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初見忍著這里的奇特配色,在這明亮的房間里轉了一圈,一處處檢查得非常仔細,最后來到長公主的梳妝臺前。
這已經不能叫梳妝臺了,這是梳妝墻。
整整一面墻,都被鏤空了做成各種透明的小抽屜。
墻上那些鏤空的小抽屜里,裝著各種首飾。
墻下是定制的一張長長的梳妝臺。
上面不僅有各種保養品,化妝品,還有各種平時佩戴的首飾。
特別有一個精致小巧的鏡柜,高約五十厘米,看著就像是打磨的上等白玉,光可鑒人。
夏初見打開那個鏡柜,結果在鏡柜的另一側,看見的不是懸掛的首飾,而是一張張高清圖片。
圖片是打印出來的,上面還鍍了一層膜,看著更清晰了。
夏初見目瞪口呆看著那些圖片。
因為那些圖片,目測有二十多張,全都是長公主的自拍!
只是這種照片上長公主的衣著打扮,似乎有點過時了……
而自拍的重點,不是長公主的人臉和衣著,卻是她濃密黑發上戴著的一支翡翠發簪!
夏初見乍一眼看去,還以為是影沉魚那支“凰嘯九泉”,不由奇道:“那支贗品發簪,不是在皇后頭上嗎?長公主這里怎么會有?”
霍御燊仔細看了看,說:“這不是影沉魚那支發簪。”
“你知不知道,還有一支發簪,跟那支凰嘯九泉,其實是一對?”
夏初見眼神微閃,心想,那不就是鳳鳴九天嗎?!
那支鳳鳴九天,也在她手里。
不過那又是另一個故事了。
她又仔細看了看長公主這里的自拍圖片,點點頭,說:“好像確實跟影沉魚那支不一樣。”
“影沉魚那支的鳳鳥眼睛,是向下的。”
“這里圖片上的鳳鳥眼睛,是向上的。”
“霍帥,你從哪里知道,還有一支發簪?”
霍御燊說:“網上查到的。有人在網上提起過來,后來也查到了歷史記載。”
“著名的玉雕大師陸大師,曾經給大祭司家族,敬獻過一支名叫‘鳳鳴九天’的翡翠發簪。”
“后來這支發簪,就在大祭司家族流傳。”
“直到這一屆的大祭司,把那支發簪,給了自己的妹妹素雙羅做及笄禮。”
“素雙羅,又把那支發簪,送給了自己的大嫂兼閨蜜影沉璧,當成是新婚賀禮。”
“而影沉璧,又把這支發簪,送給了她的大嫂寶蕊君當時還沒出生的孩子。”
夏初見更驚訝了:“霍帥,這些事情您是怎么知道的?!”
她知道這些情況,是七祿在網上搜索到了大概率是影無心化名,陸陸續續發的有關影氏滅門案的帖子。
霍御燊呢?
沒想到霍御燊也說:“為了搜索這支發簪,我在網上找到一些有趣的帖子。”
“比如這些年,原來有人不間斷的在網上尋求真相,并且披露了一些有關‘鳳鳴九天’發簪的內容。”
霍御燊頓了頓,又說:“如果那些帖子所述屬實,那這對古董鳳鳥發簪,都落到影氏手里。”
“鳳鳴九天,是屬于影無心的。”
“凰嘯九泉,屬于她姑姑影沉魚。”
“不過,根據網上的信息,這支鳳鳴九天,在滅門案之后,也丟失了。”
霍御燊接著說:“但是大祭司夫婦沒有提起來這件事,是他們不知道,還是覺得不重要,所以沒提,都值得商榷。”
夏初見若有所思,說:“確實值得商榷,等回去之后,先去問問影無心,再問問大祭司夫婦。”
霍御燊奇怪地看著她,說:“為什么要先問影無心?當時她才出生?能知道多少?難道不應該先問大祭司夫婦?”
按照常理,肯定是這樣。
可不巧的是,七祿搜索過星網上的帖子,八成得出了跟霍御燊一樣的結論,因此夏初見下意識的第一反應,是要去問影無心,看她知道多少信息。
然后才是大祭司夫婦。
既然霍御燊已經察覺她反應不對勁,夏初見也不遮掩了,似笑非笑地說:“不是只有霍帥,才會去星網上搜索舊聞……”
霍御燊就知道,夏初見大概也搜到了那些帖子。
而且和他一樣,夏初見也得出了結論,就是那些帖子,九成九是影無心發的。
影無心在網上早就指出了那支“鳳鳴九天”丟失了,但沒提過影沉魚那支“凰嘯九泉”,這其中可能還有什么不能言說的原因。
具體怎樣,還要著落在大祭司夫人和影無心三人身上。
霍御燊點了點頭,說:“那就好,我們想到一起去了。”
夏初見神情略囧地看著霍御燊,心想,不是我們想到一起去了,是你和七祿,想到一起去了。
難怪七祿這么怕霍御燊……
夏初見岔開話題,說:“那為什么長公主這里有這么多戴著‘鳳鳴九天’的自拍圖?”
“這發簪,從來也不屬于她啊……”
霍御燊說:“會不會是長公主因為某種原因,很喜歡這支發簪,或者,對這支發簪念念不忘,才拍了這些發簪圖?”
夏初見開玩笑說:“不會就是因為這個原因,所以她殺了影氏滿門吧?”
“只為了得到這支發簪?”
霍御燊搖了搖頭:“我不覺得,誰會為了一支發簪,就殺人滿門。”
夏初見說:“這可不見得。我們不是變態,不懂變態的思維模式。”
“但變態之所以是變態,就因為他們不按常理出牌,而是按照變態的思維模式出牌。”
霍御燊還是搖頭,說:“我還是覺得長公主殺影氏滿門,應該有別的原因。”
“如果只是一支發簪,直接找影氏討要都可以,何必要用這種方式?”
夏初見被噎住了,心想,這倒也符合這些權貴的心態……
想要什么,直接讓對方上供就可以了。
何必費心費力地整謀殺案!
以長公主的身份地位,別說只要影氏一支發簪,就算要影氏把他們的祖地獻出來,影氏都不得不馬上搬家。
夏初見腦洞大開,說:“那會不會有什么原因,哪怕長公主索要,影氏也不能獻出這支發簪呢?”
“然后長公主滅了影氏滿門,把那支發簪從兇案現場拿走了?她特別喜歡這支發簪,所以拍了這么多戴著發簪的自拍圖?”
其實她還是堅持長公主“變態論”。
霍御燊一時沒說話,只是用機甲自帶的攝像頭,把這些照片又翻拍了一遍。
夏初見心里一動,也用自己機甲的攝像頭,把這些照片全部翻拍。
分辨率已經盡可能高清了。
但是,跟她自拍的時候肯定不能比。
機甲的攝像頭把這些照片翻拍之后,夏初見知道,七祿應該已經在進行數據分析了。
霍御燊那邊也是一樣,在用機甲自帶的機械智能,進行數據分析。
沒多久,七祿就在夏初見的目鏡顯示屏上,打出了一行行頑童涂鴉字體。
七祿:主人,這些自拍照,被人裁剪修改過。
七祿:照片上原來的人臉,并不是長公主澹臺瑾瑜,而是這個人。
說著,七祿把一張數據修復后的自拍照,發到夏初見的目鏡顯示屏上。
當然沒有長公主的自拍照清晰,因為這種還原,不是直接用底片還原,而是用翻拍的照片做的還原。
但還是能看清楚那女子的樣貌。
夏初見倒抽一口涼氣。
這上面的女子,看上去好漂亮!
她很年輕,好像才十七八歲的樣子。
氣質異常的超凡脫俗,仿佛是林間的精靈仙子,笑容清澈剔透,如同水晶一樣透明,哪怕是在照片上,存在感也淡得如同一抹輕煙,似乎隨時要化風而去。
她的頭發濃密黝黑,發頂挽了一個發髻,插著那支鳳鳥發簪。
全身上下,沒有別的飾物,只有那支鳳鳥發簪。
夏初見心想,這女人到底是誰?
印象中從來沒有見過這樣的女子。
這時七祿好像知道在她想什么,在她的目鏡顯示屏上,又打出一行頑童涂鴉字體。
七祿:這個女子,應該是大祭司素宴行的親妹妹素雙羅。她嫁給了宗維平,是宗若寧的母親。
夏初見恍然大悟。
原來是宗若寧的親媽!
難怪!
看這樣子,應該是她年輕時候的樣子。
難怪看見照片的時候,她有點違和感。
原來根本不是現在的照片,而是三十多年前的照片!
那個時候的穿著打扮,跟現在當然有很大不同,充滿了歲月感。
但是長公主為什么要把素雙羅的頭像,換成自己的?
這也太變態了……
夏初見撇了撇嘴,心想,霍御燊這次可看走眼了,長公主,就是個變態!
她腹誹了半天,霍御燊那邊才有動靜。
他的聲音有點怪異,說:“……這照片上原本的人,不是長公主。”
夏初見挑了挑眉,心想,你的機械智能可算是分析完了。
這么慢,比我的親親好七祿,真是差老鼻子了……
夏初見心里這么想,面上沒有絲毫表露,故意問:“是誰?”
霍御燊說:“如果我沒有看錯,應該是大祭司素宴行的妹妹——素雙羅貴女,年輕時候的照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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