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嫣雖然沒有在醫院守著,這一晚睡的依舊不踏實,夜里醒了好幾次,天才蒙蒙亮就起來了,沈榆成讓她再睡一會,顧嫣也沒躺住,還是起來了,稍微洗漱了一下就跟著沈榆成去了醫院。
顧江河已經到了,孟蘭滿臉憔悴的和他們說,護士說顧江海的情況很穩定,先前醒過來一次了,沈榆成當即去和值班的大夫溝通了一下,確實是如孟蘭所說,顧江海醒過一次,情況還算不錯。
原本想著盡快要把孟蘭和孟冬冬送回去,但是沈榆成說還是等顧江海從危險期度過之后聽一下他的意見,畢竟他們才是兩口子,外人再生氣都沒有用。
盡管顧嫣和顧江河都很生氣,想了想決定還是聽了沈榆成的。
兩天之后,顧江海才徹底的清醒了過來,沈榆成沒讓顧江海轉普通病房,八九十年代的心肌梗死手術只能開胸,這是個大手術,還是在特護病房里多待幾天合適。
孟蘭很高興,她見顧嫣沒什么動作,稍稍放心了一點,還和顧江河說,等顧江海好了,他們兩口子一定會好好干,爭取把錢都還給顧嫣。
幸好這種話,她只是和顧江河說的沒有和顧嫣說,否則顧嫣一定懟死她。
顧江海動的是心臟的手術,能恢復好就不錯了,還想著讓他干活掙錢,想什么呢?
顧江海能說話,但是時間不長,堅持個三五分鐘還是可以的,病房每天允許被探視十五分鐘。
顧嫣第一時間去看了顧江海。
短短幾天的時間,顧江海已經消瘦了一大圈,臉色蠟黃蠟黃的,躺在病床上,看上去一點氣力都沒有,就像變了個人。
“大哥,你死里逃生一回,千萬別再動氣了。”
“不氣了。”顧江海輕聲說著,“艷艷,我要和孟蘭離婚,孩子不給她。”
顧嫣見顧江海緊緊的抓著床單,連忙說道,“大哥,你放松,別動氣,千萬別動氣,為了個人渣,咱要是再把命搭進去,不值得。”
顧江海漸漸的松開了床單,“好。”
顧嫣緩緩的說道,“大哥,我說你聽著,你這次要好利索了至少得修養一年半載的,就算好了也不能干重活,饅頭店是開不了的。不過呢,這些錢不算啥,回頭我給你尋摸個生意,用不了多久就能掙回來,咱一樣能過好日子。”
“好。”顧江海雖然這么說,眼角卻掉下了眼淚。
顧嫣拿了紙給他擦了,勸道,“大哥,我知道你心里難受,攤上了沒辦法,你得想開,為了梅子、柳子,還有咱爹媽,你也得堅強起來。”
“嗯。”
“還有一件事,孟蘭說要來照顧你.”
顧江海擺擺手,“不用了,她早知道孟冬冬偷偷賭博的事了,我不見了,讓她走吧。”
“好,你離婚的事情我替你辦,但是你千萬要好好養著,回頭我把爹媽接過來,讓爹來照顧你。”
顧江海又掉了淚,“我不孝。”
“大哥,別這么想,”顧嫣勸道,“你要是這么說,當初是不是還不該來齊南?人呢,走到哪說哪,咱不能因為別人沒有好心思,就在原地等著不動了,是不是?”
在顧嫣的勸慰之下,顧江海的情緒好了很多,顧嫣出去之后,見孟蘭眼巴巴的瞅著她,顧嫣就說下次讓她去。
但是孟蘭已經沒有機會了。
想起顧江海說的孟蘭早就知道孟冬冬又賭博的事情,顧嫣心中的冷意又多了幾分,開始策劃送孟蘭和孟冬冬回去的事情,送他們回去好回去,關鍵是顧江海現在還在病床上躺著,以他現在的程度來看,想讓他出面去辦離婚,可能要很長一段時間才能去,這中間有什么變故還不好說。
好在,顧嫣有律師。
顧嫣把孟蘭從醫院里叫出來,直接就讓人帶上了車,衣服什么的顧嫣已經給她收拾了一些,都在車上。
孟蘭懵了,坐在車里問顧嫣,“艷艷,你這是什么意思?”
“你不會以為發生這么大的事情就這么過去了吧,”顧嫣冷笑著說道,“我今天安排人好好的把你們送回去,也算是很對得起你們孟家了。離婚是肯定的,孩子你別想了,我們家是不會給你們的。孟冬冬敗壞了這么多錢,還害的我大哥住院,財產什么的你更不用想。回去告訴你父母,別鬧,鬧的話我會告到你們家房子賣了都還不起!”
孟蘭打了個哆嗦,“艷艷,你不能這么做,你大哥現在需要我,就算離婚也得你大哥說了算,不能你說離我們就離。”
顧嫣說完朝著司機擺擺手,“走吧!”
白云飛安排了一輛車,顧嫣這邊出了兩輛,送孟冬冬、孟蘭姐弟兩個人回去便用了三輛車,多大的場面啊!
一路上很順利,汽車進了孟蘭村里的時候,頓時引起了轟動,孟家姐弟在城里真是混的了不得了,這排場,也太讓人羨慕了!
顧江河不夠強硬,但是顧嫣安排了崔啟振跟著一起回去,為的就是既能壓住場子,又能冷靜的處理這件事情。
如果由顧江河來說,或許事情還沒說完,就打起來了。
村里人都來看熱鬧,跑去孟家圍觀的人也很多,孟家老兩口得了消息,早早的迎了出來,頗有些春風得意的意思,但是當眾人看到孟冬冬從車里出來,有點站都站不穩的時候,眾人都驚訝了,這是什么情況?
孟父看情況有點不太對,當即喝住了孟蘭,“蘭子,你弟弟這是怎么了?”
回來的路上孟蘭根本沒有和孟冬冬坐一輛車,也就是說自從孟冬冬被白云飛找回來,她就沒有見過他,也不知道他變成什么樣了,更不敢問顧嫣,這會看到孟冬冬哆嗦的樣子,孟蘭也哆嗦開了,孟冬冬哪里還有點人樣啊!
崔啟振從車上下來了,后面跟著顧江河。
“呀,江河也來了。”孟父面對顧江河這個大學生的時候,又開始了笑臉相迎。
“叔,我們今天是來送嫂子和冬冬回來的。”顧江河道,“上次我寫的信,想必您收到了,這樣的人品我們家伺候不起來了,所以特意把人帶回來了。”
有幾個人高馬大的人拎著東西過來,都是孟蘭和孟冬冬的行李。
孟父變了臉色,“你這是什么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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