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停頓了一下，含笑的目光看向小奶團子。

秦歲安接收到他的視線，疑惑地眨了眨圓溜溜的大眼睛，好奇又乖巧地等待著他“只是”后面還沒有說完的話。

褚俢霖看到小奶團子如此可愛的小表情，心頭禁不住軟了一大片，他接著說道：“只是，我現在改變主意了。”

秦顥琛眉間輕輕擰起，問道：“褚俢霖老師，恕我冒昧地問一個問題，能說說是為什么嗎？”

有隱退的念頭，卻突然打消了這個念頭，身為小奶團的父親，秦顥琛覺得自己有必要追究問到底。

“說出來不怕您笑話，秦總裁。”褚俢霖自嘲地一笑，說道：“我之前想要隱退，是覺得我自己已經在畫畫這方面沒有進步的余地了，總以為自己已經是最強、最厲害的畫家，名氣、錢財我都擁有了，還經常被人捧高。”

秦顥琛神情沒有多少變化。

賀炎之前查過了，確實有提及過，褚俢霖這個人年輕有為，多多少少有點傲氣。

所以秦顥琛在最初的時候，其實對褚俢霖并不是很關注，知道小奶團畫畫有天賦，他也沒打算非要讓小奶團認褚俢霖這位大畫家為師父。

畫畫厲害的人不少，他不想小奶團的師父，會是一個自大自傲的人，小奶團是很敏感的一個小孩子，他必須要確定，長期與小奶團接觸的畫畫師父，是值得他信得過的。

此時此刻，秦顥琛聽到褚俢霖的這番話，只是稍微有一點驚訝：哦，原來褚俢霖老師也知道他自己有點傲氣。

褚俢霖的話還沒有說完，他再次看向小奶團，臉上的笑容更多了幾分溫柔，“是安安，讓我看清了自我，原來我并沒有多厲害，我不過只是一個畫畫技能比普通人好一點的普通人。”

這句話有點兒繞，秦歲安小奶團聽得認真極了，小臉慢慢地皺了皺，突然感覺自己聽不太懂了。

為什么跟安安有關咧？安安沒有做什么呀。

褚俢霖笑了一聲，說得更直接一些：“秦總裁應該知道，我在畫展上看到安安的時候，還曾腹誹一個小奶團子根本看不懂畫，沒必要來逛畫展。”

秦總裁輕輕頷首，“安安的奶奶有跟我提起過。”

上一次晚餐他聽到這件事時，挺生氣的，現在見褚俢霖自己提起來，倒是沒有多少生氣，只是抬眸看了他一眼。

“安安給了我很深刻的打擊。”褚俢霖沒有細講，他只是感激地看向小奶團子：“學海無涯，學無止境，這些話放在畫畫上面也是很貼切的，若不是安安出現，我怕是還沉浸在自以為是的世界里無法自拔，所以我要謝謝安安。”

秦歲安又是聽得迷迷糊糊的，但她聽懂了最后一句話，所以她立刻奶聲奶氣地說道：“叔叔，不客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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