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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并沒有說什么很好,阮流箏也沒問,如今,的確一切都很好。
阮流箏的手機在包里響起,來電的正是寧至謙。
“喂。”她接電話的時候沖董苗苗一笑。
“怎么還沒來?沒找到嗎?”他在那邊問。
“不是,找到了!我……”
“那快過來吧!”
她話沒說完,原本想說我遇到苗苗了,卻被他打斷了。
“好,我……”
然后,那邊掛斷了……
她無奈地收了電話。
董苗苗看著她笑,“快去吧。”
盡在不言中……
阮流箏再次牽著她的手,“真的不一起過去?”
董苗苗朝病房的方向努努嘴,“我媽那邊不能離開太久。”
“好吧。”阮流箏牽著她的手,含笑。
董苗苗深吸,再次抿唇而笑,抽出手來,拍了拍她的手背,“會見的,今天太晚了。”
阮流箏點頭,松手。
董苗苗走了一截,忽然又回過頭來,沖她一笑,“流箏,有些話我以前沒來得及告訴你,不知道現在說好不好。”
“什么?你說?”
董苗苗眼中回憶的光波,“流箏,我覺得一切都是命中注定,我說我倆。記得我們第一次見面,你被幾個同學推到我面前,我那時就不排斥你,反而覺得這個小學妹好美,眼睛干凈得像天空一樣,而且我記住了你的名字——流箏,名字也美得跟人一樣,我莫名覺得我跟你之間會有故事。流箏,說真心話,如果你不嫌棄我也不討厭我,我想說,今天見到你,我很開心。”
阮流箏眼眶一澀,“我也很開心。”
董苗苗含淚而笑,揮揮手,回病房去了。
阮流箏一直看著她走進病房,消失了,才走。
門口,寧至謙和胡主任還站在那說話,見她來,他目光便膠著在她身上了。
“來了。”胡主任道。
“不好意思,久等了。”阮流箏忙道。
寧至謙沒說什么,微微一笑,牽了她的手,“走吧。”
“嗯。”阮流箏手指伸開,和他的相扣。
三人走到醫院門口的時候便分開了,各自走各自的,胡主任回家,她和他去酒店。
走在沈陽的街頭,空氣里也全是暖意,晚風輕拂,全是溫暖的氣息。
她不時觀察他的臉色,被他發現了,攬住了她肩膀,低頭問,“看什么呢?”
“我……想看看你開不開心。”她捏住他答在自己肩膀上的手指。
“不開心。”他很誠實地說。
“額……”她知道,不然也不會讓她代他問董欣然了,可是這么老實說出來她有點沒料到,那有一件事還要不要說啊?
他見她沒了反應,笑了,“沒下文了?”
“啊?”難道他知道她有話跟他說?而且不是不開心嗎?笑又是什么意思?
“我以為你這么問了之后會安慰我。”他的手臂收緊了些,兩人之間沒有縫隙了。
“額……”安慰不是不可以,可是他現在的樣子已經不像不開心了……
他嘆道,“本來不開心的,可是牽著你手的時候,我心里又舒坦了,所以,以后我不開心的時候,你只要握著我的手就可以了。”
她眼眶又紅了,心里充實得滿滿的,躊躇著,“那……如果你現在心情好了,我就要說另一件事了?”
“嗯,你說。”他渾然不在意的樣子。
“嗯……那個……我剛剛看見苗苗了!”她遲疑后飛快說出。
他腳步停住,看著她。
“我跟她說了好一會話……”她小聲說著,然后握住他的手,緊緊地握著,耳邊響起他說的,以后我不開心的時候,你只要握著我的手就可以了。
他低頭看著她白皙的、很困難包著他手的小手,笑了,另一只手摸了摸她的頭,“傻姑娘!”
她沒有放開他的手,他也任她握著,只道,“走吧,回酒店睡覺了。”
“嗯。”她低聲應著,還是牽著他的手。
胡主任定的酒店雖然不大,但是很干凈,大床房。
她先洗澡,用電熱壺燒了水,從行李箱里拿出她自己打磨的小米養胃糊來。
這是她最近琢磨出來的玩意,因為還沒結婚,也不能住一起,沒辦法好好照顧他,雖然寧家現在飲食還不錯,但他工作的時候就兼顧不了他的胃了,所以,她琢磨只把小米等養胃的食材炒熟,再打磨成粉,很香,用袋子密封了,要吃的時候用熱水沖成糊就行了,像嬰兒米粉那樣,也許比不上粥,但是救急還是不錯的。
今天的盒飯有點硬,她看見他午餐晚餐都吃得不多,這小米粉可以派上用場了。
他洗完澡從浴室出來的時候,便看見她在倒騰米糊。
“這是什么?”他好奇地問。
她遞給他,“試試還燙不燙?”
“這啥?嬰兒米粉?”他笑,“我又不是小孩子!”
“哎呀,給你吃你就吃,那么多廢話!”她挑起一匙,吹了吹,喂到他嘴邊,突然想起,“也對啊!可以直接買嬰兒米糊吃,很好消化的,就不用我自己磨粉了!”
他一口吃下去,溫溫的,軟軟的,胃里很舒服,說實話,還真有些餓了。
聽了她的話,驚訝,“你自己做的?”
“嗯。”她點頭,“跟我從前給你熬粥用的一樣的料,只不過磨成粉了,隨時可以吃。”
“這么麻煩干什么?”他雖這么說,嘴里卻不停,三下五除二把米糊給吃完了。
她看著空空的碗,笑了,其實給一個人做吃的當真不怕麻煩,看見對方吃得歡歡喜喜,自己再麻煩也歡喜了。
“好吃吧?”她笑著接過碗,看著他點頭,她笑道,“也不能再給你多吃了,晚上吃多了不行。”
他伸手摟住她的腰。
“干嘛,我先把碗洗了!”她試了幾次,沒能從他懷抱里溜出去。
“放下,別洗了。”他搶過她的碗,放在一旁,“真是服了你,出差還能帶碗來!”
順勢一摟,讓她坐在自己腿上,沉吟不語。
她在想,他是不是有話跟她說?
她靜靜地等著,果然,他叫她的名字,“流箏……”
“嗯?”
“有些話我想跟你說。”
“好,我聽著呢。”
他胳膊一收,整個抱住她,“我既然來了,避免不了的,要跟她見面。”
“我知道啊……”
“我……怕你不高興。”他低聲道,“流箏,你上次問我什么是愛,我說,愛是陪伴到老的決心。”
“嗯……”她記得呢!
“流箏,其實,什么是愛,每一天都會多一點感受,還有一點我沒告訴你。”
“什么?”
“愛是油鹽醬醋茶,是一鍋熱湯面。”他的唇落在她唇上,期間還有小米糊的味道,甜甜的,黏黏的,連帶著他的呢喃也分外黏軟,“是一碗小米糊……”
最后一個“糊”字,模糊在唇齒之間。
“流箏。”他低喚著她的名字,黑暗中,融入她,“抱著我。”
她在滿滿的中顫抖,輕吟,不自已。
聽他的話抱住了他的腰,皮膚光潔,肌肉柔韌。
他愈加深入,后腰上淺淺薄汗,在她耳邊微喘,低語,“我整個都是你的,全部,完整的,屬于你一個人。”
“嗯……”她不知道自己是回應他的話還是抵不住那侵襲而低吟,只知道,此時滿脹的不止是身體,腦海里、心里,也全部滿滿的,充斥著一個名字——寧至謙。
下意識地將他纏得更緊,再然后,腦中便是一片片白光了,光影交替閃爍中,他的模樣,青澀的、成熟的、冷淡的、溫柔的,一幕幕,一重重,和往事一起浮浮沉沉,她的身體也仿佛在浮浮沉沉,緩慢悠長的節奏,或遠或近的記憶,由淡而濃、最后到無法抵御的極致,終讓她掐緊了他的肩背,指痕無數……
大概是在外地的緣故,早上醒得很早。
可有人比她醒得更早。
迷糊中感覺昨晚抱了自己一整晚的手臂已經沒有纏在身上了,睜開眼,黑暗中有著熒光。
她回頭一看,原來是他靠在床頭看手機,再一看,竟然是她的手機。
“你在干嘛?”她迷蒙中問,從被子里伸出手臂出來搶。
他手一晃,順利避開了她的手,手機被他擱至更遠的地方,回身將她抱住,將她翻身,讓她趴在自己身上。
“干嘛呀?”她覺得這個姿勢很別扭,他什么都沒穿,就讓她這么趴在他身上。
他捧著她的臉,撫摸著她的眉眼,“我好不好看?”
“額……”一大清早地天還沒亮問她這話是什么意思?他好看得驚天地泣鬼神行不行啊?
他把她手機拿過來,翻開她的朋友圈,“一條都沒有我,我以為我很丑,讓你丟臉。”
“額……”所以一大早他在研究這個?她嗔了他一眼,“你是不是閑的啊?”
她不是一個經常發朋友圈的人,而且也沒有時間發啊?一大半時間在手術臺上過的,下了臺累得跟傻子一樣,哪里還記得拍照發圈?算算她發得最頻繁的時期是養飯飯的時候,平均每天兩三條吧。
他給她看的,正是這段時間的朋友圈,全是飯飯,她和飯飯,爸爸和飯飯,呃,其中還有兩條是薛緯霖和飯飯西施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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