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日為師，終身為父。徒兒與師傅自是親密無間的。”洛璃勉強擠出一抹笑意來，心里卻是暗自嘀咕著。

我太難了！

“丫頭他師傅呢？給我出來！”要不是洛清玄昨日折騰得著實太累了些，好不容易碰到北冥夜這般實力相當的對手，定要戰它個三天三夜，分出個勝負來。

洛璃下意識地覺得姑姑來者不善，正想提醒北冥夜之時，奈何門已然被打開，北冥夜若無其事地走了出去。

“在下夜冥北，見過護國大將軍。”

“姑娘！”聞殊想到昨日世子寢殿中那般情景，臉頰難掩發燙。

“你怎么在這？”洛清玄好好的興致都被這突如其來的一聲“姑娘”攪得一干二凈。

“在下聞殊見過姑娘。”聞殊一而再地觸犯了洛清玄的忌諱卻渾然不知。

洛清玄再耐不住性子，一把將聞殊拎到了一旁。

“你當真以為救了本將軍一次，本將軍便不敢殺你？”洛清玄一個用力，便將聞殊丟到了一旁。

聞殊整理一番凌亂的衣袍。

“在下絕無此意，只是不知哪里得罪了姑娘，在下向姑娘賠罪便是。”

“你找死！”洛清玄從小便堅定了一個信念，能動手的堅決別動嘴。

“姑娘聽在下解釋啊！”聞殊一再退讓，奈何洛清玄苦苦相逼。

北冥夜和碧九落在一旁看得倒是饒有興致。

“清玄不得無禮！”幸好洛之言及時趕到。

“讓諸位見笑了。”

“大哥，是他出言不遜在先。”洛清玄豈是受得了半分委屈的人。

聞殊想要解釋一二卻被洛之言攔了回去，自家妹妹的脾氣秉性，洛之言自是再清楚不過。

“四皇子出言不遜？本相怎么沒有聽到，難不成是因為他那句姑娘……”可憐洛之言話未說完便被洛清玄猛地上前捂住了嘴。

“就知道大哥最是偏心，卻沒想到竟然聯合外人一同欺負我，哼！”洛清玄氣得七竅生煙險些就地自燃。

“大哥莫要見怪，璃兒雖與清玄還算親近，但是性情絕無清玄這般頑劣。”

“丞相大人多慮了，洛兒乃丞相府十八代單傳的天之驕女，在下待洛兒之心自然同丞相大人是一樣的。”

“大哥，還有丫頭師傅，有本事再同我打一場。”不帶這般欺負人的。

洛璃忙著上前扯起洛清玄。

“數月不見姑姑，璃兒思念至極，有好多話想與姑姑說。”一面是姑姑，一面是師傅，洛璃實在是太難了。

“還算你這丫頭有點良心。”

鬧劇終于告一段落，洛之言引眾人至正殿品茶。只看著羅萊四皇子有些心不在焉。

“四皇子莫要介懷，朝中知曉清玄女兒身之人寥寥無幾，并非本相刻意相瞞。”洛之言欲言又止。

女王當年繼位本就掀起軒然大波，這些年反對之聲亦未間斷，如今女王重用護國大將軍，若是洛清玄乃女兒身之事再傳出去，只怕是……

“丞相大人放心，此事聞殊自然不會泄露出去半分。”

洛之言昨日實在醉得厲害，這才察覺到有什么不對。

清玄久經沙場，何時與四皇子有的交情？

聞殊不知為何竟有些心虛。隨手端起一杯滾燙的茶水一飲而盡，舌頭燙得麻木卻不自知。

“聞殊有幸，與將軍不過一面之緣。”聞殊若是不解釋，洛之言差點就當真了，但是這一解釋，怎么看怎么有些欲蓋彌彰。

洛之言看著四皇子的眼神瞬間有些非比尋常的炙熱，甚至心中已經盤算著看來給洛璃準備得嫁妝可以先挪來一用。

“一面之緣好啊！”洛之言看著聞殊面色發紅，便也不好乘勝追擊，到手的妹夫可別嚇飛了。

“之言以茶代酒敬大哥一杯，多謝大哥對璃兒的照顧。”

北冥夜忙著舉杯。

“照顧洛兒乃在下分內之事，只是在下何德何能，著實擔不起丞相大人的一聲大哥。”

洛之言一杯飲畢又斟滿一杯。

“大哥莫不可再推辭，大哥的學識謀略遠在本相之上，自然擔得起本相這一聲兄長。”

北冥夜還真是再無言推拒。

說話的功夫，相府管家突然上前。

“老爺……”

洛之言一個動作，家丁雙手將托盤捧過頭頂至北冥夜身前。

“這是？”北冥夜只看到托盤之上呈著一枚晶瑩剔透著實不俗的玉玨。

“大哥定要將這玉玨收下，這玉玨本不是什么稀罕物，就是璃兒外祖母留給她的。”洛之言說得云淡風輕，視線卻時不時地盯在那玉玨之上。

北冥夜雖未看出這玉玨暗藏是何玄機，但是可以斷定，絕非傳家寶這般簡單。

既然丞相大人不便透漏，北冥夜也不好強人所難，只得將這玉玨暫且收好便是。

“臭丫頭聽說你明日便要與那老妖怪回去了？”洛河推門而入。

“臭小子不過月余不見你還真是愈發地沒有規矩了。”

洛河從小到大最害怕的人就是這個姑姑。

“河兒不敢，還請姑姑為河兒做主，是那個老妖怪他欺負我。”

“洛河你夠了，有本事就沖我來，別把我師傅也牽扯進來。”何況師傅他那般好看的人，怎么就是老妖怪了。

“你，罷了，小爺我不跟你一般見識。”洛河氣鼓鼓地從洛璃房間跑了出去，恰好與洛染撞了個正著。

“夜先生乃府中貴客，又是小九的師傅，河兒莫要沖撞了才是。”洛染心頭一沉，有些事還要尋個機會問個清楚才是。

“大哥。”洛璃從小便與洛染最為親近。

洛清玄還要進宮復命，向女王陛下稟明昨日曉月樓之事，只留下洛染與洛璃兄妹二人。

“夜先生對小九可好？”洛染忍不住將洛璃上下仔細打量個遍。

“大哥放心，師傅對小九自是極好的。”

洛璃的話卻無法讓洛染放下芥蒂，若是那夜冥北當真如小九口中這般磊落，何必遮遮掩掩，隱瞞身份。

“大哥你在想什么？”

洛染這才回神。

“小九可知男女有別，即便是師徒也不行。”

說話就說話，洛璃上次看到洛染臉紅這般還是除夕那日。

洛璃忽然湊上前，清澈烏亮的眼睛輕眨了幾下，柔軟的睫毛在洛染的鼻尖擦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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