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時有人喚道：“李落。”

李落從室內走出，魏景和孟主任已經來到正屋門口。

“你這丫頭，脾氣真大，說不干就不干了。”

李落目光落向魏景，兩個人一起，魏景同意分錢？她有些不敢相信，旋即又覺得有可能，畢竟他們是一個圈子的人，魏景得給孟主任面子。

她視線一轉：“我真的不干了。”單位都是又后臺的人。

她一沒后臺，二沒背景，單靠魏景根本沒辦法站住腳跟。

不如就不做了吧。

正好而今開放做買賣，她可以好好利用手里的錢干一番事業。

孟主任：“不至于吧，小魏也同意分。回頭我單獨批準你倆一筆獎金，你覺得怎樣？”

李落：“不怎么樣，我現在想考大學，需要時間學習，你給我全部的提成我也不干了。”

魏景：“.”關于她考大學的事情，他也有所耳聞，一直以為她鬧著玩的，想不到她來真的。“大學可不好考。”

李落：“不好考我也考。”

“小落啊。”孟主任改了稱呼，頗為親切道：“好好工作，將來我退了，憑你的能力頂替我的位置不是沒可能。”

“沒興趣，我現在只想考大學。”李落下逐客令：“時候不早了，旺旺，送客。”

旺旺聽著聲兒就來了，沖兩人汪汪。

孟主任受驚往門口退。

李落準備關大門，頓一秒道：“孟主任，這一個月我在南方吃苦受累，該我的工資得給我，明天就要給，見不到錢我要鬧了，魏叔叔我也是熟的。”

孟主任：“.”他看看魏景：“你勸勸呢。”

魏景：“我沒主意。”

對于科室分他提成的事，他同樣一肚子的火氣。

但家里的老頭說了，他已經靠著單位的名頭掙了那么多錢，單位的部分就由著他們做主，也算給孟主任一個面子。“她說了要考大學，你不能阻礙她的前途吧。工資明天給她。提成如何分反正都有她的份，該給的給齊，否則我也要鬧的。”

孟主任：“.我當初就該硬氣些，讓大家一起去廣南。”

“全過去買賣早黃了。”魏景說：“這件事全由李落一人決定，原本地價兩千，一千九談下來，省兩萬塊。后頭你我都要賣，也是她沉住氣。”

孟主任更心痛了，能力如此出眾的姑娘，說不干就不干了，是單位的損失啊。“明天我叫嚴菊幾個過來勸勸。”

嚴菊和葉敏三人大清早上門。

彼時的李落正在睡覺，聽到喊門聲，下意識望向狗狗的方向，以往有人來，不管是誰，它都要汪汪兩聲驅趕。

今天竟然沒動靜。

不看還好，一看，狗窩空空。

她的狗子呢？

她直接醒盹：“旺旺，旺旺。”

狗狗沒有回應。

大冷天跑哪兒去了？

她掀開被子起床。

堂屋的正門虛掩著，明顯是狗狗開的門。

昨天大半天不回家，今天不知道什么時候又走了。

外面有別的狗了嗎？

晚上回來她問問。

漂亮狗女友她就同意。

“李落。”外面的呼喚聲依舊。

隔壁阿姨道：“你們大清早的喊什么呢？”

“阿姨好，請問您鄰居在家嗎？”

“這個點她應該上班了吧。”阿姨說。

葉敏：“她就是沒去上班我們才來找她。”

隨著吱呀一聲響。

李落出現在幾人面前：“找我干嘛？”

嚴菊：“李落啊，咱們里頭說話。”

來者即是客。

李落放幾人進屋。

葉敏環顧四周，院子敞亮，地上積雪深深，只有一條彎彎的小路供人行走。

左右廂房空間也大。尤其是廚房，放得下四人座位的餐桌。

客廳更大，家具擺設一應俱全。

“你們家你沒電視機啊。”葉敏道。

李落：“不想看。”主要是沒有票。

原本打算拿到提成，找魏景弄一張電視機票。

誰能想到，她的錢這么多人惦記著。

葉敏：“你們家房子好大，自己的啊？”

“不是自己的那能是誰的？”

葉敏笑道：“我以為你租的。”

嚴菊：“即使是租的，現在也能買下了。”十萬多塊錢啊，一輩子也花不完。

還有魏景，聽說他也拿了八萬。

現在單位的單身女青年，全部瞄準他。

但他很少來上班，姑娘們根本沒機會往他跟前湊。

葉敏和另外一位同事附和。

葉敏又道：“李落，孟主任說了，只要你回去，多為你申請兩百塊錢獎金。也不少了，給你個臺階，你順著下來好了，咱們單位清閑又穩定，秋冬的時候業務不怎么景氣。但春夏卻不錯的，每個月都能拿個百十塊。將來退休了，不用工作也有退休金，看病還不花錢。”

李落笑了：“秋冬清閑？我不是冬天出差的嗎？五千多塊錢的提成，我只能拿一千多，另外給兩百說起來還不是我的錢嗎？這是臺階？我怎么那么窩囊？”

嚴菊：“李落，你也別認死理，之前單位的提成都是一起分的，現在掙的多了，忽然不分，很多人不服氣的。”

李落無語至極，她按規矩辦事，由她們嘴里變成了認死理。“很多人不服氣管我什么事？反正我現在不干了，你們愛怎么分怎么分，都不關我的事。我現在要復習考大學，你們一再打擾，來年我考不上非找你們算賬不可！”

她推搡著幾人出門，將大門插上。

獨處時氣的捶床，一個個的什么人啊。

她有理，仿佛成了無理取鬧一樣。

甚至道德綁架。

簡直莫名其妙。

大門外。

嚴菊三人面面相覷。

“現在怎么辦？”

“只能和孟主任實話實說了。”

“李落真的有點不識抬舉，她也不想想，如果沒有單位當靠山，誰理她啊。”葉敏說。

“可不嘛！雖說大家一起分提成，但到她手里也不少了。一萬多，十個人，她也有一千多塊，何況孟主任說了，另外補償她兩百，兩百塊，相當于兩三個月工資，她還不知足。”

嚴菊左右看一下才發言：“貪心不足唄。目光短淺的玩意兒，咱們看著吧，她早晚會因為自己今天的所作所為后悔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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