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

金玉瀚帶著診斷書來到老宅，在瑾墨面前有些拘謹。

他還是第一次進入宅子里和瑾墨談正事，往常都是在梁尚醫院，或者是辦公室。

就算來了老宅，也不會進入他的如此私密的里間。

這里一看就是隔音的設計，估計建造時也是為了私密性和信息安全考慮的。

“邊緣型人格？！”瑾墨看著報告上的診斷信息，手指不覺更用力，BPD這個名字自動跳進腦海，就像是一個故人久別重逢。指節酸痛不說，他覺得渾身都在顫抖，用不上力氣，報告書上的字已經開始跳動，沖擊著他的耳膜和心靈，他趕緊閉上眼睛。

“是，我會盡可能往這方面去做，但我很好奇，這可能是殺害你父親的兇手，你確定要這樣做嗎？”

瑾墨沒有直接回答他的問題，而是琢磨他提供的資料是否足夠具有說服力。

“沒有其他更合適的借口嗎？BPD有點……”

BPD？金玉瀚眼神一亮，看著瑾墨的眼更為深邃，他凝視瑾墨的神態，就像在觀察做實驗的動物會。

梁瑾墨……秦凝香，有時候對事情的處理是有一點像的，不會……

“這是精神疾病的一種，已經是最好的選擇了。”金玉瀚聳肩的時候唇角勾出一抹似有若無的笑意，盯著瑾墨的眼神有些灼熱，讓他和不舒服，“而且，他這么多年一直都很正常，讓警方相信這個結論，也是很難的。”

瑾墨get到了，金玉瀚是在挑釁他，好，他要讓這個自大的院長知道，他不是吃素的。

“你別瞧不起人，我也不是一點醫學都不懂。這在國內是一種有爭議的疾病認定吧？”

瑾墨輕嗤，輕蔑的口氣有些夸張，他嘴角輕挑，根本沒有看金玉瀚。

診斷書被放下，他順勢向后仰去，靠著椅背的身體略略微擺脫了壓力。

“那些你不用在意。”

“讓我想想吧。”瑾墨雙手自在地環著胸，其實，他確實不懂醫學，但“不懂”是弱點。

“你確實應該三思而后行。”金玉瀚雙腿交疊，狹長的眼眸瞇著，倒有幾分風流韻味，“他如果真是真兇，你這是在幫殺人兇手。”

“我相信，他不是。”瑾墨捏著眉心，“秦明為人，懦弱膽小、唯利是從，給他把刀都不敢殺人。要說他殺了我爸，我還不如相信真的是凝香殺了我爸爸！”

“呵呵，被刺激的情況下，人的行為會異常，反應也可能過激，殺人往往是因為沖動。如果是你的妻子或岳父真的殺了你爸爸，你會怎么辦呢？”金玉瀚掀開眼皮，熱切地盯著瑾墨，“你還一樣愛她嗎？！”

瑾墨有些不悅，他不耐煩地盯著金玉瀚，“金院長，說話當心點，容易丟了工作。”

“我會的。”金玉瀚絲毫未被他的話震懾到，而是認真地提醒他，“我覺得你必須思考一個問題，如果她成為你的仇人，你是把她送給法律制裁，還是幫她脫罪？！”

“我不喜歡思考‘如果’。”瑾墨打開門，送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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