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主任居然答應。

李落這才發覺露出紋身，她用手使勁一搓，出來一根黑條條，顯出雪白的皮膚。“自己畫著玩的，待會兒回家用卸妝油洗一洗就掉了。”

魏政衍：“這可不興畫啊，被別人看到非喊你女流氓不可。”

李落：“嘴巴張別人身上,喊就喊唄。”

朱茂山震驚了：“你自己畫的？好逼真。別人口述形象，你畫的出來嗎？我們刑偵隊里缺一個畫像師，等回老家后，可以讓秦主任引薦你試試。”他熱心道。

李落一笑：“我可不會那些。”

她肚子忽然叫起來。

咕咕兩聲。

正是午休時間，門口人來人往，環境嘈雜。

只有秦勉聽見她肚子叫：“正好餓了,一起吃個飯？”

魏政衍：“我吃過了，你們吃吧。”

朱茂山不想和成雙成對的人在一起,準備回家先把上周堆積的臟衣裳洗了，然后再出門覓食。

哎，沒對象的男人真苦。

還是秦主任享福，每天有漂亮媳婦準備衣服褲子，熨的一點褶皺都沒有。

秦勉告別魏政衍和朱茂山，接過李落手里的袋子，領著她往食堂走。“你買的什么？”

“衣裳啊。天氣轉涼，裙子便宜處理。看我多會過日子。”李落不忘夸自己一把。

秦勉笑意淺淺：“嗯，你很賢惠。”他趁她不注意拉開袋子，一眼發現里面的假發，她又扮成男人做什么啊？是不是去賣假文玩了？

只聽她道：“別夸我賢惠，賢惠的女人沒一個有好報的，不是被公婆拿捏，就是被丈夫欺負。只有狠辣的女人，才能過上好日子。”

秦勉心道，誰敢欺負你？

這時,李落忽然降低音量：“我上午去擺攤啦，核桃賣完了。”

秦勉：“.......三塊錢一對也不便宜，到底誰買了？”

李落：“大冤種還挺多的，不過這錢我打算捐福利院，你跟著我一起嗎？”

秦勉不由多看她一眼，騙有錢人，幫扶需要資助的人。

挺好。

“你知道福利院在哪兒么？”他說。

李落：“嗯，吃完飯再買些糕點。”

秦勉嘴角浮起一抹若有若無的微笑：“行。”

吃過中午飯，李落和秦勉先回家放東西。

李落換回短袖。

秦勉：“胳膊上的紋身趕緊洗了。”怎么看怎么礙眼。

李落：“知道了。你自己不弄，也不許別人弄，莫名其妙。”

秦勉：他分明是為她好。“你這樣式算女流氓，若是男人更為嚴重，你知道被判成流氓后果會如何么？”

“會如何？”

“抓進去勞動改造。”

李落：這么嚴重？“你是不是嚇唬我啊？”她原本只是想扮成男人，震懾別人。要是真因為紋身蹲號子，她可太冤了。她趕緊把胳膊洗干凈。

秦勉：“這樣多好看？”

李落撇撇嘴：“好色之徒，我丑的時候沒見你夸我。”

秦勉：“做人要講良心。”

李落：“”

李落和秦勉再次離開宿舍，來到糕點鋪，買了兩大包糕點，隨后根據手繪地圖，抵達目的地。

位于京郊的一處大院子。

門頭上寫著京都市社會福利院。

院里的小孩,大的看著十來歲,小的三四歲，穿的寒酸,眼神茫然，見到人爭先恐后的圍過來觀望。

李落對門衛說明來意后，門衛進去通報，隨后他們受到孩子們的熱烈歡迎。

李落分糕點的時候，大一些的小姑娘喊她姐姐，夸她漂亮。

令李落心花怒放。

也有一些小孩圍著秦勉，熱情的一些的，甚至伸手去拉他的手。

他不著痕跡的避開后挨著李落站。

“你們是夫妻嗎？過來領養小孩？”

“你看我怎么樣？我會唱歌，還會跳舞。”

“呃.......”李落一時語塞，她尋思著如何說，才能不傷害孩子的心。

這時福利院的單院長上前，不僅安排相貌出眾的小朋友為她表演節目，還給了她一本現寫的榮譽證書，這讓李落有些受寵若驚，她準備離開的時候。

單院長道：“不挑挑再走嗎？不用不好意思，小年輕養孩子最好，折騰十幾年懷不上還是要挑，不如趁早養。”

李落面露古怪：“單院長，我想您誤會了，我和對象不是不孕不育，單純過來獻愛心。”

秦勉清嗓子，她好直接。

單院長有些尷尬，也有些失望：“這樣啊。你身邊有人透露過想領養孩子嗎？”

李落：“暫時沒有，有需要我聯系您。”現在不孕不育的人應該很少。

就算是城里，一家也有三四個小孩。

農村更多，五六個都算少的。

想到這兒，她忽然打了個寒顫，秦勉以后不會逼她生三四個吧？

他要是這么干。

她就離家出走！

單院長道：“你們可以先挑一個小姑娘養著，等你們生小孩的時候，姑娘也長大了，能幫你們帶孩子。”

李落石破天驚。

養孩子又不是養丫鬟。

再說別人的孩子，哪有那么好養啊。

她看過一個電視劇，一對夫妻不能生育，收養了兩個女孩。后來自己生了一個小女兒，收養的孩子如臨大敵，生怕父母拋棄她們，再妹妹三歲的時候，把她帶出去丟了。

父母找了十幾年才找到。

最后狗血的事，兩個丟妹妹的姐姐，竟然得到了養父母的原諒。

這一段給她留下了深刻的陰影。

她就算不孕不育，也不去養別人的孩子。

不等她拒絕，秦勉便道：“孩子又不是商品，你為何如此推銷？”

單院長臉色訕訕的：“我也是眼看著孩子越長越大，有點急。哎，那些父母也是，不想養，干嘛生啊。”

李落：“你是不是有難處啊？如果錢不夠養孩子的，我可以找記者幫忙登報，尋求社會捐款。”

單院長忙擺手：“夠用夠用，我就是想幫大了的孩子趕緊找一個家。”

李落：“登報為孩子尋找新家也方便啊。”

單院長接續否定李落的建議：“不行不行，得讓家長們自己找上門，這樣領回去的孩子他們才會珍惜。”

李落不理解，你剛剛不是還想強塞給我？這會兒又提珍惜不珍惜的事，你不會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怕被發現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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