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后我各院巡視,遇到可疑人士,搖人馬上就到,到了立刻抓人,再沒有猶豫遲疑的。估計護院們用內部方式互相傳遞了消息,我吩咐的事,他們不敢怠慢了。
今天的宴會經不起再多波折和意外,陸家上下提起12分的精神,甭管負責什么崗位,眼睛都瞪得跟銅鈴似的,密切注意著各處的動靜。
做賊沒有心不虛的,通過人能量場的狀態變化,我便能分辨出哪些人的氣定神閑只表現在臉上,心里頭敲鼓敲得快成搖滾樂了。
我特意關注了一下各院的茶水食物,看里面有沒有活物。
死物毒藥我檢查不出來,所以我昨晚就給云舟準備了一天的吃食,連護衛賈、辛的份都預備出來了。
今天我們四個不會吃陸家的任何食物,不會碰陸家準備的茶水。
戲班子在正廳外表演,還有曲樂班子在陸家大門口演奏。
距離隔得遠,誰都不攪和誰,更有名琴師在雅致的院子里撫琴,賓客中有擅長樂器的,跟著一塊表演、來個合奏什么的。
陸家護院抓人的小插曲,很快就被這些熱鬧的聲音掩蓋。
抓到的外人被請到一處封閉的小院,可疑的下人則被帶進地牢。
吉時未到,地牢里的管事便審出了天大的陰謀。
他立即派人來請我,向我說明情況,希望我能幫他們化解危機。
“陸有康被控制了?”我略微訝道。
“是啊,一個負責修剪小少爺院中花草的仆役說的,他每日給擺在窗臺上的鮮花撒藥粉,小少爺有個習慣,每天清晨醒來,都會去聞一聞窗臺上的花。”管事的額頭滲汗,滿臉焦急。
“什么藥粉?有何作用?”我問。
“使人患失心瘋,突然發病,會傷害他身邊的人。”
“發病的大概時間?”
“今晚。”
“知道了,我去看看他。”可能是我冷靜的態度影響了管事的,他也跟著冷靜下來,以為我必定有把握治好陸有康,今晚不會鬧出亂子。
今晚是陸有康與白牡丹的新婚之夜,能在陸有康身邊的人,除了白牡丹沒別人。
他若親手傷了、殺了白牡丹,無論出于自愿還是非自愿,陸白兩家都不可能再聯手。
不成仇人就算好的,再合作的話,白家那邊能不隔應?
藥粉是死物,又帶著花香,長期少量投放,極難察覺。
我在府中的時候,也沒有發現那仆役的異常。
一來他可能知道,我只檢查他們有沒有中毒,二來他自信不會有人察覺他的投毒行為,藥沒夠量陸有康不會發瘋,陸有康活蹦亂跳的,誰會懷疑到他頭上?
今天則不同,今天是陸有康發病的日子,他開始激動了。
他在撒完最后一包藥粉的時候被我瞧見,他面上帶笑跟我打招呼,可心里異常慌恐,那不是正面情緒引發的正能量。
一個面上帶笑、舉止恭敬的仆役,心里卻在發散著負能量,且剛從陸有康的院子里出來……
我當即吹響哨子,叫陸家的護院把他帶走了。
陸盟主事先叮囑過,寧可錯殺、不可放過。
尤其是陸家的人,放心得罪,事后他自會給他們交待。
地牢管事者從他身上搜出沒來得及銷毀的藥粉包紙。
事情敗露這人也沒有立即自殺,看來是惜命的,所以管事者沒費多大力氣,便從他口里,問出失心瘋的事。
但這人只是投毒的執行人,不是謀劃者。
有人重金雇他投毒,給的實在太多,他沒抵抗住金錢的誘惑。
他知道前期陸有康不會有癥狀,便安心做事,一直沒被發現。
管事的嚇唬他,說我會食腦吞魂,將人的腦子吃下去,連同魂魄一塊吞進肚子,這樣可以獲得大腦主人的全部記憶。
但有一點,被吞了魂魄的人,可就萬劫不復、永無超生之日了。
他這話我聽著耳熟,好像我原來的世界有類似的傳說,還有個成語,貌似是為虎作倀?
仆役突然被擒,又自認做得天衣無縫,想來想去,估計覺得我非常人,否則怎么會看出他有問題?
他面部表情控制得很好,從臉上是看不出問題的。
他又在院外與我相遇,我不可能看見他投毒的行為。
心中一旦起了疑心,這暗鬼便生了出來。
加上管事的添油加醋,故意嚇唬他,他也就說了。
因為管事的威脅他,他要是咬死不說,只能把他腦袋切開,挖出腦子給我吃。
古人或許不在意今生的性命,但一定非常重視自己的‘魂魄’。
變成孤魂野鬼啦、永不超生啦、魂飛魄散啦,這些威脅還是管用的。
只不過尋常人沒這本事,管事的若用護衛賈、或者陸有康去威脅這人,他斷然不會信。
管事的當成‘英雄事跡’跟我說了,我一點高興不起來。
仆役信了他的話,固然有怕死的因素在里頭,但也有我兇神惡煞的原因!
我轉頭瞄護衛賈一眼,他下意識地哆嗦一下,然后才小心翼翼地問:“怎么啦?夫人有何吩咐?”
管事的拿我嚇唬人也許……有些道理。
思想間我已經走到陸有康的小院門口,守門的家丁沒和我說話,沖護衛賈擠眉弄眼。
我知道護衛賈為了前沿吃瓜,已經和陸家的下人結下深厚友誼。
其中有一半是他的朋友,另一半他還沒來得及將他們變成朋友。
投毒的仆役就是另外那部分,沒和他成為朋友的人。
陸有康院門口的這兩個,無疑是他的朋友圈成員。
護衛賈主動要求留下守門,我同意了。
陸有康是今天的主角之一,此時晌午已過,晚上掌燈時分才是他和白牡丹拜堂的吉時。
這邊沒有晚上不結婚的說法,只要是吉時,也有凌晨兩點拜堂的。
陸有康上午和陸盟主一塊招待賓客,中午和各國使臣、武林盟上層領導們吃的飯。
下午要見見白家代表,久霜國國君派了他大姐長寧公主過來,她一直在白牡丹那邊待著。
白牡丹的院子我之前檢查過了,沒有任何異常。
長寧公主四十多歲了,對白牡丹如同慈母般愛護。
“安神醫,你怎么來了?”陸有康中午喝多了,正在屋里醒酒。 ( 明智屋中文 wWw.MinGzw.Net 沒有彈窗,更新及時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