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又沒人。”秦勉抱著她繼續往前，快至家門口讓她自己走。

李落開門的時候，隔壁的李蘭花走出，用手電筒照兩人。

李落臉上布滿紅暈，略顯幾分嬌羞。李蘭花作為過來人，馬上意會兩人之間的貓膩，鄙夷道：“大晚上不睡覺勾搭男人跑外面鬼混，有其母必有其女！”她罵完就要走。

李落三步并作兩步到李蘭花面前：“你一未婚的姑娘，還是高中生，開口勾搭閉口鬼混，毫無素質可言。甚至用一種十分肯定的語氣批評同為女人的我，你自己勾搭男人經驗多，何必貶低我呢。”

“你你你！”李蘭花羞憤跺腳。

李落：“我什么我？我和阿勉是夫妻，有結婚證，干啥都不為過，你憑啥那么說我們？你是不是眼饞我對象得身子？吃不到故意酸我？”

秦勉：“.”

李蘭花更加羞惱：“你少胡說！”

李落：“我是不是胡說你心里清楚，你和你娘估計一致認為秦勉應該是你家的。”

李蘭花咬碎后牙槽：“難道不是？”

李落輕笑：“那你們家當初咋不進城和秦家定親呢？”

周圍環境寂靜，李蘭花遲遲不回復，李落接著道：“其實你們心里啥都懂，故意揣著明白裝糊涂。你們知道自己上門別人不會搭理。所以采用另外一種手段，就是給我下毒。我死了，阿勉成了鰥夫，這個時候你說愿意嫁，他肯定敲鑼打鼓歡迎。”

秦勉目光沉沉：“我沒那么賤。”

李落干咳嗽，繼而一笑：“打比喻嘛，我知道你是貞潔烈夫。”

秦勉：“.”

李蘭花臉色漲紅：“你少胡說，我想嫁秦家的話就不會定親了。”

李落一噎，確實也是這個理。

秦勉補充：“因為你娘根本沒想到落落會活到成年，如果我猜的不錯，她進城后，你家才讓你訂的親。”

李蘭花不服氣道：“那我為何退親？”

秦勉也沒想通：“你們自己心里最清楚，或許是看上更好的了。”

“你！”李蘭花氣急敗壞。

李落：“你啥你？咱們走著瞧吧！”她轉身離開，同秦勉一道邁進院子后鎖門。

鍋里的水已經涼了。

李落準備再燒燒，今天務必大洗一下。

秦勉：“你剛不是說很累么？歇著，我來。”

李落：“我去找換洗的衣裳，你洗澡嗎？其實你局部洗洗就行了。”

秦勉：“.”

李落梳洗好后躺下，一覺睡到自然醒，睜開眼，房間內只剩她一個人。

她穿衣起床走出堂屋。

大門關著，榮彩芳獨自坐院子里殺雞，鮮血淋淋的樣子，令李落渾身不適：“好殘忍啊。”

榮彩芳頭也不抬：“殘忍你別吃。”

李落：“.爹呢？我對象呢？”

“一大早出門了。”榮彩芳手底下的動作一停：“今天早上女婿說，讓我們搬進縣城租房住，每個月的房租算他的，另外再托關系為你爹和我找一份正經事干。我拒絕了，你認為對不對？”

“這么好的事你干啥拒絕？”李落不理解。

榮彩芳：“我還不是擔心自己干不好事丟他的人啊？他丟臉，你能好過嗎？”

“你沒干咋知道自己干不好？”李落猜測秦勉找的活，不是刑偵隊打掃衛生的阿姨，就是看大門的門衛。

因為不需要技術含量。

榮彩芳又道：“咱進城也沒糧食啊。”

李落：“家里不是有地嗎？你休息天回來種一種不行了？收種的時候再請個假，上班種地兩不誤。”

榮彩芳：“我麻將癮犯了咋辦？”

李落扶額，說來說去，怕沒法打麻將啊。“你戒不掉麻將還是別干了，被人知道我娘是個老賭鬼，丟人的很。爹也是，過年我回來，你沒戒賭，爹沒戒酒，不喊你們爹娘。”

榮彩芳：“.咋能這樣呢。”

“我就這樣。”

榮彩芳痛苦面具。

李落假裝看不見。

這時外面傳來一陣騷動。

榮彩芳愛湊熱鬧，丟下手里的活，通過門縫觀察。

發現有一群穿制服的直奔李大伯家，她打開門出去。

李落隨后。

才走到李大伯家大門口，就見李大伯被銬了出來。

鄰居們交頭接耳，指指點點：

“李志又出啥事了啊。”

“誰知道啊，他家一天天的凈事兒。”

“彩芳，你知道嗎？會不會是給落落下毒，也有他的份啊。”

榮彩芳：“不可能吧？！”

李落：“咋不可能？昨晚上大娘把他供出來，今天他就被抓了唄。”或者是秦勉舉報李大伯騷擾他們？但這種事，頂多口頭教訓，不至于把人抓起來吧？

有大膽的鄰居向穿制服小哥打聽：“小同志，李志犯啥事了啊？”

幾個小哥都不吭聲。

李蘭花姐妹哭的上氣不接下氣。

李厚道嚇得愣住。

李老實還算鎮定：“我爹犯啥事了，你們憑啥抓人？”

“問你爹。”

李大伯低頭一言不發。

“爹，你咋地了啊，咋一看到他們給的單子就這樣了。”

李落捕捉到重點，單子？

什么單子？

她做生意，對單子兩個字很敏感。

她暗暗分析。

李大伯是供銷社的主任，難道是進貨單？

或者其他相關單據？

單據有問題？

所以是貪污嗎？

李大伯一家生活條件確實好。

雖然和村里人一樣住的土坯房，但很寬敞，而且家里每個孩子都有單獨的房間，不僅穿的好，還都讀過書。

李大伯憑著鄉里頭供銷社主任的工資，夠供這么多孩子嗎？

李落思索的時間。

李大伯已經被帶走了。

“大姐。”李老實來到李落跟前：“我知道家里對不起你，錯誤娘已經承擔了，爹如果也被帶走的話，這個家就完了。還希望你不計前嫌，幫幫我爹。”

李蘭花白眼一翻：“她不笑話咱們就好了，咋可能幫忙？”

李老實：“你行了！大姐，我三姐說話不中聽，你就當沒聽見。”

李落內心確實暢快，不過她不想當眾表現出得意，顯得她沒有格局，她道：“等我對象回來讓他打聽打聽。”

李老實真誠道：“謝謝大姐了。”

李落：“不用謝。”

李蘭花：“貓哭耗子假慈悲。”

榮彩芳：“嘿，誰貓哭耗子了？不是你們求著幫忙的嗎？我們松口了，你反倒一旁嘲諷，啥人啊。我們還不想幫呢。”

鄰居們也指責李蘭花不懂事。

“還高中生呢，都不如落落沒讀過書的。”

“可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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