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人族眾人臉色有變,那侍從掀了掀眼皮,笑道,“我說錯了什么嗎?”
宋瀾衣是誰?
往小了說,她只是五品小卒,縱有天資,但時機未到,目前也只不過是一個小嘍啰。
但是往大了說……
宋瀾衣奪得萬族大比魁首,乃是人族年青一代當之無愧的天驕,同樣也是未來人族的中流砥柱。
只要給她足夠的時間,再加上一點點的機遇,未來圣路有望。
但這不是最重要的。
重要的是,宋瀾衣乃是身負皇命,奉旨下南境,入東海。
這種感覺,有點像是兩軍交戰之際的使節。
兩軍交戰,尚且不斬來使。
更何況海族和人族如今有利益往來,雙方正處于合作的蜜月期。
而龍宮的侍從,居然直呼宋瀾衣大名。
宋瀾衣見那侍從神態自然,甚至還有心思反問他們為何臉色異常。
她不禁輕笑一聲,黝黑的眸子緊盯侍從,目光沉靜幽深。
侍從見狀,有一瞬間的不自然。
仿佛在那一刻,他有種小心思都被宋瀾衣看透的感覺。
好在宋瀾衣很快又恢復正常,神情和悅地笑了笑。
仿佛根本沒有把先前的嫌隙記在心底。
侍從見狀,心底忍不住松了口氣。
緊接著,他對于宋瀾衣心底又多了一分輕視。
是天驕又如何?傲骨錚錚又如何?
來到了東海龍宮,是龍,你得盤著;是虎,你得趴著。
走至路上時,侍從言辭間,多露出一副倨傲之感。
眾人隱約有些異動,似是有話要說,面色有不忿之色。
但這都被宋瀾衣和秦公鎮壓。
鎮壓歸鎮壓,但是眾人心頭的那股郁氣始終沒有釋放出來。
連帶著一路上龍宮富麗堂皇,美景數不勝數,也不能讓隊伍的氣氛有所好轉。
侍從帶領眾人來到一座千畝大小的宮闕內,內部陳設低調卻又不失華麗,相對于晶瑩剔透的水晶宮,更多了一份沉穩。
侍從維持著表面淺淡的笑意,快速將自成一體的宮闕介紹完畢,隨后就匆匆離去。
臨走前,他似是想到了什么,輕笑一聲,“宮闕內的東西,諸位大可以放心使用。龍宮……不收錢。”
這句話,讓除了宋瀾衣和秦公外的人都臉綠了。
這哪里是兩族友好往來的態度?
分明就是打發上門打秋風的窮親戚的態度!
直到侍從走遠后,安義薄的眼神中才劃過一抹陰鷙,全然沒有在寶船上笑呵呵的模樣。
沉默了許久,有人才憋著一股氣,“真想一巴掌打爛那家伙的臉。不過是一個六品末流海族,卻比龍族公主還要傲氣。秦公,我們剛剛為何不出手震懾一下他?難道就看他一直如此放肆嗎?”
秦公仍然是一副悠然姿態。
他聽聞這話,眉梢都未動一下,反而扭頭看向宋瀾衣,“小宋啊,你覺得呢?”
宋瀾衣瞇了瞇眼,嘴角露出幾分笑意。
就聽得她慢條斯理道,“打蛇打七寸,如果要出手,那就要一擊必中。口角上的小矛盾,就算我們說出來了,又能如何呢?”
“與其不輕不重地罰兩下,還讓海族認為我們小氣,倒不如先按下不提,到時候再一并發作。”
秦公聽到這話,原本平靜的臉上,才露出了真心實意的笑容。
他拍了拍宋瀾衣的肩膀,點頭表示許可。
安義薄此刻也因為宋瀾衣的這番話,逐漸冷靜下來,陷入了沉思中。
“他一介侍從,就敢對我們冷眼。若僅僅只是這個侍從的問題,倒還是小事。就怕……這也是一部分海族的態度。”
一路上以來,要么陷入沉睡,要么短暫醒來的棠溪再度清醒。
她聽著眾人討論的話語,輕輕一躍,躍至宋瀾衣肩頭,長尾微微揚起,尾尖直指宋瀾衣手腕上,盤成一根小鐲子的小金龍。
旁人還未看懂,安義薄卻是眼前一亮,如同醍醐灌頂一般。
“不過現在好在海族內部也不是鐵板一塊。我們完全可以借金龍之契機,交好龍族,分化各族。拉攏一批,打壓一批,再細細謀取海外方島上的利益。”
聽聞此話,眾人如同豁然開朗。
秦公和宋瀾衣對視一眼,笑意盡在不言之中。
時間逐漸流逝,隨著夜晚的到來,陽光透過表層的海水逐漸變少,深海卻還是依舊燈火通明。
龍宮中心的古柳垂絳萬條,熒光閃爍間,還有柳絮飛舞,似是有螢火點點之感。
不遠處隱隱有歌舞升平聲音傳來。
而正是在這種環境下,下午的侍從,再一次敲響了宮闕的大門。
還有一章在凌晨。
天哪,又是一整晚沒睡著,吃了藥也沒用,五點鐘點了早飯吃,上午十點才睡著,今天發的晚了。罪過罪過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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