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歷了什么……
也沒什么……
她知道,蕭沉韞一定是經歷了重大變故,才會失蹤多日之久,他一定吃了很多苦。
蕭沉韞輕輕摸了摸她的小腹,笑著道:「都是小事,不足掛齒,重要的是我已平安歸來。」
「但……我還是想知道。」蘇南枝一顆心仿佛被吊在懸崖之上,忐忑不安。
「王爺從不曾有愧于我。」蘇南枝輕輕撫著蕭沉韞的墨發,秀眉微微顰起,溫柔問道,「王爺,你這些日子,都去了哪里?經歷了什么?」
重傷命懸一線時,蕭沉韞從不曾皺過一絲眉頭,可他想起自己不在的這些時日,有孕的南枝不知受了多少苦,心中便泛起一陣難過,心疼她、對她感到愧疚。
蕭沉韞輕輕將側臉貼在蘇南枝小腹上,溫柔地圈住她腰身:「對不起……」
「……」蘇南枝道,「我不是胖了,我是懷了。」
「懷了你的寶寶……」
「你有孕在身……」蕭沉韞回想起蘇南枝征戰沙場的那些畫面,心就砰砰狂跳,一陣后怕,喉嚨發緊道,「女子有孕不可顛簸,你卻奔波勞累至此……」
理智告訴蕭沉韞,他不該回頭,不該救人。
可那婦人孩子慘絕人寰的叫聲委實太過尖利,他眸色一沉,在水下轉過身,眼鼻無聲地露出水面:只見喝水的兩只老虎,二十步之外的叢林內,還有兩頭老虎正殘忍地啃食一個婦人和一個兩歲男童。
若是他武功還在……
他就能救下這對母子。
可是他如今武功盡失,自身難保……
蕭沉韞抓起一只魚砸了過去,弄出動靜,吸引了那兩頭吃人的老虎,然而他的動靜也吸引了喝水的老虎……
正當他打算游上岸,想盡辦法救人時,腳踝驀然被人大力攥住!
溫泉內還有人!
蕭沉韞警鈴大作時,攥住他腳踝的男人松手,竄到了他面前,瘋狂地在水下比劃:「王爺……咕嚕咕嚕……是我……何英啊……」
何英……
這個久遠何英五年前的名字,喚起了蕭沉韞五年前的回憶。
五年前,蕭沉韞征戰沙場,何英在他麾下做貼身護衛,跟隨他出生入死,是個不可多得的忠信之人。
戰爭結束,蕭沉韞正要擢升何英之時,何英卻以「父母年歲漸大、需繼承家業」為由,退伍回家。
他隱約記得,何英正是焦洲省城人士,祖上世代行醫。
他剛想掉頭逃走時,身上散發的血腥氣卻吸引了嗅覺靈敏的老虎靠近。
蕭沉韞傷口浸水,失血過多,臉色蒼白到幾乎透明,但仍然臨危不懼,冷靜地屏住呼吸,降低存在感。
從小接受的訓練、包括此前半生的經歷,使他無論遇到何種險境,都必須保持絕對的臨危不懼,所以蕭沉韞沒有慌,俊眸迸射出危險的鋒芒,攥緊水下的大刀,閉氣潛入水中,朝著溫泉另一頭過去時,身后傳來了婦孺凄厲的慘叫聲——
蕭沉韞枕在蘇南枝的腿上,闔眸,緩緩回憶陳述。
那日,左肩、右腿、小腹各中一箭的蕭沉韞掉落懸崖,但豐富的作戰經驗和常年習武的肌肉記憶,促使他快速反應,大刀狠狠扎進山壁緩沖墜落速度,哪怕碎石胳膊皮肉也不曾哼出半聲,鮮血順著他肩膀一路淌到大掌。
軍隊訓練有攀巖爬山,加之蕭沉韞有超于常人的生存經驗,盡管武功盡失、使不出輕功,在拼盡全力后還是活了下來。
「救命啊!」
「救、救命!啊啊啊!」
「嘩!」地聲墜進水潭!濺起巨大水花!
水……竟然是溫熱的?蕭沉韞迅速反應,知道自己是不幸中的萬幸,掉進了溫泉中。他撐著重傷之軀,游上溫泉池邊,卻碰到兩頭正在喝水的老虎……
不過是九死一生罷了。
他眼睛感到一陣陣的酸澀,低聲道:「是我……有愧于你……」
蕭沉韞此生,從未像現在這樣,有著強烈的心悸和后怕。
「什么?懷?懷什么?」蕭沉韞微擰俊眉,以為自己聽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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