收了笑,贊她:“做得好。”

她明白,告對了。

豎吏做的事,絕非一兩人倒賣草料那么簡單!

司隸校尉之下的官吏有:從事史,假佐,徒隸(獄卒)。本文涉及的“徒兵”,以及允許女郎為徒兵,純屬杜撰。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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