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好莫尋及時趕到了。

祁晴覺得自己可能只是閉眼了幾秒鐘，下一刻又被拍醒過來，這一次腦子比剛才清醒了不少，困意全消，她趕緊將嘴里那個“樟腦球”一樣的東西吐掉，對莫尋抱怨道：“這藥能不能改良一下口感？”

莫尋無奈道：“良藥苦口，有用就行。”

祁晴看了一眼腳邊失去知覺的那個催眠者，問莫尋：“這人怎么辦？感覺異能還挺強大的，咱們兩個都是6級，居然也差點扛不住了。”

“這人是范圍攻擊，離得越近，集中針對一人威力也越大，帶回去有人克制他。我剛才已經將M軍都解決了，這人失去意識后，想必其他被催眠的無辜者很快就醒來了，我已經聯系上了臥底同志，招呼人趕緊離開。不過剛才敲擊管道的求救信號不是他發出的，基地內理論上沒有其他的自己人了。”

祁晴皺眉：“剛才不是他在求救？”

“確實不是他。外邊我們部隊的人還沒進入地下基地，臥底那邊也不會走漏約定的暗號。我們懷疑可能還有其他隱藏的被選中者，能誘導你產生幻覺，或者能從臥底那里以異能得知暗號。是精神系的可能性更大，我們不能貿然接觸。”

“蛇群呢？我剛才聽見已經有蛇進入地下二層了。”

“你從庫房里找到驅蛇粉了么？給我幾包，我去撒一下。”

祁晴從剛才收的物資中找到了驅蛇粉，兩人用最快的速度開始撒藥。過程中祁晴發現被莫尋殺掉的那些M軍大兵的尸體有點不對勁。

“那個尸體好像在動。”祁晴又指了一下那個催眠者，“這人好像也散發著腐臭味道，如果異能者感染變異是不是不好控制了？”

莫尋瞄了一眼，將催眠者的頸椎扭斷了，道：“嗯，他們似乎都打過什么針劑，可能都感染了，不能帶他走了。不論死活，我剛才都切他們頸椎，就算死了還動，這些尸體也站不起來了。”

祁晴心情越發沉重，此前她翻看了對那個空間系的審訊記錄，發現他們都提前幾個月就注射了一種針劑，張建南也注射了，按照他們的認知，針劑的效果是增強免疫力，能避免被他們散播的污染物侵害，實際上那種針劑內的東西很可怕。

一旦他們死亡，大概率就會變成這種怪物。并非他們自認為的只有天選者才能使用的神藥，反而是連死都不會解脫，身體還會被繼續利用做壞事的某種非人存在。

四葉草的人是從M軍那里搞來的這些污染物質和針劑么？S市精神病院內的研究，是四葉草根據已經到手的東西，試圖搞“創新”么？

“我想將他們的實驗室也搬空。他們研究的東西太危險了，一旦泄露，周邊所有地區恐怕都會被污染。”

“實驗室在這邊，我帶你去看看。”莫尋也不想留下隱患，一手拿槍一手拿震蕩粒子小刀走在了前面。

實驗室的門是鎖死的，有人曾經試圖開鎖但是失敗了，身份識別卡與密碼輸入都不能進行，只能暴力破拆。

如果貿然從周圍的墻壁切開，很有可能遭遇污染物泄露的問題。目前行動組這邊拿到的圖紙是沒有詳細到實驗室內部格局的，臥底始終不能接近那個位置。

莫尋和祁晴換好防護服，莫尋又仔細看了看這個大門的結構和門鎖的形制，心中大略有數了。他使用震蕩粒子小刀，沿著大門的邊緣切了一遍，再將門緩緩內推，這一下門果然松動了，兩人閃身而入又迅速關了門。

實驗室內部彌漫著奇怪的煙霧，視線朦朧。好在他們兩人提前帶上了有紅外感應的目視鏡，確認房間內并沒有溫血貨物，他們這才小心靠近各種儲存柜和設施。

祁晴看到了許多牢籠，不過里面的人或者實驗品已經沒有人類的特征了。它們大多數也已經失去意識或者昏迷倒地，少量痛苦嘶吼掙扎著，卻無法突破牢籠終將死去。

這里的確在進行某種不人道的實驗，之前有人試圖進入這里或者就是為了破壞，觸發了了整個系統自毀程序。

祁晴仔細觀察了一圈確認這里沒有正常活人，也沒有能敲擊的通風管道。那么當初她在地下一層聽到的聲音沒準真的是被干擾后的幻覺了。

莫尋在實驗室內翻找了一陣，對著幾臺設備飛速操作并拆卸了一些東西下來。很快，他們攜帶的通訊裝備就有信號了。

他開麥，調成對行動組全員廣播的模式，語速極快地說道：“位于基地地下二層的實驗室，設備已經進入了自毀程序，我只搶救下一塊硬盤。這個區域的室內氣體已經外溢，恐怕對人體有害。儀表顯示有某種倒計時，卻沒有找到爆炸源。懷疑7分鐘后不光實驗室區域，地下基地整體很可能也發生自毀性爆炸，請已經靠近的同志及時撤離。”

莫尋搜索實驗數據的時候，祁晴也已經用極快的速度拿出了密封盒收集了實驗室內的一些實驗體組織，藥品柜保溫柜更是完全不挑揀，全都收入了空間。

時間緊迫，拿完東西，他們急忙離開實驗室。

至此地下二層每個房間都搜索過了，依然沒有找到發出求救信號的人。祁晴覺得或許是自己受到了精神干擾，基地內的M軍有類似的精神系，也可能是實驗室內那些慘遭迫害的人，他們在藥物刺激下雖然變得面目全非，卻被激發了某些異能，就像是此前那個可以驅策蛇群的女人一樣。

剛才莫尋見到倪聰的時候已經給了他聯絡器，此時通訊恢復了，對方發了暗語說已經帶著一伙當地人跑出了基地。按照撤退計劃，他們會先躲入深山老林，將其他潰逃的M軍大兵收攏，然后再召喚特種部隊一舉殲滅，免得那些大兵四散奔逃，清理起來太浪費時間。

不過蛇群也在往外逃，叢林中會變得很危險。

此前那些蛇是被異能強行召喚進入并不熟悉的區域，它們失去控制之后，不同的蛇之間也有沖突排斥，有的很快撤離，有的則往建筑物內的陰暗處鉆。

祁晴只能將這些扭動爬行的東西想象成是各種有花紋的繩子，才能克服內心的恐懼。畢竟自己的速度其實是能夠躲得過這些蛇類的襲擊，那些蛇恐怕還沒有感覺到她的存在，她已經飛速掠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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