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帶著宣葭玥退后點。”
段衾嶼突然打斷兩人的對話,陳景年這才想起現在的境況并不適合交談,拉著宣葭玥往后撤了幾步。
段衾嶼此刻正與那男人對質,剛剛他情急之下將對講砸了出去,恰好砸中了他的腦袋。
這會兒男人額頭滲出了血,順著臉頰往下流,顯得那張兇狠陰鷙的臉越發的猙獰,就像一條吐著信子的毒蛇,視線緊緊咬著段衾嶼。
他沒想到會被人這么快找到,下意識將口袋里的匕首掏了出來,刀鋒直指著來人。
“別過來,不然老子殺了你!”
對面有四個男人,他心里有些顧忌,比起跟他們糾纏,不如想辦法恐嚇住他們,然后找機會溜走勝算更大。
段衾嶼回頭看了一眼,見那兩名攝影師扛著攝像機跑了一路,早就累得精疲力盡了,嘴唇都發了白,想要聯合他們制服歹徒根本做不到。
段衾嶼松了松袖口,慢慢將袖子往上卷,露出結實有力的小臂,同時也借著這個時間調整有些急促的呼吸。
對面的人手里有刀,他得小心防范,免得對方的突然動作。
我男神想干嘛?徒手對付歹徒嗎?太危險了吧!
哥哥快跑,對面有刀呀!
男神不要逞能呀,警察已經在路上了,保護好自己就行,不要硬碰硬
看見這一幕就連屏幕前的王導也嚇破了膽,這可是霜晨娛樂的太子爺啊,這尊大佛就是掉了根頭發,他可能都承受不住段家的怒火,更別說對面還有刀,要是有個三長兩短......
王導頓時覺得心臟陣痛,呼吸艱難了起來,腦海里已經思索起了哪塊墓地風水最好。
但段衾嶼顯然沒有眾人以為的那么弱不禁風,作為京圈段家未來的接班人,自幼必然是要接受一定的格斗訓練的,雖不及專業打手,但自保綽綽有余。
段衾嶼見對方做出攻擊的姿態,本就冷凝的五官鍍了一層霜寒。
對于這個險些傷害宣葭玥的歹徒,若是可能,段衾嶼是絕對不想放任他離開的,就算抓不住他,至少也要拖延點時間等其他人趕到。
而對面那男人也深知今日不解決掉段衾嶼自己是跑不了的,眼神也越發狠厲了起來,舉起匕首就朝著他沖了上去。
利刃刺出,段衾嶼矮身錯開,右手握住男人執刀的手腕反擰,男人右手吃痛,不得不松開了匕首。
他抬起膝蓋去攻擊段衾嶼的下身,段衾嶼抬腿擋住,反踢了回去,男人不死心又揚手揮拳,卻被段衾嶼抓住機會搶先一拳將他打翻在地。
好厲害,男神太帥了!
男神不去拍打戲真是太可惜了,這招式多絲滑呀!
我男神殺瘋了,我居然不知道男神這么會打架,迷死我得了!
然而劇烈的痛感并沒有震懾到男人,反而激起了他報復仇的心理,他吐出一口血沫,眼睛上淬了血光。
段衾嶼眉峰蹙起,總覺得這個男人給他的感覺有些不對勁兒。
就像陰溝里掙扎的疫鼠,殘存著一口氣就想撕咬感染盡一切的活物。
兩人又過了幾招,那歹徒的招式沒有章法,處處往刁鉆的角度攻擊,段衾嶼剛開始接得還算得心應手,也反擊了他兩拳,但那男人就跟不知道疼痛似的,不要命的發狠,鐵了心想弄死段衾嶼。
段衾嶼本就一路跋涉費了不少體力,漸漸被他兇狠的攻擊打得有些應接不暇。
他學的是系統的格斗打法,訓練中也都是點到為止,從沒有遇上過這種不要命的對手,特別是那男人看他的眼神,陰冷得像看一具尸體。
段衾嶼腦中突然想起了一個詞———亡命之徒。
這個男人現在給他的感覺就是亡命之徒。
兩人再次交鋒,段衾嶼一時不慎腹部挨了一拳,但他也順勢踹了那男人一腳,男人倒在地上時趁機抓了一把沙石,揚手便撒向了段衾嶼。
段衾嶼偏頭躲開,男人趁他不備一個滾地撿起了剛剛被打落在地的匕首,看向段衾嶼沒來得及設防的腹部露出得逞的冷笑,毫不猶豫猛刺了過去......
“衾嶼哥,小心!”
陳景年放聲大喊,嚇得心臟都驟停了,剛想推開懷里的宣葭玥沖上去,便感覺一陣風襲來,有什么東西從他身側快速的沖了過去。
再定睛看時,便見那擦身而過的人正是趕來的江岑。
刀鋒幾乎是貼著段衾嶼的衣服劃過的,段衾嶼視覺剛剛恢復便看見朝他刺來的匕首,正想應對時就覺得后腰的皮帶被人拽著,然后整個人猛地被拉倒在地,躲過了歹徒這一擊。
饒是向來泰山崩于眼前都不變色的段衾嶼,此刻額頭也驚出了冷汗來。
“你沒事吧?”
江岑深深喘著氣,臉色因為疲憊而有些蒼白,她沒看段衾嶼一眼,目光牢牢盯著那個持刀的男人。
面色陰沉,目光狠辣,額頭青筋畢現,更有明顯的暴力傾向,右臉頰有痤瘡和潰爛。
江岑臉色有些難看,如今親眼見到這個男人,她才確定心中的猜想。
這個人果然是個癮君子。
而癮君子出現這黔貴的深山里,這可不是個好兆頭。
“我沒事。”段衾嶼從地上站了起來。
他看到江岑出現在自己面前時心里說不出是個什么滋味,原本有些小小的欣喜,但又擔心她的安危覺得她還是不要出現的好。
但江岑沒他想的這么多,見他想要上前,立刻抬手打斷道:“退后。”
臥槽,江岑來湊什么熱鬧,還讓我男神退后,發什么神經呢!
她這是想耍帥嗎?雖然剛剛她確實救了段衾嶼一把,但這情況能開玩笑么!
我怎么看她的神情不像在開玩笑
不僅是網友們納了悶,段衾嶼也被這一句“退后”吼得有些發懵,原本他是想讓她退后來的......
“退后面去點,你打不過他的,他現在被激怒了。”
段衾嶼自幼接受良好的教育,性格可能有些高冷,但人品是正直的,他的心不夠狠,面對歹徒也存著三分教養。
這樣的人是打不過嘗過血的亡命之徒的。
“你也退后點,他手里有刀!”
段衾嶼眉頭快擰成了麻花,語氣也頗有幾分凜冽,他雖然還沒確定江岑是不是自己記憶中的人,但也不希望她受傷!
江岑懶得與他爭辯,轉身用手抵著他的肩,猛地用力將他推后了數步。
“一邊兒待著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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