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車上，樸惠珍想了想，還是對李曼君認真說了聲謝謝。

李曼君一愣，「你謝什么？」

她有點慌，因為自己并沒有比鐘雪莉等人做得多、說得多，基本打醬油狀態。

樸惠珍有點難為情的說：「謝你沒有嘲笑我。」

其實她最怕的就是李曼君，因為從前她總說李曼君不是個稱職的媽媽和妻子，兩人還為觀念不合而鬧過不愉快。

李曼君還以為她要說什么的，原來就這。

她無奈一笑，「大家都是女人，我理解你的選擇和無奈，該被嘲笑的人不該是你，而是那個做錯事，選擇背叛婚姻和家庭的人。」

前方紅燈，李曼君停下車，回頭對樸惠珍微微一笑，「你沒有錯。」

樸惠珍重重點頭，「嗯，我沒錯！」

眼淚又不值錢的噼里啪啦往下掉，樸惠珍嗚咽著，根本控制不住，邊哭邊哽咽著說：「我是女人，我沒辦法控制我的眼淚呀，嗚嗚嗚......」

李曼君不厚道的笑了起來，她感覺樸惠珍就是淚失禁體質，今天這都哭多少回了。

她沒有叫她控制，只是默默把中控臺上的紙巾扔到后座，讓她哭個夠。

樸家挺遠的，李曼君把樸惠珍送到她爸媽家，再返程獨自回家，等到家的時候，都晚上七點了。

一開門，女兒就叉著她肉都都的腰，氣鼓鼓的說：「餃子我們都吃完啦！」

意思是，因為她沒有早點回來，她把餃子都吃完，不給她留啦。

趙勇笑，「我給你留了一盤還沒下，開個火煮了就能吃，媽做的餡是真的香，還有爸搟的皮，也是特別勁道。」

這一碗水端得夠平的，李曼君愿意稱之為端水大師。

看王曉娟和李大為那悶著樂的模樣，就知道他們對女婿這番話有多受用。

李曼君把蛋糕放在桌上，郭阿姨已經主動進廚房給她熱水下餃子了。

年年爬到椅子上，想看看蛋糕是什么樣子。

李曼君讓女兒親親自己才給看，年年小大人似的無奈一嘆，親之前談條件，「親了就可以看看嗎？」

李曼君點頭，「親了就可以看。」

年年這才傾身親一口媽媽。

李曼君把蛋糕絲帶打開，掀起紙蓋子，讓年年看了一眼蛋糕的樣子。

「爸爸，有一只小羊！」年年興奮的扭頭朝客廳喊道。

王曉娟幾人都好奇的起身走了過來，李大為喲了一聲：「真是一只羊哎，小綿羊，和我們年年一樣呢。」

趙勇撓了撓頭，側身小聲問妻子：「不是猴嗎？」

李曼君好笑的反問：「你怎么算的？」

趙勇說他算陽歷。

李曼君說：「生肖算農歷的，那時候是91年臘月29號嘛，就是羊。」

年年也不知道什么生肖，反正看外公外婆都說小羊是自己，興奮地在凳子上蹦蹦跳跳。

李曼君低喝一聲：「趙佳寧！」

小丫頭趕忙停下，沖媽媽小心的笑了笑。

王曉娟護著外孫女，「李曼君，你再兇？！」

李曼君無語，揮手示意大家讓讓，重新把蛋糕包裝盒系上，放到陽臺的小桌子上。

這氣候，陽臺就是天然的冰箱。

李曼君并不擔心女兒會偷偷過來搞破壞，這方面年年還是很乖巧的，大人不讓碰的東西，一般不碰。

而且她也知道明天才能吃蛋糕，生怕家里大人要偷吃，可護食了，時不時就要去陽臺瞅一眼，看看蛋糕是不是還在。

等到了生日這天，一起床就喊切蛋糕

原本李曼君打算晚上吃，有點儀式感。

但王曉娟心疼孩子，說中午就把生日蠟燭點起來，切蛋糕給小壽星吃。

于是乎，大中午的，為了那該死的儀式感，趙勇和李曼君被指使著，把家里窗簾全拉上，燈全關了。

生日蠟燭點上，年年坐在椅子上，已經迫不及待的把手握在胸前要許愿。

外公告訴她，過生日都可以許愿，年年可以許一個心愿，會夢想成真哦。

年年頓了一會兒，在心里默念：希望以后媽媽每天都給年年吃巧克力！

「許好啦」年年睜開眼，「呼」的吹滅了蠟燭，迫不及待的說：「切蛋糕咯！」

李曼君把有小羊的那塊切給她，年年嗷嗚一口，就吃掉了小羊的腦袋，樂得咯咯笑。

李大為讓趙勇把窗簾拉開，把燈開開，神神秘秘的從背后掏出一個禮物。

年年沒想到還有禮物可以收，眼睛都亮了，急著問：「外公是什么？」

「給年年的護身符。」李大為慈愛的摸摸外孫女的小臉蛋，把一塊無事牌掛在了她脖子上，牌子貼著心口放好。

趙勇一看那金燦燦的，詫異的看了李曼君一眼，爸這是大手筆啊！

李曼君握住他的手，壓了壓，示意他別說話，收就收了，以后她們再孝順回去就行。

年年觀察著大人們的表情，意識到外公送的牌子可能很貴重，轉向爸爸媽媽那邊，把牌子摘下來遞給媽媽，「媽媽收。」

李曼君親親女兒的額頭，溫聲說：「外公外婆送的無事牌很貴重，小朋友帶著會弄丟，所以媽媽先幫你收起來，等你長大了再給你好不好？」

年年一口答應下來，「好！」

又跑去粘著外公外婆，給二老喂蛋糕吃，兩個老人心里比喝了密還甜。

生日過完，就到除夕了。

李曼君之前答應李老頭盡量回老家，于是乎，一家人特意早起，開車回老家過年。

高速路快修好了，李大為說等明年四月份就通車，到時候從石楠鎮到榕城，原本一個半小時的路程只要四十分鐘就夠了。

大家日子都過好了，除夕夜的大飯，錢淑芬和李老太準備了一大桌豐盛硬菜，除夕吃不完，初一接著吃，才勉強吃完。

李大龍和李大為商量著，等春節過完，天氣暖和起來，就要推了老屋，建磚房。

今年地里收成好，收上來的稻子除去自家人吃的，還賣了六百塊錢。

李老頭自己有私房，抽四百塊出來，湊了個整一千。

李大牛那邊，今年盒飯賣得好，小兩口明年打算繼續做，手里有些余錢，也出兩千塊。

這加起來三千塊，能打個兩層的架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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