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整三個小時，瑾墨就這樣盯著他們看，一動未動，都沒有去過洗手間……

林姝姝含著變態的聲音越來越無力，瑾墨按了按鈴，“給她來點紅參。”

“哈哈哈，你個虐待狂，大變態！無恥之尤！”林姝姝動一動嘴角都有些吃力，鼻青臉腫，身上更是無一處白皙的皮膚。

“你們都出去！”瑾溪驅散了所有人。

林姝姝忽然有些緊張，該不會是他發現了吧？

“我以前總是在想，你能把那些真正的資料放在哪里？直到我今天得知了她的噩耗，我才忽然想到一個地方的一個物件。”

“什么？”林姝姝四仰八叉地躺在地上，也沒有起來的意思，大概太累了。

“墓碑！在陵園里的林氏夫妻的墓碑！”瑾溪瞧著她警覺地眼神逐漸變得落寞，繼而忽然瘋狂，知道自己的最后一張底牌已經不復存在。

不會知道面具男是誰了，證據也都沒有了。

林姝姝狂笑起來，“看來，還是我太菜。”

“不是你太菜，是我太厲害。”瑾溪拍了拍褲子起身，“你好像一直糾結誰是面具男？”

林姝姝聽聞這句話，從地上爬起來，“你愿意告訴我嗎？行行好，以你的手段一定知道。”

“是我！”瑾溪面無表情，“難道你不知道嗎？你不是很愛我嗎？”

……林姝姝的情緒已經歇斯底里，卻發不出什么聲音，她的嗓子那一刻啞了。

他不無諷刺地輕挑一笑，“我本來想留你賤命一條，看著你日日被糟踐我心里很舒服，這是因為你們林家都該死，你們手上有人命，但我得知你害的一個健康的人得了絕癥，我雖然剛剛得到消息，但我也不會坐視不理。你會害她傷心，所有傷害她的人，都得付出代價。最大的代價就是死。一命抵一命。”

“哈哈哈！你愛上了秦凝香？！你愛上了殺母仇人的女兒？！哈哈哈哈，真諷刺啊，真奇妙，惡人有惡報，不是不報，是還沒到！”林姝姝仰天而笑，笑容還很美好，她聲音已經很小，但瑾溪知道她說的是什么。

“她沒有錯！是她的家人！她只是路過了犯罪現場，路過了我的悲哀，一切與她無關。”

“果真無關，你就不會不去追求她了。”林姝姝像是看透了一切，“可惜啊，我不能親眼看到你們兄弟鬩墻、互相殘殺的好戲了。”

“我知道你們打算怎樣陷害他，將責任全部推到他身上。”瑾溪閉上眼，心如止水般，但只要想到凝香，就泛起漣漪。

“所以呢？所以你要替他洗刷冤屈？！”林姝姝目不轉睛，眼神如鋒刃。

“我本來打算是，但我今天改變了主意。我想讓她看到我，看到在她身后的我，看到為她根除一切危險的我，讓我的弟弟也嘗一嘗仇恨的滋味。他不是救贖了她嗎，他也把她變得很慘，才幫助她！我只想讓凝香知道，他的救贖不過是建立在傷害的基礎上。而我是真的愛她，我愛她可以不擇手段。但我沒有傷害她，不曾動過一根汗毛，不曾說過一句狠話，不曾傷害她的身體。”

“遇到你就是她最大的不幸！你是誅心，獵殺了她的時空！”林姝姝毛骨悚然，“梁瑾溪，我怎么會曾經想要愛上你？”

“林姝姝，我最后一次叫你的名字，也最后一次見你，你不愛我，不愛瑾墨，你只愛你自己。”瑾溪從包廂出去時稍微心有余悸，林姝姝已經不是當初的那個人，他們朝夕相處二十多年，就這樣彈指一揮間，轉眼她已經破爛如泥如草，而他就是將她推下深淵的人，為了另一個女人。

世事難料，人心難測，一切難以估量，但他不后悔這么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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