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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雪皚皚,天地茫茫,千里冰封,純然一色。
霧凇成林的百萬群山中,奔騰的瀑布晶瑩剔透。
山谷中的湖面結了厚厚一層冰,冰凍如鐵,如一塊銀白色的毯子。
在這魅力獨特、廣袤無垠的銀色世界中,天晴時,湖面成了人們不顧嚴寒嬉戲玩耍的場所。
谷中不管男女老少,都是溜冰的一把好手,有那膽子大的人,還會在大夏灣的冰面上溜幾圈。
想抓魚時,去冰面鑿一個洞,冰洞口全是密密麻麻透氣的魚頭,隨便挑。
有那耐不住的會自動跳出水面,很快便被凍在冰面上。
不知何時,有一家三口的海豹來到大夏灣定居,把這當做它們的樂園。
吃得肥溜溜的海豹,也不怕山谷中的人,有時還會跑到谷中來游蕩。
這不,聞著香味而來的小海豹,正在冰面上與一群小孩兒玩滑冰。
玩一圈就要到湖邊的魚筐前討食,得了魚吃又屁顛顛地到冰面上玩。
小海豹被一群小孩子取名為小灰,豹爹叫大灰,豹媽叫灰灰。
大夏堡的第一個新年熱鬧非常,過年時沒有鞭炮慶祝,便在山谷中的小湖邊燃起三大堆篝火,預示來年紅紅火火。
谷中四十八口人全部在此,都著新衣聚在一起吃年飯。
大廚包九圍著五口大鍋陀螺轉,三個燒烤架上的魚蝦滋滋冒著香氣。
每人手上都端著一個粗碗,蒸、燉、烤隨便挑,火熱的氣氛給寒冷的冬季,帶來濃濃的暖意。
梳著婦人髻的玉蘭,細心地隨侍在紫玉身邊,紅潤的小臉春意蕩漾。
“嘖嘖,別在少爺面前晃了,看得頭暈。
沒見你家洪飛揚眼珠子都落在你身上了,一會兒該來搶人了。”
紫玉被玉蘭一身的春意刺激得不行,這丫的就是成心回來顯擺的。
家里的一眾女仆,一有空就往玉蘭身邊蹭,開的黃腔堪比后世人。
古人的矜持和害羞,全在這群女人的身上被打破。
“少爺,侍候你可是奴婢的本份,當家的愛看就讓他看唄!”
為人婦的玉蘭,飛出一個秋波,讓紫玉起一身的雞皮疙瘩。
“走走走,你家少爺有手有腳的,真不用你在這侍候。”紫玉抖抖身子,遠離臉厚的女人。
“嗷嗚!”飄蕩在山谷的食物香味,被寒風帶走,引來遠遠的狼嚎聲。
早已習慣伴著狼嚎入眠的大夏堡人,根本不把這聲音當回事兒。
邊吃邊玩的年飯,一直持續到夜幕降臨才結束。
留下的三個篝火堆灰燼,在夜色中被再次降下的雪花換上新衣。
大年初一早食后,家里的仆人集體給紫玉兄弟拜年,每人都得到雙倍月銀,和一顆銀花生當過年紅包。
大門打開后,前往紫玉家拜年的人絡繹不絕。
坐在主位的紫玉和紫洛,一身喜慶的大紅色錦袍,中間的桌上放著一個裝滿銀豆的匣子。
堂中一字排開三個蒲團,年幼的人一進溫暖的大廳,便對坐在主位上一身喜慶紅衣的紫玉兄弟倆磕頭。
“祝堡主和小洛少爺吉祥、安康,歲歲平安!”
“也祝你們歲歲平安,一人一顆銀豆拿去玩兒!”
紫玉兄弟大方地一人給一顆銀豆,高興得一群小孩兒紛紛跑回家報信。
只要是來給紫玉兄弟拜年的人,不論老少都得到兩顆銀豆。
銀錢雖然在谷中沒有用武之地,但銀閃閃的東西誰不會喜歡呢!
新年對于大夏堡人來說,無非就是挖空心思怎么吃。
對紫玉來說,在這歡聚的日子,卻略顯孤獨。
躺在暖炕上吃飽喝足不想動的人,正在迷糊間被一陣大力推門聲驚回現實。
“什么事,這么莽撞成何體統!”紫玉騰地一下坐起,不悅地看著與正廳相連的門口。
“堡主,崖頂上來了一群雪狼,正在窺視山谷。”站在正廳的洪飛揚急切地道。
“雪狼,這地方有這玩意兒!”紫玉一聽有雪狼,忙下炕穿上及膝熊皮靴。
熊皮帽、熊皮襖及手套,出去時還不忘拿上臂駑和大刀。
“走,隨你去看看。
雪狼的皮毛可是好東西,要是能弄幾張來,做成皮裘絕對好看。
養上一兩只雪狼崽子更好,可以當山谷的看門犬。”
洪飛揚聽到紫玉的話,緊張得抹一把額上不存在的虛汗。
早知堡主有這想法,他就不來驚動了。
“堡主,雪狼皮毛雖好,卻不是個好惹的,其兇殘性遠比灰狼。
崖頂上能看到的有五只,個頭都很大,一頭雪狼的體形相當于兩頭灰狼的大小。
估計是被昨日的肉香味吸引過來的,我以前走鏢到最北邊的時候見過一次。”
“大點兒才好,只要敢下來定叫它有來無回。”
兩人說話間已到主道,在此的還有拿著刀、農具和棍棒的男人們,冒雪仰望著崖頂。
女人和孩子們全被趕回屋,愛出門玩的小洛也不在此。
需要仰頭才能看到的崖頂,對山谷來說就是一道天然的屏障。
崖頂上的五頭雪狼,或坐或立目光緊緊地盯著谷底。
雪白的毛與崖頂的白雪混為一體,若是沒人提醒根本不會注意到,那里有五頭饑腸轆轆的雪狼。
“一時半會兒下不來,要當心它們從大夏灣找到矮處下來。”
有幾十丈的崖壁在,雪狼只能是望谷流口水,閑得無聊的紫玉巴不得有事做。
但讓她去追蹤雪狼,是不會干吃力不討好的事。
只要敢到她的地盤,保證讓雪狼有來無回,紫玉完全有這個把握。
雙方對峙一會兒,站在主道上的眾人快變成雪雕,凍得手腳發木,紛紛跺腳取暖。
眾人聽紫玉這么說,都安下心來,誰也不愿意在此對峙下去。
“堡主,要不要把石拱橋也像谷口那樣,修一道冰墻封起來。”王興旺提議道。
“不用,告訴大家這段時間盡量少去大夏灣,特別是孩子們都不許出去。”
紫玉看一眼住在六號院子的五名船工,道。
“吳大牛,一旦發現雪狼出現在山谷中,以敲銅盆為號。
記得關好門戶,只管大聲吶喊就成。”
“謝堡主提醒,我們會的。”吳大牛五人連連道謝,以他們的實力一旦與雪狼對上,只有送死的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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