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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全家都帶著金手指穿越了-第三百八十四話:思考(兩章合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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蔡清還不知道自家爹有史以來第一次發了大怒,將他娘給軟禁了。

雖說昨晚被古氏給勸慰住了,但一晚上過去,他還是越想越不平靜,不能去找對方麻煩,他且忍著,但不發泄發泄自己,他真的要瘋了。

是以,一大早就出了府來找一干狐朋狗友玩去了,因著別駕公子的身份,聚在他身邊的都是說話行事處處都捧著他討好他的人,身處其中,他覺得很是有優越感,心情便也就暢快起來。

白日玩樂了一番,到了傍晚,那才正是熱鬧開始的時候,一群公子哥勾肩搭背的往州城最好最有名的倚香樓去。

蔡清在倚香樓里有一紅顏知己,名為嫣紅,每每他來倚香樓,必是點她作陪的,今兒也不例外。

但老鴇卻道嫣紅今兒已經有客人點了,讓蔡公子換一個。

本來暢快了一天心情好了許多的蔡清一聽這話,頓時沉了臉色,火氣往上沖,一沓銀票往老鴇身上一拍,“張大你的狗眼看看小爺是誰!小爺就要嫣紅,速速讓她過來!”

這么多銀票,又是別駕公子,換做旁的時候,老鴇早就二話不說屁顛屁顛將嫣紅喊過來了,可今時不同往日,今晚點嫣紅作陪的客人,她也惹不起啊。

當下只得打著哈哈的說服著蔡清再換一個,什么白勺啊秋月啊這都是頂會伺候人的呀。

蔡清見這般了,老鴇竟然還在推諉扯皮,是不是不把他別駕公子放在眼里呢?區區老鴇,也敢看不起他!

他火氣蹭蹭蹭直沖頭頂,一腳就朝老鴇踹去,力道用得大,老鴇整個人就如斷線的風箏一般飛了出去,撞到門上再摔下來,登時就吐了血,臉色慘白。

“快去把嫣紅給小爺叫來!”

老鴇渾身痛得不行,心里頭暗罵這別駕公子氣性忒大了些,一邊趕忙賠小意道:“我的蔡公子喲,不是我不想讓嫣紅來陪您,實在是嫣紅正陪著的那位客人,我惹不起啊!”

蔡清一聽,在這倚香樓里,還有人敢同他搶人,橫眉道:“是誰?”

老鴇支支吾吾的不好說。

蔡清就冷笑一聲,起身打算親自去。

老鴇一見,哪能讓他去,忙攔住,隱晦道:“蔡公子,這位客人姓孫……”一邊指了指東邊。

蔡清腦子也不是不好使,見老鴇那眼色,又聽得姓孫,頓時就知道了,原來是治中孫大人。

不過,孫大人怎么了?孫大人就能跟他搶人了?

出了倚香樓,蔡清到底是忍不過這氣,讓武興使點銀錢雇個人將孫治中在倚香樓里嫖妓的事透給孫夫人知道。

孫夫人出了名的善妒,知道丈夫在倚香樓玩樂,肯定坐不住。

果然,不過兩刻鐘,便見孫夫人坐著馬車到了,然后帶著人風風火火氣勢洶洶的闖進了倚香樓去。

蔡清冷笑出聲,不讓他好過的人,也別想好過,明面上我對付不了你,暗地里使點手段還不行嗎!

頓時,蔡清醍醐灌頂,想到了絕妙的泄憤主意。

當下,也不跟狐朋狗友去喝酒了,匆匆往家回。

一進了府,他就敏銳的感覺不對,但也說不上來哪里不對,等一路到了正院,卻被攔在了門口,他就反應過來了。

“這是什么意思?!”

門口守著的都是蔡別駕的人,只聽蔡別駕之令,公事公辦道:“大公子請回,老爺交代了,誰也不準進去。”

蔡清十分愕然,發生什么事了?他娘竟然被他爹軟禁起來了!

就他爹?他怎么敢?

蔡清登即鬧了起來,徑直要往里沖,但不管他怎么鬧,守衛都不讓開,就跟拳頭打在棉花上一樣,一點用都沒有。

他一跺腳,直奔外院書房找蔡別駕問個清楚。

蔡別駕見他終于知道回來了,搶先劈頭蓋臉把他罵了一通,然后道:“清兒,眼下你還是一心一意讀書為要,明兒一早,為父就派人送你回書院,往后無事,沐休也不必下山來了!”

他細想了想,如此會惹事的兒子,還是關在書院里妥當。

再一個,他打算把蓮兒接進府里來,長子在,勢必會鬧。

蔡清滿臉不可置信,只覺得他爹中邪了,鬧了一通無果之后,他也被看管在了自己的院子里,只等明兒一早,就送他走了。

待在自己的院子里,蔡清轉來轉去的也想不通到底怎么了,他不過就是出門了一日,府里怎么就翻天覆地的變化了,向來懼怕母親的父親竟然敢軟禁母親,還對他如此!

不行,他要告訴舅舅,找舅舅來撐腰!替他和母親出氣!

第二日一早,蔡清被蔡別駕派人送出了府往弘廬書院去,途中,蔡清就逮著機會跑掉了,然后買了匹快馬騎著,直奔香洲碼頭坐船前往酈州柏昌府。

他舅舅正是柏昌知府。

青平坊。

剛送走了上門送禮的蔡府管家,連翹和細辛兩人圍著擺得滿滿當當的桌子,上手翻看著,“蔡家的禮送得挺厚啊,瞧,還有一株人參呢!”

“那管家賠禮也賠得挺真誠的,就是說,那蔡夫人真病了?這才幾日沒見啊,怎么就病了?”

“真病假病的,不重要。”徐茵茵看過了蔡府送來的禮,能看出蔡家的誠意,不管這是不是出自古氏的本意,但蔡家送了厚禮來表明了態度,也就夠了,她要的本就是一個誠意和態度,不然,還真憑這點小事將蔡家怎么樣嗎?

那不可能。

見好就收,做過了,人家也會覺得她這個半路縣主難免太恃寵而驕。

名聲還是挺重要的,壞不得。

徐茵茵并不在意古氏是不是真的病了或者是又怎樣了,但徐達駿前來擠眉弄眼的告訴他蔡家發生的事時,她還真有些意外。

古氏被蔡別駕軟禁了?

蔡別駕一早要將蔡清送回弘廬書院,蔡清卻在半道上跑了?

徐茵茵抬眼,看見徐達駿眼下的青烏,不由道:“你這是熬夜讀書熬得還是盯梢盯的呢?”

徐達駿嘿嘿一笑,道:“你沒跟蔡清相處過,不知道這廝有多壞,咱們那樣羞辱了他,他心里不想著把咱大卸八塊絕對不可能的,我不盯著他點,不安心啊!

這真沒白盯,盯出這么多熱鬧呢!你可不知道蔡清被他爹罵成什么樣了,眼下聽著好像是出了城還坐上了船,好像是要往酈州去。”

說著,徐達駿擠眉弄眼,壓低聲音道:“你說,我們趁著他偷跑出去無人知曉派人把他……以絕后患怎樣?”

停頓處,他做了個抹脖子的動作。

徐茵茵:……

她反手就從空間里摸出鏡子里舉在徐達駿面前,“你快照照,看看你這猙獰的樣子,這哪里像是五星紅旗下長大的五好青年?

說殺人就殺人啊,都不過一下腦子啊?”

冷不丁鏡子放在面前,徐達駿被里頭清晰的自己給嚇了一大跳往后仰了仰,撥開鏡子,再用手搓了搓臉上肌肉,撇嘴道:“我不過就是第一天去書院多吃了幾碗飯就被他盯上了,又是放蛇咬又是讓人把我關在茅房里喂蚊子的,還沒少冷嘲熱諷的羞辱于我,更甚至,他是真真切切的想毀了我的科舉之路,這次要不是半路遇上了你,我有預感,我跑不掉,最后還是要被他追上的。

你想啊,我要是真毀了,別管是斷手還是斷腿毀容,便不能再考科舉了,那我這兩年的寒窗苦讀熬夜傷肝不是都白費了?我這么不愛讀書的人,能走到這一步多不容易?

咱爺奶得多傷心?家里人得多傷心?毀人前途無異于滅人全家,如此歹毒!我不恨他?怎么可能?”

聞言,徐茵茵輕輕嘆了一口氣,平靜道:“依你所說,蔡清確實可惡,該殺!

那派誰去殺?這樣的事必須做的隱秘,必得交由心腹去辦,劉耿忠心可用,但他能勝任這樣重要的事?

朱成和馬寬倒是有可能做到這事,但他們是陽指揮使送與我的人,還沒到全可托心的地步,這事若走漏了風聲,你有沒有想過等著我們的是什么?任何事都不是無跡可查的,那可是堂堂別駕之子,不是阿貓阿狗,能隨便殺嗎?

或者說,對方不是別駕之子,只是普通商戶之子,更甚至就是百姓之子,就因為他羞辱了你要毀了你,我們就要反過來把他除之而后快嗎?”

徐達駿一震,嘴巴微張。

見他這樣,徐茵茵頓了片刻,才繼續道:“有些事,一旦開了頭,就收不住的,有一就會有二,難道有一日,我們真的都要變得跟那些一言不合就要人性命的人一樣么?

當然,我的意思不是說我們要圣母心,被人欺負了還要覺得對方不是故意的,而原諒他同情他。

但任何事,都要分輕重利害,若是蔡清此刻拿著刀就在面前要殺了你,那么,你揮刀反殺了他,我覺得沒問題,還會覺得你臨危不懼勇氣可嘉,你覺得呢?

我相信,你將來會越走越遠,越爬越高,這一路上,會很有很多很多個蔡清,他們有可能是路人,也可能是跟你政見不和的同僚,給你使絆子的上官,對你陽奉陰違的屬下,他們都傷害到了你,或者有可能會傷害到你,為了以絕后患,所以,要把他們都殺掉嗎?遇上一個殺一個,遇上一雙殺一雙?

到那時候,徐達駿,你覺得你還是你嗎?”

徐達駿徹底說不出話來,整個人身形都是一晃,陷入了沉思,半晌都沒有反應。

徐茵茵也沒有叫他,讓他自己好好靜下來想一想吧。

在她看來,弟弟以后終將是要為官的,她不想他把人命看得如此簡單,不管是惡人的命還是好人的命,即便只是一方小小的縣令,那也是能左右生死的,若僅憑意氣斷事,說不得釀成何等大錯。

現在想清楚,還不晚。

徐達駿這一想就是兩個時辰,徐茵茵出去了一趟,去鋪子里幫著徐二郎對了這幾個月的賬目盈利,再回來,迎面就見徐達駿靠在廊下等她呢。

她支開了身邊人,獨自上前去,“想得怎么樣?”

徐達駿看了看她,沖她笑道:“想明白了,我可是五好青年,遵紀守法,哪能隨便殺人呢?”

徐茵茵頓覺欣慰,看來沒白想,是真的認真反思了的,正要夸贊兩句。

“我現在就想著那蔡清最好是能派人來害人或者親自來殺我!那樣,我就能正當防衛,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害我我就害他,殺我我就殺他!”

徐茵茵:……

“思考得很好,下次不要思考了。”

徐達駿覺得自己有理有據,“蔡清這么對我,我能咽的下這口氣?再說了,以我對他的了解,他哪會輕易就這么算了?肯定還會作妖的,一次兩次的,實在影響我讀書啊,畢竟,不管院試中不中,我都要繼續在弘廬書院求學的,弘廬書院的先生教的極好,我這幾個月受益良多,總不能為了躲著他而離開這么好的讀書地吧?

所以啊,最好是蔡清能夠作死,這樣,一次解決,永絕后患,豈不美哉?”

徐茵茵上下打量過他,嫌棄的眼神明晃晃,“算你說得有理,但是,他若真來殺你,你這小身板,能反殺得了他?別偷雞不成蝕把米。”

身高是硬傷,徐達駿想著比他高了一個頭的蔡清,表情憂傷,但很快,就又生龍活虎起來,興沖沖道:“所以啊!你給我點銀子,我要雇個江湖高手貼身保護于我!”

徐茵茵轉身就走。

“徐茵茵!哎!徐茵茵你走什么!我這點子不妙嗎?你倒是給我銀子啊!”徐達駿拔腿去追。

這時,方從云從游廊那邊走過來,“什么銀子?達駿要買什么?”

徐茵茵道:“哦,他看中個姑娘,想買回來貼身伺候。”

聞言,方從云立時看向徐達駿,而后一言不發將人拖走。

走出很遠了之后,才語重心長的同徐達駿道:“達駿啊,你年紀還小,太早泄了精元于壽元有影響,且耽于美色不利于上進,眼下你的首要任務是爭取通過院試,旁的還是不要去想了吧。”

徐達駿:……

但方從云這話倒是轉移了他的注意力,他上下把方從云一打量,笑得賊兮兮:“所以從云師兄精元泄過沒有?”

方從云:“……”

他伸手按頭,將人拖著往書房去,“走,我考教考教你文章去。”

“從云師兄,你耳朵紅啦!臉怎么也這么紅?難道還被我說中了?媽呀你居然不潔了?不行,我要讓我姐跟你解除婚約!”

“看來光考教文章還不夠,咱們好好切磋切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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