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事情辦妥了?
方青蒔尷尬的咳嗽了一聲,福了福身:“大當家的消息靈通,不是鄭家找上我,而是我想要求個活路,主動去找鄭家接下來了這筆買賣了。”
祝橫山笑著點了點頭,哪里有半分山匪的樣子?轉身往里走的時候說道:“救命之恩,這點兒小事不足掛齒,玉紅要好生招待貴客。”
“哎,放心吧,爹。”祝玉紅拉著方青蒔去了自己的院子。
這院子里東側放著兵器架,西邊是梅花樁,整個院子就是練功的地方。
別人家的姑娘都喜歡種花養草,祝玉紅是一點兒這方面的愛好沒有。
進屋落座,祝玉紅拉著方青蒔:“當日我沒細問,快跟我說說你咋那么巧救了我?之后脫身有沒有被人難為?”
方青蒔笑了:“跟你說,我怕你不信。”
“快說說。”祝玉紅興致一下就來了,揚聲吩咐丫環去準備好吃的,這邊滿眼期待的看著方青蒔。
方青蒔壓低聲音:“你走了后,我進城去了,聽說是要用你換沈家大小姐,我到官妓坊那邊竟被一個婆子把我拉到了官妓坊里去了。”
“啊?”祝玉紅蹭就站起來了。
方青蒔趕緊拉住她的衣袖:“聽我說完,我就知道那婆子肯定以為我是去救沈家大小姐的,我順水推舟還救了沈家大小姐。”
祝玉紅嘖嘖好幾聲,一眼一眼的看著方青蒔:“你是故意的?”
“怎么說?”方青蒔跟祝玉紅在一起是一點兒壓力沒有,這姑娘脾氣是不好,但恩怨分明,雖然土匪窩出身,可內心比太多人都更干凈了。
祝玉紅微微瞇起眼睛:“你救了我,故意去救沈良玉,對不對?”
“嗯,對。”方青蒔點頭。
祝玉紅揉了揉頭發:“不對啊!你咋知道這些消息的?不是都趕巧了吧?”
“算不上趕巧兒,但事趕事的遇到了一起,我撞大運了唄,要不是救了你,我也不敢去鄭家接這個買賣。”方青蒔笑瞇瞇的說:“我還想著借玉紅的光,發財呢。”
這下,祝玉紅笑得肚子都疼了,一邊擦眼淚一邊問:“咋的?你也要上青瓦寨當山匪啊?”
“我可不行,我別說打架了,真要打架的時候我跑的都不夠快。”方青蒔給自己倒了一碗茶豪爽的喝了下去,才說:“我拉了幾個人押鏢,鹿武縣到清河府那邊的商戶想要跟涇河府做買賣,就得用我們押鏢,只要玉紅讓我的鏢師們順利過去,我給你三成咋樣?”
丫環送上來吃喝,方青蒔的肚子頓時不爭氣的咕嚕嚕叫起來。
祝玉紅把紅燒肘子推到方青蒔面前:“吃,管夠!”
“那我可不客氣了。”方青蒔大快朵頤的時候,看祝玉紅一直盯著自己看,含糊不清的說:“不用好奇我,我夫君死了,婆家給我攆出來還讓我守孝三年,我背著一身債,得賺錢。”
祝玉紅反而不好意思了,給方青蒔添了一碗湯放在旁邊:“我去給你出氣吧。”
方青蒔擦了擦嘴角的油漬:“不行,我還有大哥和小妹,祖祖輩輩都住在那邊,誰家都得過個好名聲,老李家也是吃準了用守孝三年壓著我,我就跳不出他們的手掌心,可我心甘情愿守孝三年,我過日子他們可管不著,對吧。”
“你要有錢了,他們能放過你?”祝玉紅眉頭都擰成了疙瘩。
方青蒔笑了:“我想到了,這次我賺了鄭家的錢就置辦個鋪子給我小妹,我小妹會做香料,我娘家賺錢老李家想盯著也白扯,這個押鏢的隊伍,帶頭的是段成德,我躲在后面悄默默的拿錢,天知地知我知老李家可不知道。”
祝玉紅嘖嘖兩聲:“跟我說說你婆家多缺德。”
方青蒔也不瞞著,老李家的事情不用夸大其詞,都能把正常人氣個倒仰兒,更不用說祝玉紅這樣的江湖兒女了。
“你等著,我去找我爹。”祝玉紅出門還不忘囑咐方青蒔:“繼續吃!想吃啥一會兒告訴我,要啥有啥。”
方青蒔看著祝玉紅一陣風似的出門去了,嘴角露出了笑意。
這樣的祝玉紅真好。
雖然青瓦寨的山匪人人懼怕,可窮苦百姓都很敬著他們,因為這些人從來不欺負窮苦百姓,如果百姓有難處,他們還會伸以援手。
活了兩輩子的方青蒔很清楚,好人和壞人其實很難區分,對鄭家來說,青瓦寨的山匪就是追命符,可對自己來說,祝玉紅是自己的朋友,她并不曾害過自己,她上輩子親眼看到祝玉紅報仇之后一夜白發,最后自縊而亡的結局,心里每每想起來都覺得酸澀。
所以青瓦寨的人是明目張膽的山匪,比那些披著人皮的白眼狼好多了,至少壞的一目了然,又壞的有分寸。
很快,祝玉紅就回來了,進屋就扔給方青蒔一塊玉牌:“吶,我爹說了,只要見到這玉牌,青瓦寨非但不劫,還會護送到一線天外。”
方青蒔起身就抱住了祝玉紅的手臂:“玉紅姐姐,你真是太好了。”
祝玉紅被方青蒔突然的親昵驚了一下,轉而笑了,眼睛里都有了光亮,她在青瓦寨里一個玩伴兒都沒有,從小沒有娘的她何曾有人這么親近過呢?
沒想到這感覺還挺好!
“咱們倆結拜,以后就是姐妹。”祝玉紅是個想到就做的人,拉著方青蒔結拜,她十六歲,方青蒔將將十五歲,姐妹情份定下來了。
祝玉紅讓丫環找來方青蒔能穿的衣服,沐浴更衣收拾干凈后,倆人下山。
段成德緊張的一直在冒冷汗,幾次都想要上山去把人找回來。
比段成德還緊張的就是鄭福。
哪怕主子發話了,這些嫁妝送不到也不礙事,可他在鄭家大半輩子了,這一遭真辦事不利的話,往后誰知道會不會被穿小鞋啊。
就在這種情況下,段成德看到了山路上的火把猶如一條龍似的出現了。
“抄、抄家伙!”鄭福低聲吩咐。
段成德就在鄭福不遠處,回身一把捏住了鄭福的脖子:“干啥?我們的人在山上,你動手試試!”
鄭福哪里能慣著段成德,厲聲:“你們是押鏢的人!不護鏢車?什么意思!”
“他的意思是心里有底,福伯這是信不過我了?”方青蒔從竹椅轎子上跳下來,走到鄭福面前:“怎么?是福伯信不過我,還是鄭家不信我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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