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嬸子也正好拿著那張破舊不堪的紙回來，“紙飛機”已經完全失去了原本的面貌。

“寧寧，實在是抱歉啊，我家那孩子也不知道怎么玩的給弄成這樣，這多少錢我賠給你吧。”

“沒事沒事，一張紙不值錢。”姜寧寧擺了擺手，意料之中。

這張紙折出來的紙飛機很脆，一般也玩不了多久，只不過呦呦很愛惜，幾乎不舍得對著墻壁之類的撞，所以保存的格外新。

“真的抱歉了，那熊孩子壞的要命，你家這個是真的乖。”

何嬸子臉上懷有歉意，她忽然想起什么那般，從口袋里拿出剛剛放進的糖，放進云呦呦的小手里。

“你拿著吃。”

云呦呦還記得剛剛那個小弟弟不愿意給她，她下意識想還回去。

“謝謝嬸嬸，但是我不吃。”

“沒關系，想吃的時候再吃，你放著吧，我就不打擾你們了，還得回去做飯。”

何嬸子沒有去接，越看越覺得別人家的孩子乖巧聽懂，這長的也是好看，他們家那個整天待在沙子堆里，玩的一身灰塵。

“謝謝何嬸子。”姜寧寧沖欲要走去門口的背影道謝。

隨后牽著云呦呦洗干凈的小手回客廳里，云呦呦低頭看了看手里的糖果，“小姑，我們一起吃。”

“我不吃，你自己吃吧。”姜寧寧搖了搖頭，沒有接糖果。

她覺得得給云呦呦準備起牙刷來，就他們家里吃甜的頻率，她真替小奶團白凈的牙齒感到擔憂。

“好。”云呦呦把糖果放進口袋里，里面還有幾顆最開始李蘭兒給她的。

正從山里頭解決完草下山回來的姜國榮遇見了柳之明，對方有禮貌的打完招呼以后，主動詢問要不要幫他挑著桶回去。

姜國榮看著空空如也的兩個桶，干笑出聲：“不用不用，我這里面沒有什么東西，輕的很。”

“好的，姜叔你是上山除草嗎？哪片地啊？改天我有上山看自己家的地也能幫你們家地照看照看。”

兩人回去的路是一道，柳之明也放慢腳程，跟著對方嘮起嗑。

“正巧在你們家下邊這一塊。”姜國榮笑瞇瞇地跟著他聊起來。

村里幫著看地的事情很常見，順眼掃一眼的事并不麻煩。

“那么巧，剛剛看到個人影沒有想到是您，早知道就幫著一塊除草了。”

“沒事沒事，除草我自己來就行，也不多。”姜國榮越發覺得柳之明這孩子是真的不錯，可惜自家寧寧不喜歡。

趙景衍剛剛回村來就瞧見那兩人勾肩搭背的聊著天，柳家那小子油嘴滑舌還給姜國榮逗得直樂呵。

可比之前他媽提出要他跟姜寧寧相看時的驚嚇臉開心的多。

趙景衍這人不傻，相反敏銳的很，又怎么會看不出姜國榮對他的不滿意。

正巧碰上了，他當然得做回好人，趙景衍幾步湊了過去，“姜叔，上山呢？我給你背回去吧。”

“不用不用，桶里沒有什么東西，很輕。”姜國榮連連推辭著，再看到對方是趙景衍時，露出了驚訝。

“要是有東西很重的話我也挑不動，給我吧。”趙景衍說著就自己把扁擔從姜國榮的肩頭移到自己肩頭。

姜國榮還沉寂在趙景衍古怪的話里：“？”合著是桶輕才幫他挑？

柳之明也認出這個人是趙家游手好閑的趙景衍，以前可沒有聽說過趙景衍會吃飽了撐得幫別人挑水桶。

同為男人的直覺，柳之明總覺得趙景衍絕非單純的做件好事。

“趙景衍，你把水桶給我挑吧，你們家和姜叔家也不順路，就不麻煩你了，我正巧順路。”

“對對對，我自己來挑也是可以的。”姜國榮也跟著附和，比起趙景衍，他還是更愿意麻煩柳之明些。

“行，正巧我和姜叔有點私事要說，麻煩你了。”趙景衍也不客氣當真把水桶放在了姓柳的腳邊。

隨后他便自來熟的搭上姜國榮的肩膀，“姜叔，我們走遠點，我跟你說。”

姜國榮信以為真有什么大事要說，他便被摟著走了。

留下后方的柳之明和眼前的水桶，“……”

柳之明抬頭來了眼已經走遠的姜叔和趙景衍，兩人也不知道說了什么，聊的很歡樂，他只得挑著水桶不遠不近的跟著他們。

這一路上柳之明憋屈的要命，幫人家挑了水桶，連個聊天的機會都沒有。

直到他們到達姜家，趙景衍才不緊不慢地道別離開。

柳之明也將水桶放在他們家的院子里，“姜叔，那我就先回去了。”

“好好好，今天謝謝你了。”

“不用，應該的。”柳之明探頭看了看空空的客廳里，沒有見到心儀的面孔，他干脆地走出了姜家。

姜國榮目送柳之明離開，沉重地嘆了嘆氣，這孩子真不錯。

再回想起趙景衍這一路壓著他的肩膀不斷聊一些亂七八糟的，他就頭疼，同樣年紀的孩子人和人就是不一樣。

人家柳之明給他挑水桶，趙景衍就跟沒骨頭似的，倚靠著他！

“爸，你回來了，快進來吃水餃。”姜寧寧從門內走出來，就看到自家老父親站在院子里發著呆。

“唉，好。”姜國榮才回過神來，挑起他的水桶往房子里走。

桌上已經放著四碗水餃，其中一碗最大的很明顯是他的，他將水桶放下后出去洗了手腳才坐了過來。

他看著碗里有好看的水餃，也有丑的，忍不住皺眉，“今天這水餃呦呦也一起包了嗎？”

“對啊，就包了一個，這會也不知道打到誰的碗里去了。”

李蘭兒邊吃邊答復，一口咬開浸滿湯汁的水餃在嘴里爆開，味道極好。

姜國榮頓時一激靈，不敢再說，他掐指一猜就知道這丑的肯定是自家老婆包的。

“在這里！”云呦呦突然從自己的碗里用湯匙打出一個極丑的水餃。

一桌人抬頭看去，李蘭兒忍不住露出笑容來，“呦呦，自己的勞動成果自己吃，很有成就感。”

“是的，呦呦自己包的自己吃。”云呦呦奶聲奶氣的回答，還點了點頭。

她包的水餃形狀明顯是用手一抓在掌心里直接給它包起來，所以很好辨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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