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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開著車都注意到了,問她,“怎么了?”
她搖搖頭,阮朗的事不想再對他說,不想再跟他增添任何麻煩。
可是,他卻道,“阮朗已經在改了,對他有點信心,明年應該會表現更好,左辰安剛剛也說了,他很有天賦。”
“……”竟然一語道中她的心事。
既然說中了,也沒什么可瞞的,她問道,“阮朗到底闖了那些禍,你告訴我。”
他沉默了一會兒,“平時演戲不積極,跟導演各個大明星套關系積極,常常請假出劇組,還跟一個跑龍套的女演員鬧緋聞,那女演員就是廖杰的女人,然后出了廖杰舉報那件事。”
他每一說句,阮流箏心里就沉了一分,最后簡直無臉再面對他。
“你怎么都不跟我說?”她抬不起頭來。
“跟你說有什么用?不是徒增你的煩惱?阮朗現在已經二十三了,路要靠他自己走,你還能再牽著他?再者,我管他只怕比你管他還有用。”
“可是……”她囁嚅了半天,可是你畢竟是外人這句話怎么也說不出口了,最后改成,“你以后還是不要管他了吧,告訴我,我會告訴爸,那是我們家自己的責任。”
他低低的一聲責備,“告訴你爸媽,又把你爸氣著嗎?”
“……”她無言以對。
“你安心做好你的工作就好,你看看你現在從早忙到晚,不時還要加個班,有時候走著路都打呵欠,有時間好好在家睡覺休息,不要Cao這些閑心了。把身體搞垮了,你連手術臺都站不下去,你還怎么實現你當阮一刀的夢想?”
身邊的寧想輕輕拉了拉她的袖子,可愛的童音響起,“媽媽,知錯就改還是好孩子呢。”
她扯出一個勉強的笑容,把寧想抱在懷里。
寵物店到了,寧想在諸多小狗中歡喜地挑來挑去,挑得眼花繚亂,卻不知道要挑那只,拉著阮流箏問,“媽媽,您買的是什么狗狗。”
“我買的是西施犬,就是這種。”她指指店里的西施犬。
“就是您照片上的嗎?”寧想仰著頭笑著問。
“是的。”想必朋友圈那張照片寧至謙也給寧想看了吧。
“那我也要西施犬。”寧想指著其中一只,“爸爸,我買這個行不行?”
“行。”
一旦選中,寧想便對它特別喜歡,最初還有些害怕,上車以后只敢試探性地摸摸,馬上又把手縮回去了,然后難為情地笑,試了幾次之后,才敢抱它。
“媽媽,我想給它取個名字。叫什么好呢?”小家伙皺著眉頭思考了一會兒,“它是我弟弟,是爸爸的兒子……爸爸,您說是叫寧小想還是寧小謙啊?”
阮流箏噗嗤一笑,之前因為阮朗而起的陰霾情緒瞬間消散了不少,她倒想看看寧大醫生到底選哪個名字。
“問媽媽。”他竟然果斷地把這個球踢給了她。
難道他不介意這狗叫寧小謙?既然這樣,那她就選了,“叫寧小謙吧,畢竟是你爸爸的兒子。”
說完她大笑起來,想著以后前公公婆婆追著這只狗叫寧小謙的情形,再想想他高冷的表情,愈加樂不可支。
“好哦!我們有名字了!”寧想摸著狗狗的頭,歡呼,轉念一想,又問她,“媽媽,您的狗狗叫什么啊?”
“叫飯飯。”阮流箏不假思索地說。
寧想一聽,不干了,“那我們不叫寧小謙了!叫菜菜!”
“……”這下好了,飯飯配菜菜,菜菜還是母狗,西施多了個情敵啊!這誰是小三?薛緯霖還一直以為她取的名字是范范呢,同意不同字,讓小三鉆空子了……
“爸爸,改成菜菜好不好?”寧想征詢菜菜它爸的意見。
“好!”寧至謙的聲音都響亮起來了,而且追問了一句,“原來飯飯是你的狗?”
這句話是問阮流箏的,阮流箏傻了,難怪說,說一句謊言需要一百句謊言去圓這個謊,她根本把之前說過的話給忘了嘛,她真不是一個擅長撒謊的人……
寧想對他的菜菜很是愛護,一路叫著“菜菜弟弟”,跟它說話兒。
阮流箏忍不住了,糾正他,“菜菜是女孩子!是妹妹!”
寧想眨巴眨巴眼睛,“可是,媽媽會給我生個妹妹啊!”
阮流箏崩潰,“誰跟你說的啊?”
寧想的眼睛繼續眨巴,“別人家的妹妹都是媽媽生的呀……”
阮流箏看向前面開車的人,希望他說句話,可他倒好,一心一意開起車來了。
她只好把話題岔開,“反正菜菜是女孩子。”
寧想于是去糾結為什么菜菜是女孩子,女孩子和男孩子有什么不同的問題去了。
寧至謙一直把車開進小區,開到她家門口,然后下車,把鑰匙還給她。
她面前站著一大一小兩個男人,還有一只狗。
冬日的夜晚,很冷。大風呼嘯,吹得寧想的眼睛都瞇上了。
心里終究不忍,沒有接車鑰匙,寒風中低聲道,“開回去吧,明早再開到醫院來,這邊打車不好打。”
他也沒客氣,“那我明天來接你上班。”
“……”她略一猶豫,“嗯。”
兩個男人加一只狗再度上了車,寧想胖乎乎的小臉蛋和菜菜的頭擠在車窗。
“媽媽,拜拜,晚安。”寧想揮手。
菜菜也跟著汪汪叫了兩聲。
“晚安,拜拜。”她對寧想微笑。
車開離小區。
寧想坐在后座,一邊摸著身邊乖乖的菜菜,一邊問寧至謙,“爸爸,媽媽住這里呀?”
“嗯。”
“爸爸,我想去媽媽家跟飯飯玩,菜菜也想去的。”
“以后有機會再去。”
“爸爸,我們把家里的房子賣了吧?”
“為什么?”
“我們沒有房子住,就可以帶著爺爺NaiNai還有菜菜住到媽媽家來了啊!”
除夕那天,阮流箏又是連班,下白班后直接進晚班。
每次上晚班都有他陪,已經成了習慣了,可是,大過年的,他也要跟家人團聚,總不好陪著她在醫院里冷冷清清吧?
下班的時候,寧至謙問她,“今天想吃點什么好吃的?”
她是打算就在食堂吃的,正好趁此機會對他說,“寧老師,今天晚上你還是回去吧,你放心,我不會出亂子的,住院的這些病人基本都穩定,就算有突發情況我也能應付,如果有新的危急病人送來,科室會給你或者其他主任打電話的。”
“趕我走?”他凝視著她。
“不是……”她怎么敢趕老師走?“我是……”
她想解釋,卻聽他道,“好,我走!”
這么容易?她松了口氣。
他說走還真的換了衣服走了,剩下她和值班護士在醫院過除夕。
“阮醫生,晚上你家里人給你送飯來嗎?”護士問她。
她笑著搖頭,“不,等會去食堂吃。”
爸爸媽媽本來是要送的,但是她不讓,食堂又不是沒吃的,何必勞師動眾,還是讓爸媽和阮朗在家里好好過個年吧。
“那等會我們一起吃吧,我家給我送飯來,我特意叫多送點。”護士道。
“好,那謝謝了。”她來了這半年,跟各個護士倒是處得挺好,也不跟她們客氣。
說完,她便去病房里查巡去了,確認一切都正常,她才放心地回辦公室,時間尚早,她拿出筆記本來繼續寫書。
忽的,門口傳來一個熟悉的聲音,“你好,阮醫生。”
她抬頭一看,映入眼簾的是一束包裝精美的花,送花人還用花遮住了臉。
她瞪了一眼,“裝什么神秘?薛先生!難道你縮進殼里我就不認識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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