樂文第三百五十八章同朝為官的媳婦(甜)親,雙擊屏幕即可自動滾動第三百五十八章同朝為官的媳婦(甜)最新網址:
朝服比官袍更為隆重莊嚴。
這一次,王主事親自端來了從三品的孔雀朝服,叩響了蘇家的大門。
他是前來給蘇南枝送官服。
卯時一刻,蘇家東西北三院的燈,不約而同點亮。
蘇南轅和蘇南澈打著哈欠,從東西兩院的小徑走來,敲響了瑞雪苑的院門。
「叩叩叩——」
「來啦!來啦!」春盛連忙走來開門。
「告訴枝枝,起床早朝了。」蘇南澈身穿白色長衫,身形清瘦,眉宇雅俊宛若丹青點墨,他掩袖打了個哈欠,鄭重交代春盛,「今日早朝,切勿誤了時辰。」
蘇南轅也穿著雪白中袍,吊兒郎當地朝院墻上一靠,在灰蒙蒙的晨色中,哈欠連天地拉長語調,慵懶道:「枝枝,你若再不起床,為兄可要去接盆冷水潑你……我那個困啊……困死了……啊不行了,枝枝你搞快點起床,咱們馬車上再打個盹兒補覺——」
「咯吱」一聲,房門打開。
蘇南枝挑眉道:「誰說我沒起床啊?」
「素日里最愛睡懶覺的枝枝,今日居然起那么早?」蘇南轅揉了揉眼睛,不可思議地豎起大拇指,「看來是二哥草率了,是二哥狹隘了,以為枝枝會賴床。」
「二哥,大哥,你們去換朝服吧。」蘇南枝伸了伸懶腰,活動了下筋骨,朝院外走去,「我去拿禮部送來的朝服。」
蘇南枝和春盛走到蘇府大門。
大門被家丁合力打開,只見王主事染了一身的夜霜,對蘇南枝點頭哈腰地笑道:「參議大人,下官來給您送朝服了。」
蘇南枝勉勉強強地嗯了聲,指尖劃過了朝服,確認無誤后道了聲:「多謝,辛苦你這么早送朝服。」
「下官此次送朝服,送的心服口服。」王主事不同于上次的輕蔑,這一次神情顯得十分真誠,甚至還透著膽怯,他恭敬地作揖道,「蘇參議大人,配得上這一身三品官袍,先前是下官有眼不識泰山。還請大人您宰相肚里能撐船,原諒下官。」
蘇南枝柳葉眉微挑。
只聽王主事能屈能伸,滿眼卑微,發自肺腑地誠懇道:「先前您來禮部任職,禮部沒一個人服您。說句實話,比您品階高的,鄙視您總想著為難您。比您品階低的,不服您還討厭您……」
王主事不太好意思道,「他們都覺得女子為官是個笑話,包括下官之前都覺得您占了我參議之位,可后來細想,這也怨不得您。經過高臺一事,下官發現,蘇參議大人您膽識謀略過人,遠非下官能及。故而,您擢升從三品,下官心服口服,服的五體投地!」
話畢!
王主事斂袖掀袍,萬分鄭重地朝蘇南枝行了一個大禮:「那日下官沖動之下,險些拿匕首刺傷了您,差點就走上人生歧路。可事后,您非但沒有將此事稟報給侍郎大人治我罪,也算變相給了下官一個機會!下官今日,誠心誠意向您磕一個頭,感謝您大人不記小人過!」
王主事撲通跪地,朝蘇南枝重重磕了一個頭,砰地一聲,額頭著地十分響亮!
甚至還將額頭磕紅了。
王主事也是孩子的父親,也是別人的丈夫,蘇南枝也不愿意踐踏他的尊嚴,當即眼疾手快地扶起他,緩緩道:「你能想通最好。心思正了才能大有可為,心思不正遲早失敗。縱觀歷史,多的是大器晚成之人,王主事,愿你通過自己的努力,前程似錦,走上一條康莊大道。」
「多謝!蘇參議大人!」王主事激動的熱淚盈眶,朝蘇南枝再行一拜,「下官慚愧!也祝蘇參議大人來日飛黃騰達。您,巾幗不讓須眉,不輸天底下任何男子!」
蘇南枝勾唇,心情愉悅地笑了:「回去吧,本官也不與你
多聊了,還趕著換朝服上朝堂。」
王主事點頭,忙不迭地從地上爬起來:「下官便不耽擱參議大人的時間了。」
蘇南枝進屋換了上朝堂的朝服。
朝服比官府更為隆重,從三品朝服與正四品朝服用料一致,但繡工和圖案卻全然不一樣。
三品朝服是暗紅長袍,燙金暗紋,堆刺著栩栩如生的彩色孔雀,孔雀每一根羽毛都是用銀蠶絲和金蠶絲交替走線,饒是在昏暗的陰天也散發著淡淡柔光,若是在晴天或者燈火下更是流光溢彩,華美絕倫。
這么一想……
嘿嘿,蘇南枝挺想穿蕭沉韞那件攝政王的朝服。那件朝服,胸前繡的江河山川和麒麟,威武奢華,霸氣側漏,又襯的人俊朗非凡。
蘇南轅在車上打盹之際,忽然聽到自家妹子傻笑,頓時皺眉,問道:「枝枝,你在想哪個混不吝的?笑的這樣沒心沒肺。」
在想攝政王那個混不吝的。
就在此時——
同樣在官道的蕭沉韞,打了個噴嚏,他正襟危坐在馬車中,正閉目養神。
「王爺,您這不是著涼了吧?可要讓醫官看看?」余曄打著哈欠,咬著油餅問道。
蕭沉韞微微搖頭:「今日早朝,不同尋常,估計是陛下要宣布太子人選。」
「王爺認為,陛下會立誰為儲君?」余曄道。
蕭沉韞沉思了下,給出他押定的人選:「九王。」
「難道不是母族勢力強盛的七王嗎?」余曄好奇。
「不是。」蕭沉韞睜眸,眼底劃過譏諷之色,「七王令陛下失望,雅貴妃棋差一著,扶水仙懷上新龍種,故而,七王不會是儲君人選。蕭瑜步步為營,居心叵測,今日會得償所愿。」
「若陛下立了太子……那我們……」余曄陷入沉思,頗為猶疑地欲言又止,嘴里噎了好大一塊油餅沒咽下去。
「立太子,不也是可以殺太子么?」蕭沉韞微微一笑,笑里藏刀,一雙寒眸鋒利的殺人無形。
余曄點頭:「王爺高招。」
卯時三刻,官員陸陸續續達到紫金門,已有不少官員侯在了乾清殿大門前。
隨著蕭沉韞下馬車,陸陸續續跪了滿地的官員行禮。
蕭沉韞身形本就頎長偉岸,活脫脫的衣架子,穿衣顯瘦脫衣有腹肌,穿上那件氣勢非凡的靛藍朝服,更是顯得昂藏七尺、器宇軒昂。
朝服采用本朝最好的緙絲面料,用的是最難的雙面異繡針法,前身刺著秀麗山川,還有一頭腳踏祥云、俯瞰高山的金麒麟,背后則堆刺著大慶綿延不盡的江河入海。
主要是,蕭沉韞本就英武俊朗,劍眉如遠山,氣場強大,平時不穿官袍的時候,便給人十足的壓迫感,如今身穿朝服,更是壓的周圍人大氣都不敢出,能退避三舍絕不靠近一分。
唯獨膽子大的蘇南枝,與禮部三兩官員站在墻桓下閑談,她那雙美眸直勾勾地盯著蕭沉韞朝服上的靜美圖案。
負手而立、身姿清瀟的蕭沉韞,看了眼自己的朝服,朝蘇南枝楊了下眉,仿佛在問:怎么樣?你夫君今日帥嗎?
蘇南枝看著那身朝服,眼饞地點點頭,心里滿是稱贊。
這傻姑娘……
蕭沉韞挑眉,一本正經地嚴肅道:「去將禮部參議堂的人,全部喊過來,本王有事吩咐。」
余曄立刻去辦。
禮部參議的人,約莫十幾個官員,被蕭沉韞忽然點名,各自都內心惴惴不安,慌亂的很。
分明幾十步的路程,參議堂官員慫得又慢又忐忑,走的像螞蟻搬家,漫漫又慢慢。
「話說,你說攝政王喚咱們參議堂的人作
甚啊?」
「咱也是第一次私底下見那么大的官,你幫我看看,我官帽歪了沒有?」
「蘇參議,你怎么不害怕攝政王啊?」有一個從三品參議,緊張地擦了擦汗,朝蘇南枝講話道,「萬一惹攝政王不高興,直接撤了咱們官職,也不是不可能的。」
蘇南枝面色如常,隨波逐流地和那些官員一樣,緩緩嗯了聲:「怕,也是怕的……」
蕭沉韞挑眉,掃了眼同朝為官的媳婦:「怎么?蘇參議害怕本王?」
為什么害怕?是在床上害怕?
明明是他怕她,怕她生氣、怕她不高興,行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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